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一進門不就是嗎。”封不覺剛穿過糖果屋的大門,還沒開啟手電筒,便憑著門外照射進來的月光看到了符合提示的東西。
“是啊……這的確是白的,而且是正方形……”小嘆接道。
原來,就在他們前方三米處,正對大門的地方,就有一塊邊長一米左右、白色的、正方形的牆壁。
這塊牆的位置處於兩扇門扉的正當中,其上方還橫著一件橫樑狀的裝飾物。從心理學的角度出發,結合美學和建築學(好吧,我是瞎掰的)綜合來看……這塊牆壁屬於那種極其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它不大不小,沒有明顯特徵,並位於其他一些更為明顯的景物之間,沒人會多看那兒一眼。
除非……知道提示。
“不過,我們暫時還不能肯定線索所指的就是這面牆。”封不覺說著,已走上前去,蹲到了那面牆前,“也許屋裡還有其他符合‘白’與‘方’特徵的東西。”他抬起了手腕,“總之……先研究一下再說。”
他說到這兒時,門外的夢驚禪和吞天鬼驍恰好也跟了進來。他倆一進屋就發現封不覺正蹲在一塊不起眼的牆壁前,用呼叫器上的橙色燈光仔細地照著牆面。
“誒?原來應該這樣找嗎?”鬼驍念道,並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呼叫器。
“難怪我們什麼也找不到。”夢驚禪接道。
“嗯……”十秒不到,覺哥已將這塊牆完整地照了一遍,並沒有發現新的線索,“難道是在牆的後面?”他念叨了一句,順手握了個空拳,朝著眼前的牆面敲了幾下。
這不敲不知道,一敲他才發現……
噗噗——只聽牆面發出了兩聲頗為奇特的悶響。
“嗯?”覺哥當即神情微變,兩秒後,他的腦中靈光一閃,嘴角泛起了一個微笑。
“看來你已知道答案了。”若雨在旁念道。她很清楚封不覺那個表情的含義。
“是啊……”覺哥乾脆站了起來,“呵呵……這個謎題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小嘆在旁問道。
他的這句話,也道出了夢驚禪和吞天鬼驍此刻的心聲。
“有時候,最簡單、最直白的偽裝,反而是最好的障眼法。”封不覺說著,抬起手來,將呼叫器對準了那面牆,並用另一手摁下了呼叫器上的掃描按鈕。
緊接著,一道細小的光線便從呼叫器上射出,擊中了那塊牆壁。
嘀嘀——
當光線觸碰到牆面的剎那,呼叫器發出了兩聲短促的電子音。
這個過程,是呼叫器進行驗證和反饋的過程。只有當光線照射到真正的糖果時,掃描程式才會啟動,否則是不會有下一步反應的。
嗡嗡嗡——
下一秒,掃描總算是正式開始了。
果然,覺哥照的東西是對的。只見那道光線逐漸展開、擴張……變成了錐形的光筒狀,將那塊正方形的牆面罩在了其中。
“怎麼回事?”在旁圍觀的鬼驍瞪大了眼睛,“這塊牆面就是‘糖果兒’?”
“準確地說……”封不覺轉過頭應道,“……這塊牆,是糖果兒的其中‘一面’。”他笑了笑,又看向了那塊被掃描的區域,“你們瞧……其實這並不是牆壁,而是一塊嵌在牆壁裡的、巨大的方糖。”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恍然大悟。
“還真是啊!”小嘆驚道。
“可惡……沒想到是方糖……”鬼驍在旁不快地念道,“只露一面出來,並偽裝成房子的一部分,正常來說都會以為那就是塊普通的牆壁吧。”
“很顯然,你們都沒用心去聽伍……呃……W先生的話啊。”封不覺還是決定不向外人透露伍迪的名字,“人家都已經講得很清楚了……‘在這個嘉年華的會場中,藏有許多巨大的、特製的糖果模型’。”他將伍迪的原話一字不差地重複了一遍,“他說了是巨大的、特製的,但是他沒有說糖果的型別和數量。所以……理論上來說,這個會場裡可能藏有N塊不同種類的糖果,可以是方糖、奶糖、口香糖、軟糖、硬糖、棒棒糖、薄荷糖、咖啡糖、水果糖……等等等等。”他頓了一下,“而考慮到‘巨大’這一因素,這些形狀各異的糖果必然會被放置得較為隱蔽、藏於佈景之中……就像我們眼前的這塊一樣。”
就在封不覺敘述之時,掃描已經完成了。
吱——
一陣機械律動之聲緊跟著響起。伴隨著這聲響,那塊“大方糖”緩緩沉入了地板下,使牆內出現了一塊正方形的空間。大約十秒後,地板又重新升了起來,不過這時方糖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立著的金屬牌,上面寫著“CLEAR”的字樣。
“那些在屋裡轉了很久的傢伙,在離開前看到這裡的牆面變成了這樣一塊牌子,想必會抓狂的吧……”小靈瞅著那標識牌念道。
“喂!這不就是在說我們嘛!”鬼驍吼道。
“行了……”夢驚禪用手肘頂了頂鬼驍的胳膊,“不要陷入和他們互相吐槽的局面,那樣必敗無疑……”
“OK,這樣就算搞定了一塊。”封不覺完成掃描後,活動了一下胳膊,回過頭道,“繼續去找下一處線索吧。”
不料,他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啊——”這一瞬,屋外突然響起一聲咆哮。
吼聲剛起,便有一道人影橫飛而來,直接撞開了糖果屋的大門,隨後摔在了地上。
身在門口的諸人皆是一驚,齊齊低頭看去。
那個倒在地上的人,看著大概二十多歲年紀,也是一身COSPLAY裝扮,顯然是一名遊戲者。
此刻,這人已是灰頭土臉、遍體鱗傷,臉上盡是驚駭之色。
“救……救……”他用那雙充滿驚恐的眼睛看向覺哥他們,斷斷續續地說了兩個字,然後……就嚥氣了。
見狀,小嘆第一個湊了上去,探手去摸對方頸部的脈搏。
兩秒後,他神情陡變,抬眼看著隊友們,用一種木訥的語氣說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