他一面誇張的大喊大叫,一面躲避胡氏的靠近。
塗草這一叫,直接就把塗雷和婧兒,以及睡得正香的塗電都驚到院子裡,看這老兩口表演“你追我打”的遊戲。
“爹,你跟娘就算要秀恩愛,也得看時間啊!”塗電最沒心沒肺,屬於沒事有事都能睡得最香的那種人。
塗電能把胡氏難聽刺耳的咒罵聲,當做是哄他入睡的搖籃曲。
這要放在一般人的身上,還真沒法做到。
“你們不困,我們還困呢!”塗雷紅著眼睛,沙啞著嗓音說道。
隨即,胡氏居然面帶笑容的摸了摸塗雷的臉,一副慈母愛子的樣子。
如此溫馨的互動,通常只發生在胡氏跟女兒和小兒子之間,絕不會有塗雷這個大兒子的份。
“兒啊,你臉咋這麼燙呢?”胡氏這自帶母愛光環的關心,屬實讓塗雷感動壞了。
塗雷感動到想哭,奈何無論他如何眨巴自己的眼睛,也擠不出一滴眼淚。
胡氏看著傻兒子在自己的面前擠眉弄眼的作怪,她忍了忍,忍俊不禁的說:“哈哈,你這什麼牛馬錶情?太逗了!”
話音剛落,胡氏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塗雷已經收回自己感動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
這就是他的親孃!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不好笑嗎?”胡氏乾笑了幾聲,又將矛頭對準婧兒,責問道:“你男人身體不舒服,生了病,你都不曉得照顧照顧他?就是因為你不會關心他,才害得他生病的。你這個掃把星,趁早離了我兒子才好!”
這下子,婧兒想當個悶嘴葫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都不行了。
婧兒上前一步,笑道:“娘,他有點兒發熱,就一定是生病?難道,就不能是我倆在床上滾動的時候熱的?還是說,你盼著我男人生病,沒安好心?”
“你,你你你……?”胡氏壓根沒想到婧兒敢跟她硬剛,但她很快就做出反應。
胡氏高舉著右手,一巴掌就要打在婧兒的臉上。
婧兒不躲不閃,反手擰住胡氏的手臂,與胡氏近距離的對視。
在婧兒的眼裡,胡氏憤怒抓狂的樣子簡直像極了潑婦。
“臭丫頭,你找死!”胡氏怒不可遏,她看著婧兒的眼神像把刀子,非要把婧兒剁碎不可。
“娘,你可別傷著婧兒啊!”塗雷向著婧兒。
反觀塗電,他確實是胡氏的親兒子,上來就要對婧兒動粗。
塗電毫不客氣的重拳出擊,一拳頭就要砸在婧兒的腦袋上。他這分明是要對婧兒下死手,往死裡打的架勢。
“敢傷我娘?管你是誰,我打死你完事!”塗電嘴角帶笑,他看上的女人,還沒有一個能逃脫得了他的手掌心呢。
婧兒有心要躲,但無論她如何使勁都掰不開胡氏抓住她手腕的爪子。
她又要死了嗎?
還是夢?
“砰”的巨響,人重重的倒摔飛在牆根,傷的不輕。
“該死的,你腦子有病!”塗電對著親哥口吐芬芳,一句比一句難聽。
塗雷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一天打傷自己的弟弟。
這大概就是動手在前,動腦子在後的結果。
“我……?”塗雷內疚不已,俯下身就要對弟弟道歉,順便扶弟弟從地上起來。
“啪!”胡氏的巴掌沒能打在婧兒的臉上,卻連扇了塗雷幾個耳光。
即便如此,胡氏仍餘怒未消,破口大罵道:“你是不是傻?腦子壞掉了!為了一個騷狐狸,竟敢打自己的弟弟?她算什麼玩意兒?說你有病,像你這種又蠢又沒用的人活著浪費糧食!”
胡氏一手摁著塗雷的後脖頸,一手對準塗雷的臉和腰,就是一頓連掐帶打的輸出。
沒一會兒,塗雷黝黑的臉已經腫成饅頭。
“娘,我知錯了!知錯了,求你別打了,我疼!”塗雷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此刻在胡氏的手裡,就像是一隻把腦袋埋進土裡的鴕鳥,任人宰割。
塗雷越是一味的認錯,求饒,反而激起胡氏心內的火,她下手也就更加沒輕沒重。
胡氏逼塗雷跪下,還要塗電過來打塗雷出氣,說是打死都行。
塗草身為一家之主,不僅不管,還倚在門邊呼呼大睡。
在塗草看來,哪怕塗雷被喪失人性的胡氏和塗電就地打死,也不過是一出比較出格的鬧劇。
天大地大,都沒有他睡覺大。
“撒開!”婧兒抄起地上的掃帚,對準胡氏和塗電就是劈頭蓋腦的亂打。
婧兒堅定的站在塗雷的前面,手拿著掃帚保護他。
不管怎麼說,塗雷也是為了幫她,才被打得這麼慘,她再沒本事也懂得知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