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不知道想到什麼,心中忽然有些發寒。
原不該開這樣的話頭。
他壓住心中那種寒意,道:“你再敢胡言亂語什麼死不死的,莫怪本王送你去挨幾板子。”
雲舟偷偷努嘴:“明明是這人先開頭說什麼中毒,這會又不許她提,真是不講道理。”
蕭錚似故意找茬,茶明明溫度尚可,非不滿意,雲舟只好又重新去換了熱的。
碧玉盞正端在手裡,一腳踏過門檻,這時薛尚宮親自於門外稟道:
“殿下,大妃派人來傳旨意,現在要見承天殿奉茶宮女慕雲舟。”
雲舟聞言腳步一停,看向薛尚宮。
薛尚宮衝她搖了搖頭,表情很是嚴峻。
此去絕無好事。
蕭錚在此時出聲問道:“為了什麼事情?”
薛尚宮答:“回殿下,大妃說,暮氏女救駕立功,要當面一見。”
此時雲舟已經進來,蕭錚看向她,見她手裡端著茶也正看著自己,瘦弱的肩膀微微縮了起來,似是有些忐忑懼怕。
蕭錚的目光落在她手裡那盞茶上,忽而她問道:“暮雲舟,你手裡那茶,不燙嗎?”
雲舟眨了一下眼睛,忽然福至心靈。
手指尖一鬆,那名貴碧綠的茶盞嘩啦一下便墜在地上,摔的粉碎。
雲舟立刻跪下:“殿下恕罪。”
蕭錚收回目光,接著看奏本,嘴裡隨意道:“暮雲舟伺候不周,罰其今日在承天殿思過,任何人不得求赦。”
作者有話說:
蕭·傲嬌·只做不說·鋼鐵直男·錚
第21章 、敲打
薛尚宮心中鬆了一口氣,回道:“既然宮女在受罰,無法離開承天殿,那自然不能應大妃的召了,奴婢這就去回話。”
薛尚宮離去,雲舟收拾了地上茶盞的殘片,不小心割了手,她沒有出聲,將手隱在袖中。
收拾了碎片回來,雲舟當真依言認罰,尋了面不引人注目的空牆,面壁而跪。
蕭錚見她出去半天沒有動靜,目光梭尋,發現那瘦弱的身影正跪在不起眼的角落,他揚聲道:“暮雲舟,起來。”
雲舟依然跪著不,只是回頭應道:“殿下,既罰了就認真些。”
蕭錚道:“你砸碎了本王的茶,就這麼叫人渴著嗎?還不起來沏茶去,可分得清輕重?”
如此,雲舟才起身,理了理衣裙,行至門口處,忽然回身,真誠對蕭錚說了句:
“多謝殿下。”
蕭錚本是瞧她一眼便欲低頭看手中書卷,然而目光一頓,凝眸在她前襟的裙襬上。
水藍的宮女服裙襬上赫然幾個血點。
方才跪起整理衣服的時候,忘記手上有傷口,不小心蹭在裙子上了。
“手受傷了?”蕭錚問。
雲舟忙把手藏在身後,道:“小傷口,不妨事的,殿下不必在意。”
蕭錚把書卷撂下,向外道:“徐勿進來。”
候在外頭的內侍徐勿進來:“大殿下有何吩咐?”
蕭錚道:“宣御醫來承天殿。”
徐勿驚道:“殿下何處不適?可是今日出宮衝了風寒?”
蕭錚露出不耐神色:“你會看診?”
徐勿見蕭錚不悅,知道自己多了嘴,忙告退:“奴才這就去御醫院。”
雲舟在旁,一直不敢插話,待內侍走了,才出聲道:
“殿下,不必如此興師動眾,如若大妃知道了,必然更加厭惡於我。”
“本王有說是給你請的御醫?”
雲舟剩下的話,又叫蕭錚這句給噎了回去。
不一會,御醫進得殿中,行禮過後,便要給蕭錚診脈,然而這位渤陽王一指簾後道:
“病人在那呢。”
雲舟只得從簾後出來,御醫一看,心中便明瞭。
這位前朝的雲舟公主,他可是見識了其特殊。
渤陽王剛入宮的時候,她便重病不起,這位北燕大殿下就許他用價比黃金的藥材給她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