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比數輪,已不剩多少人,甘寧敗於鍾離白之手,他本人看起來不太在意,卻讓剩下的人對鍾離白有了重新的評估。
若想走到最後,自然不要輕易對上,可剩下的人看著那不斷轉換的玉令,卻在期盼著能對上,若是對上他人輸了,豈不是白參加這一趟。
玉令落定,鍾離白上了比武臺,其他人紛紛環顧,天皛宗主旁的少女飛身落在了其上,對上了對面身量明顯不弱於她的少年。
雖年歲有差,但這樣看差別卻不甚大。
“是鄭曦師妹。”
“若是輸了,宗主面上恐怕會掛不住。”
“宗主豈會在意這種小節。”
“請指教。”鄭曦取出了自己的劍,警惕的看著對面的少年。
少女正是愛美的時候,不僅衣飾極為漂亮,連劍上都佩著流蘇,鑲嵌著寶石。
一嬌如繁花,一清如流雲,如此觀來,倒是賞心悅目。
“安揚兄,禍從口出。”沈醇在安揚真人開口前笑道。
安揚真人的登對二字愣是堵在了嗓子眼裡出不來。
修真界雖壽數綿長,但凡人姻緣大多舞勺之年便能定下,年少暮艾,於修士而言也算是正常。
“你連你徒弟的姻緣也要管?”安揚真人嘖嘖道,“若非安樂不成器,我拉郎的可就不是你徒弟了。”
安樂當即表示拒絕,臉色十分凝重:“我不要!”
“劍道還是心思清明些好,過早的將心思放在別的地方,只會干擾頗多,反誤了自身修行。”沈醇說道。
安揚真人想說不影響,但活生生的例子就坐在旁邊,他沒能成為正道第一人莫非是因為開識太早?
比武臺上劍影交錯,作為宗主之女,鄭曦自有過人之處,只是劍影雖雜,看著眼花繚亂,卻被鍾離白四兩撥千斤的擋住了。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那銀白劍影所往,數片粉色衣片紛紛飛舞到了空中。
鄭曦眼睛瞪大,對面少年的劍影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衣片落地,輸贏已定,臺下卻是一片的安靜,幾乎可聞呼吸之聲。
“你…你……”鄭曦咬緊了唇。
“完了。”周軒捂了一下臉道。
“他可真行。”鄒渡抱著自己的劍道。
甘寧捂住耳朵的時候,比武臺上的少女眼淚直接掉了下來:“你竟然弄壞了我的衣裙,這可是我最喜歡的!”
鍾離白收了自己的劍道:“那為何比武時穿?”
安揚真人哈哈大笑:“小阿白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說的十分有理。”沈醇笑道。
“還有理,穿的這麼漂亮,自然是想讓更多的人同賞,你在這樣培養下去,小阿白當真要同你一樣與劍道過一輩子了。”安揚真人搖頭道。
鄭曦頓住,臉上漫上了羞赧的神情,轉身道:“我記住你了!”
鍾離白同樣轉身離開,甘寧直接跟上:“師兄你真厲害,竟然敢惹鄭曦師姐。”
“你不回去麼?”鍾離白回頭看他。
“不回去。”甘寧亦步亦趨,完全將來坐鎮的乾日真人拋到了腦袋後面。
混小子。
乾日真人心裡暗罵,臉上笑呵呵:“才十二,正是孩子氣的時候。”
甘寧隨同踏入了劍域之中,眼睛本還停留在劍域之上,直到看到了那靜坐的白衣真人,眼睛一亮,上前行禮道:“蹇宸真人好,拜見前輩。”
他明顯不識安揚真人,只能如此稱呼。
鍾離白回首觀他神態,握著劍站在了沈醇身後。
安揚真人倒不生氣,只上下打量著圓臉少年道:“你叫甘寧?”
“是。”甘寧拱手道。
“你剛才喚小阿白師兄?”安揚真人笑道,“你可知他年歲比你還要小?”
甘寧愣了一下,看向了鍾離白。
鍾離白略微抿唇時沈醇笑道:“年歲無妨,以修為定。”
他家阿白當師兄當的挺好。
“是,多謝真人賜教。”甘寧彎起了眼睛。
此一輪後,包含鍾離白在內只剩三人,前三已定。
“燎劍真人座下弟子,周軒,是上一次小比首名,當年是築基中期,如今已到大圓滿,劍意偏沉穩,需小心應對。”沈醇說道。
“是,師尊。”鍾離白乖巧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