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結束通話,蔣政柏沉著臉看向了腰背挺的無比筆直的趙彥斌。
趙彥斌訕笑了一下試探問道:“蔣哥,您那邊有情況了?嫂子生氣了?”
“沒生氣。”蔣政柏從沙發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道,“我先回去,你明天記得滾回軍營裡去。”
“要不我跟著您去解釋解釋,這種情況那怎麼能沒生氣呢?”趙彥斌討好笑道,“咱們兩個回去解釋,好過您一個人不是?”
“他真的沒生氣。”蔣政柏沉了一口氣,對上了趙彥斌有些莫名的神色,坐下了道,“情侶一般碰上這種情況都會很大度麼?”
趙彥斌糾結猶豫了一下道:“那不能,真要喜歡的話,不可能不在乎,不過您喜歡的是誰啊?她知不知道沈醇的存在啊?那個也能接受?”
蔣政柏目光沉沉的看著他,趙彥斌立馬收住了自己好奇心。
蔣政柏收回了目光,敞著長腿坐在那裡,垂著頭的模樣竟然有幾分的灰心喪氣。
包養合同還在,對方沒對他動感情太正常了,不是說他喜歡對方,對方就非得喜歡他的。
只是碰上這種情況,仍然會覺得有些失落。
“蔣哥,感情這玩意可輕易沾不得。”趙彥斌說道,“而且您那塊兒還有個沈醇呢,他那職業危險係數可大的很,指不定什麼時候爆出去了,讓您這喜歡的人知道了,那才完蛋。”
“就是他。”蔣政柏抬頭看著他說道。
“什麼?”趙彥斌愣了一下,眼睛和嘴巴一起放大,反應過來了,“蔣哥,您不會喜歡沈醇吧?您當真了?!”
“當真不行麼?”蔣政柏沉聲問道。
趙彥斌皺著臉:“這不是俗話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您這……”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對上了蔣政柏警告的目光時啞巴了。
“就是那麼個理嘛,他那一開始就是圖個錢,對於這種,要麼包他一輩子,要麼就別喜歡。”趙彥斌說道,“不過您現在把他捧的這麼高,一旦片酬上去了,那種一到時間就再不接受包養的大有人在,不過這種一般也沒人勉強,都是好聚好散。”
蔣政柏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人動過心麼?”
趙彥斌瞧著他的神情,覺得他可能是陷進去了:“蔣哥,一個……一個明星不至於,你要是喜歡,多少人排著隊等你挑呢。”
“可我只想要他!”蔣政柏看向了他道。
不止是人在身邊,也不是那些偽裝出來的虛情假意,而是那個人的心在他這裡。
他愛他,也希望能夠有同樣的回饋。
放手任由他去找他喜歡的那個人,不可能。
趙彥斌從他的身上看到了無奈,蔣政柏在圈子裡是眾人瞻仰的存在,這麼年輕的時候接手這樣大的家業,而且讓華茂蒸蒸日上,在別人那裡是天大問題的,在他這裡好像都是能夠輕鬆解決的小問題。
趙彥斌是真沒想到,這個男人會栽在一個小明星的身上。
他不理解,不就是一張臉麼,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怎麼就非他不可了。
“蔣哥,您這是之前沒戀愛過,再加上那人不好上手,才一直有新鮮感,這要是得到了,指不定兩天也就膩了。”趙彥斌說道,“您要是真想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您的身邊,就別讓他在娛樂圈裡再發展了,要不然到時候翅膀真硬了,真守不住,要是弄的撕破了臉,全部人都得看華茂的笑話。”
“你以為我沒想過。”蔣政柏嘆了一口氣道,“那他得怨我。”
“不是,對人不能這麼寵著,這憑什麼他一個電話您就得回去呢。”趙彥斌說道,“在外面多待一會兒也沒事,況且他不是跟那個什麼pink炒的火熱麼?”
“閉嘴。”蔣政柏坐在那裡深吸了幾口氣道,“點幾杯酒上來。”
他現在確實有點兒不想回去,不能抽菸,總要找個法子發洩一下情緒。
“好嘞,要人麼?”趙彥斌小心翼翼的問道。
蔣政柏靠在了沙發上看著他,臉有些遮在陰影裡:“你想在軍營裡待一輩子麼?”
趙彥斌連忙回頭道:“我只要酒,蔣哥您想喝什麼,我都給您點上來。”
“隨意。”蔣政柏鬆了鬆領帶道。
他來請客,被鎖了卡的趙彥斌頓時嚥了口口水,拿著清單就是好一通的點,幾萬幾十萬的紅酒通通下手。
清單發到了後臺,正在整理的服務員問道:“二號包廂一共點了三百萬的酒,什麼來頭?”
“好像是趙家的,還有蔣總,放心,一般沒人敢在郭哥這裡逃單。”正在按照清單端著酒的服務生說道。
“三百萬,可真有錢。”服務生將酒一一放了過來道。
另外一個服務生捧著托盤小心翼翼的離開,輝煌仍然是昏暗而忙碌的,沒有人看見那匆匆隱沒在拐角處的衣角。
“蔣政柏……”
酒水端了上去,服務生卻都被揮退了下去,趙彥斌親自在那裡開酒醒酒,然後放在了蔣政柏的面前道:“蔣哥,請。”
醒好的紅酒在杯子裡發出像寶石一樣的光澤,每一口都值得品味,蔣政柏端起的時候卻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喝了下去。
“再來一杯。”蔣政柏說道。
“蔣哥,喝酒不能喝這麼猛,容易醉。”趙彥斌連忙倒著酒道。
“你顧好自己就行,我心裡有數。”蔣政柏拿過了酒瓶,自己給自己倒上了大半杯。
紅酒這東西,有興趣的時候品嚐一下,沒興趣的時候跟其他酒沒有任何的區別,只是用來讓腦袋放空而已。
趙彥斌看著他牛嚼牡丹的喝法,也知道勸不了,索性自己去給自己倒了:“蔣哥,我能不能給自己叫個倒酒的?就給我自己叫,不幹別的,就倒酒就行。”
“隨你。”蔣政柏說道。
趙彥斌頓時喜笑顏開,按下了通話叫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