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昏昏沉沉, 安雪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一隻手便貼上了他的臉頰,掌心溫溫熱熱。
不清醒時的舉動是無法用平時來性格來參照的, 安雪沒有拍開冉羽遲,反倒偏頭往他的掌心中蹭了蹭,輕喚道:“冉羽遲。”
冉羽遲湊近聞了聞,鼻息間有股淡淡的酒味。
他問:“你喝酒了?”
安雪沒有躲開:“嗯。”
冉羽遲又問:“喝了多少?”
安雪如實回答:“一杯。”
冉羽遲微眯眼眸:“一杯就醉了?”
安雪固執道:“沒有醉。”
冉羽遲挑起眉梢。
沒醉會乖乖讓他碰?
他可還記得, 第一次不小心碰到安雪的右手,直接被壓在地上的場景。
“走吧, 醒醒酒。”冉羽遲拉住安雪往觀景臺方向走,安雪沒動, 任手臂被往前拉, 直到肩膀有扯動感, 才反應過來。
安雪:“去哪?”
冉羽遲了然,安雪的手還沒修好,現在這隻,估計是假的。
冉羽遲忍不住捏了捏指尖, 很軟, 面板觸感與骨骼形狀相當模擬。
複製技術真不錯。
“吹吹風。”冉羽遲帶安雪來到觀景臺上。
身為全雙城最昂貴的自助餐, 必然有一個足夠漂亮的觀景臺,視野開闊,彩燈、裝飾精美, 綠植和花束被細細打理。
安雪處於掉線狀態,反應慢上兩三拍, 被冉羽遲牽到花圃正中的鞦韆上。
十月的晚風有些涼, 帶著些許桂花香氣。
冉羽遲佔著安雪右手沒有知覺, 肆無忌憚的揉捏他的手指。
他忽然覺得天師隱瞞身份是一件極其正確的事。
再強的天師都會有弱點。
比如面前這位小瘋子, 能和身為鬼王的他打得不相上下,卻在這裡被一杯酒幹倒。
……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天師身份會怎樣?
想到這,冉羽遲捏住安雪的掌心:“還好我是個好人。”
安雪聽到了:“什麼好人?”
他的眼神依舊很淡,但這會卻泛著點軟。
冉羽遲目光下移。
安雪的脖頸上纏了繃帶——第二次的紋印比第一次更明顯,範圍更大,創可貼已經擋不住,安雪只能使用繃帶,這讓他看上去顯得十分柔弱。
“你以後可不能去酒吧。”冉羽遲撫上他的臉頰,提醒道,“小心喝醉後會被人撿走。”
安雪只注意到“喝醉”兩個字,因此再次強調:“我沒醉。”
冉羽遲低低一笑,嗓音在耳邊瀰漫,很輕。
“?”安雪,“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