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沒有半點新鮮和竊喜,有的只是對未來生活的迷茫。
章婉則不同,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應。
縱使家裡從未僱過保姆廚師園丁司機,章婉也和他們處的遊刃有餘,和善之餘,不忘記自己是上位者,宛如一位真正的豪門闊太。
伏黎知道,章婉在什麼環境都能適應下來,前提是有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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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三號這天,伏黎早起去京大報道。
章婉陪陸國立去了外地,陸國立專程讓吳司機送她。
伏黎坐在邁巴赫S級車內,吳司機瞧這位新入住的小姐話少人悶,以為是還沒適應陸家的生活,便貼心地開啟話匣子。
“這條路轉過去就是北門了,前面有一條美食街,每天人滿為患,全是京大的學生。”
伏黎回過神來,“吳叔叔對京大很熟?”
吳司機笑著說:“少爺也在這所學校讀書。”
伏黎一下子挺直了腰桿。
吳司機見她有了反應,接著閒聊:“少爺是15年入學的,今年是17年,算下來他比你大兩屆,你要是在學校遇到他可能得小……”
吳司機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說這些,話腔一轉,“估計少爺不怎麼來學校,伏小姐沒見過他,就算碰見也不認識。”
伏黎聽明白了,腰桿重新坨了下去。
反正在學校遇到姓陸的,有錢的,離遠點兒。
報道日學校限制私家車進入,校門口車流如織,車剛停穩就要被交警趕走。
吳司機把伏黎送到正門口就離開了。
伏黎拎著行李箱跟著大隊伍排隊進校,她先去宿舍放了行李,在體育館拿到一卡通後,被志願者學姐帶著去領生活用品。
學姐扎著高高的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一看就很聰明。
“你長得可真好看,計算機院就沒見過你這麼好看的。”學姐一點也不誇張地說道。
伏黎笑著回答:“我們這專業不靠臉吃飯,等畢業找工作了,別人看我像個花瓶都不願意要我,頭髮可能還得禿一圈。”
學姐沒想到這個學妹不做作,直白得很,她喜歡得很,贊同地點著頭,“是啊,這專業可是把女生當男生使,男生當畜生使。”
京大校園很大,炎炎烈日下,學姐滿頭大汗,伏黎面板薄,曬得更是難受。
“小飛車都去門口接新生去宿舍了,害得我們只能走路,曬死了。”學姐埋怨道。
伏黎上前一步和學姐並排,“偶爾曬一下太陽對身心都好,等會兒我請學姐喝奶茶,那種一大桶,全是冰的。”
學姐被她哄得滿臉是笑,連連點頭答應。
突然傳來一陣躁動,接著就是尖銳的哭泣聲,在毒辣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耳。
“怎麼了?”學姐話剛說完,腳尖一轉,拉著伏黎就往人多的地方走,“我們去看看。”
伏黎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學姐死死拽著她的手,一邊說對不起一邊瘋狂往最前面擠。
擠了半天,兩個人終於探出了頭。
聞到新鮮空氣,伏黎深吸一大口,這氣還沒吸到一半,伏黎就被全場圍觀的焦點吸引了。
這裡是體育館到宿舍樓間的必經之路,十字交叉口坐落著一座圓形花壇,裡面種滿了不知名的花朵。
鮮花和那位哭泣的女生的髮色一樣,都是紅色的。
女生低著頭,手背遮住眼睛,肩膀一抽一抽地,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
再往對面一看。
花壇前靠著個男人,雙手插兜站著,陽光刺得他虛眯起眼睛。
隨著圍觀人群越來越多,他終於掀起了眼皮。
“哭夠沒?”
空氣中熱浪滾滾,他冷淡地撇了眼哭泣的女生,像在看一場煩人鬧劇。
那女生抽抽涕涕的,最後放下手,花著眼妝哭訴道:“你到底……到底……什麼意思?”
伏黎聽著不像是控訴,倒像是委屈撒嬌。
她正想問問學姐,一偏頭,發現學姐的臉通紅。
“是不是中暑了?”伏黎關心地問道。
學姐抿了下嘴巴,搖搖頭,然後靠近她耳畔,悄悄地告訴她:
“他叫祁希予。”
“希望的希,給予的予。”
“京大第一風雲人物。”
伏黎皺起好看的眉毛,學姐繼續說:“他上個學期換了八個女朋友呢。”
伏黎眉毛擰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