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我的命?怕了?慫了?認輸了?”塗電試圖激怒石頭,沒成功。
“要怪你哥哥嫂子,偏偏挑在這個時候逃出石府。我本來是打算用這條狼狗去撕咬他們,那他們不在,只能由你代勞。你要恨,就恨他們,不管你的死活!”石頭說著話,就要在塗電感到極度恐懼的情況之下,開啟門鎖,放狼狗進去。
“我恨他們,恨死他們!你快住手,我向你求饒!你贏了,贏了!我再也不敢跟你作對,你放了我,我發誓不會再跟你搶女人!”
此時此刻,塗電哪兒還有半分自信可言?
塗電心裡的那點底氣,全都轉化成扭曲的滔天恨意。
他恨,恨所有人!
他恨母親利慾薰心,恨父親軟弱無能,恨哥哥無情無義,恨嫂子有眼無珠……?
他,不想死!
就在這時,一個丫鬟滿頭大汗的跑過來,對著石頭耳語幾句,石頭的臉色驟變,抬腳就走。
“啪嗒”又上了鎖的聲音,才讓塗電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又活了過來。
塗電捂著自己跳動的心臟,咧開嘴,放聲大笑。
門外看守的下人,都只當塗電是徹底的瘋了,也沒多管。
同一時間,塗雷和婧兒逃回了家之後,做了一桌的飯菜,慶祝他們能死裡逃生。
胡氏看不得婧兒也和塗雷一樣吃這麼多的食物,她肉疼的罵道:“一個女人家家的,吃得比男人還多,不像樣!老母豬都沒你這麼能吃,糟蹋糧食!”
“娘,婧兒這叫能吃是福!您少管,看不下去就甭看!”塗雷這理直氣壯的回懟,堅定的站在婧兒這一邊。
胡氏挽起衣袖就要發威,卻聽外面有燒鞭炮聲。
這村裡誰家有喜事,她咋不曉得呀?
不行,她必須提著籃子去瞧瞧,沒準能順點喜糖肉菜回來。
婧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心想:誰家會在深更半夜的時候辦喜事?
“吃,多吃點,這兒還有我藏起來的一碟子臘肉,可香啦!”塗雷變戲法似的從桌下拿出來一碟臘肉,又紅又香的臘肉,令人看了就食慾大開。
塗雷先夾了一筷子的臘肉到婧兒的碗裡,自己只捨得夾一小片臘肉放嘴裡細細品嚐。
“哪兒來的臘肉啊?”這頓飯是他們倆一起做的,婧兒主要是打下手。
“嘿嘿,秘密!”塗雷一臉害羞,他嘴裡沒有臘肉,也都覺著比吃肉的感覺還要美。
“傻樣!”婧兒被塗雷看得羞紅了臉。
“你真好看!”塗雷越看婧兒嬌俏的模樣,他這心裡就越是喜歡,愛極了她。
大約是兩人在這個時候的默契,心領神會的快速吃完飯,又都仔細的洗過澡。
婧兒迅速躺在床的一側,裹著被子,安靜的等著塗雷也上了床。
“婧兒,你身上好香吶!”塗雷湊近到婧兒的身邊,聞了聞她的髮香。
婧兒故意不理他,別過身去裝睡。
她屏氣靜聲的等了等,身後還是沒什麼動靜。
她有些不開心的轉過身,想看看塗雷是不是又睡著了,卻看到塗雷在結褲頭上的繩子。
婧兒看他脫衣服都能急出一身汗,取笑道:“你個熊樣,連衣服都不會脫了,真真是個傻子!”
“怪這繩子太結實,我扯都扯不斷!”塗雷還在跟繩子較勁,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胡氏鬼哭狼嚎的罵著自己的小兒子,都是白眼狼和自己白生養他之類的話。
塗草就坐在院子裡等老伴回來,他定睛一看,就看到老伴臉上都是血。
塗草慌了心神,一腳接著一腳踹門,唯恐大兒子再遲一步出來,自己一個人收拾不了失控的局面。
“娘,你這是咋了?”塗雷一臉懵逼的提著褲子,走了出來。
剛才被他孃的一嗓子嚎叫,他手上的勁兒使大了,真就把綁褲頭的繩子扯斷了。
塗草拽著大兒子就說:“你瞧瞧你孃的臉,滿臉血,可嚇人啦!”
“嗚嗚,天殺的,都怪你的好兒子,把自己的親孃都打成這樣咧!”沒頭沒腦的胡氏,又是一陣嚎叫。
塗草順手敲大兒子一腦瓜子,破口大罵道:“狗崽子,你長脾氣了,連你娘都敢打?老子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塗!”
“哎,冤枉啊!”塗雷提著褲子躲,那場面多少有點滑稽。
婧兒在屋裡都聽不下去了,站出來幫塗雷說公道話。
她替塗雷作證,塗雷今晚就沒離開過她身邊半步。
“那這是咋回事?”塗草一手指向胡氏,一手又要去打塗雷撒氣。
“這就得娘自個兒把事說明白了。”婧兒挺自己的男人,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動手打胡氏,何況還是這麼血腥的慘狀。
以塗草為首的三人,就這麼百無聊賴的等胡氏哭夠哭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為止。
胡氏拿衣袖抹去臉上的鼻涕眼淚,三人才看清她的傷勢,就是鼻青臉腫而已。
至於那些看著嚇唬人的血,應該都是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