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幾點回來?”沈醇仔細分辨著那邊的聲音問道。
“現在就想回去。”原非白推開了包廂門,將自己甩在了沙發上道,“男朋友,我開不了車了。”
他的話語倒跟平常一樣,只是語調裡卻透著點兒軟,沈醇起身道:“我去接你。”
“會不會太遠了?”原非白躺在沙發上,幾乎是抱著手機道。
其實像今天這種事以往也不少,他的酒量是練出來的,別人受他的氣,他受別人的氣都很正常,在小男友面前他應該表現的更成熟穩重一點兒,可他就是莫名覺得委屈,就想跟他說。
“現在車少。”沈醇帶上了大衣和鑰匙道,“我一會兒到。”
“好。”原非白躺在那裡道,“電話別結束通話,我不說話打擾你開車。”
孫強真是沒臉看:“原哥,要不我去給你準備個醒酒湯?”
原非白看向了他,那一刻感覺到了手下的礙眼:“你沒別的事幹了麼?趕緊去,不用管我。”
孫強呃了一下,決定還是守在這裡,只是不開口說話全當自己是個透明人。
他們原哥喝醉的時候少,但這麼個醉鬼萬一出去,被人佔便宜的機率可是大的很。
他不出聲,原非白也不管他,酒意陣陣上湧,幸好的是肚子裡不是空的,倒沒有特別難受。
汽車鳴笛的聲音偶爾響過,帶著些嘈雜,卻讓他覺得安心的很。
“沈醇,你到哪裡了?”原非白半閉著眼睛詢問道。
“過康定橋了,還有一半的距離。”沈醇轉動著方向盤道。
“開車要慢點兒。”原非白輕聲說道,“你從後門上來,還是上次那個包廂。”
“嗯。”沈醇應道。
說了兩句,原非白又忍住了話頭,捏著手機起身,伸手去夠酒杯時停了下來,靠在那裡靜靜的聽著對面發來的聲音。
然而那靠著的身影頭一側一側的,不等沈醇來,他的眼睛已經閉上,重新躺在了沙發上,呼吸都變得綿長了起來。
孫強看著尚未結束通話的電話,這次確定原哥真是著了魔了。
沈醇聽著那邊的呼吸聲,將車子停在了地下車庫,開啟車門,拿上手機走了下去。
這裡的後門是需要磁卡刷開的,沈醇將電話的麥克風關掉,開啟門走了進去。
鬨鬧喧囂的聲音一瞬間傳了過來,酒水的味道瀰漫,其中還夾雜著各式各樣香水的味道,濃郁而又刺鼻。
這裡有人看守,沈醇亮了一下磁卡,看守的人直接放他進去了。
包廂是在二樓,沈醇上了樓梯時來往的人明顯多了起來,而他的出現更是吸引了一眾人的注意。
不管是樓上樓下,都有不少獵豔者尋覓到了那抹相當驚豔的身影。
“哎,看那裡。”
“臥槽,很帥啊!”
“誰去看看,能不能把聯絡方式要到手。”
光影明滅,這裡的一切都好像染上了一層曖昧的味道,黑暗和酒水最容易滋生衝動,一切在白天不好意思做的事情,在這裡都可能做到,內心釋放,也是這種地方受歡迎的一個重要原因。
樓上路過的男人形色並不匆匆,即使在這種喧鬧的地方,他也似乎獨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受到周圍人一絲一毫的影響,偏偏那樣的身材和側影,任誰看上一眼,都彷彿能夠沉入那雙含情又冷漠的雙目之中,矛盾衝突,更讓那裡好像被聚光燈籠罩一樣。
“帥哥,有沒有興趣喝一杯,我請你。”一個穿著妖嬈的女人攔在了沈醇的面前。
她生的風情萬種,包裹的衣服更是襯出了極好的身材,相當的自信。
沈醇低頭看了她一眼,繞道道:“不喝。”
他的身影直接離開,讓那女人撇了撇嘴:“不喝就不喝,高傲個什麼勁。”
“哪是高傲,那就是沒看上你。”旁邊的一個男人端著酒杯看著對方離開的身影道,“這種放到整個非夜都是頂尖的。”
“那是誰?”坐在包廂中的祁磊只是不經意的抬頭,在看見人時目光定住了,“以前沒在非夜見過。”
“可能不是常客吧,不過長的確實不錯。”旁邊的人笑道,“怎麼,你最近不是在追那個小服務生麼?又看上這個了?”
“拿喬的很。”祁磊端著酒杯,晃著其中的冰塊道,“最近我煩心事也比較多,沒那麼多耐心跟他耗,幫我打聽一下這個,只是情人,又不用只找一個。”
“你就不怕我打聽了以後自己出手了?”旁邊的人說道。
“各憑本事唄。”祁磊笑道。
沈醇一路遇到搭訕的人著實不少,一一避過,然後敲響了那間專屬包廂的門。
身後被拒絕的人有不少猜測著他的身份:“看來是原老闆的朋友。”
“長得帥又多金,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