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佈雷德伯裡說完那句話之後, 從門口衝進來了兩個人。
“嘖。”其中一個來者絲毫不耽擱地觸診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芥川和敦的頸側,然後發出不滿的聲音。
而另一個則看著室內的慘狀倒抽一口涼氣。
是與謝野晶子和谷崎潤一郎。
聽到這聲音,佈雷德伯裡像是有些心虛地開口道:“要想達到那種程度,超越生死的時刻比較容易。”
“如果我來不及趕到呢?”與謝野晶子一邊對兩個真的已經瀕死的傢伙發動異能。
佈雷德伯裡沒有說話。
其實靠著‘書’也能救回來。但這樣的話是不能說出口的。
而且她也的確對敦和芥川抱有歉疚。
因為從各種意義上他們兩個都被完全騙了。
與謝野晶子的異能是瞬間起效, 上一秒地上的兩個人還處於瀕死, 下一秒敦已經反射性地坐起來了——他好歹以前被與謝野治療過。
“誒?與謝野醫生?”敦一臉懵地說道, “發生了什麼?”
“我也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佈雷德伯裡小姐。”被關在蘭波的異能空間裡的果戈裡說道。
從這麼短時間內進來的兩個人分別是比他還強的空間系異能力者和治療異能力者來看,佈雷德伯裡顯然算計好了一切。
而第三人他記得資料裡寫著是能製造幻覺的異能力者,那就連隱藏痕跡也一併考慮在內了。
對於從兩邊投來的目光, 佈雷德伯裡只當做沒看到。
但與謝野也投來了相似的目光:“太宰那傢伙現在在哪兒?”
她之前被太宰告知一旦蘭波復活就以‘還這次人情’來要求他去有空間異能波動的地方用異能力禁錮一個一身白的男人。
而她甚至來不及問為什麼太宰治知道領域的效果是復活對方就離開了,只留下一句一定在蘭波復活前隱藏行蹤的說明。
聽到這個問題,佈雷德伯裡有些尷尬地咳了一下。
“他之前應該在魔人費奧多爾那裡吧。”她輕聲回答, “這邊拖了這麼長時間, 太宰治不管想做什麼大概都完成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看了從地上站起來的芥川和敦一眼。
“把果戈裡拖在這裡,他自己去見費奧多爾。主要是這裡現在和外面完全阻隔,是很難得的機會。”佈雷德伯裡撓了撓臉側, “如果中島君和芥川君見到我的時候,我身邊的確沒人, 那麼就先實驗‘書頁’的效果。”
而這種情況下果戈裡大抵會在費奧多爾那裡,所以蘭波會去那裡。
佈雷德伯裡和太宰治的所謂“遵照約定”就是這樣。
給對方一個特殊的機會, 但具體操作也沒有互相告知。
“書頁?”芥川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開口。他因為之前失血過多聲音非常啞。
佈雷德伯裡點了點頭,把左手放在被‘血漬’染深的腹部上方几秒鐘, 然後再抬起來的時候手上就拿著一張白紙。
紙上一個字也沒有。
佈雷德伯裡就這樣直接把那張紙遞給了中島敦。
“之前說好的條件就是我把書頁借走, 最後原封不動的歸還。”她說道, “要再見一次太宰治還是饒了我吧, 由中島君你來轉交, 可以嗎?”
事實上,除了果戈裡之外的人都還因為她直接從身體中不知怎麼地取出來一張白紙反應不過來中。
而果戈裡則因為那張紙上的空白思考著。
“你真的沒在上面寫字嗎?”他問道,臉上不復笑意。
如果沒寫,那麼這個小鎮發生的如此荒謬的事件,里爾克和茨維塔耶娃那過於戲劇性的故事,最重要的是特異點的形成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做了這麼多,佈雷德伯裡一定已經達成了她的目的,但從現在的結果根本看不出她的真實目的。
總不至於就是為了復活一些和她不相干的死人吧。
佈雷德伯裡笑了起來。
“尼古萊,要是我說我沒寫,你恐怕不會相信,但如果我說我寫了,可你也不可能知道我寫了什麼,只是在徒增你的困擾。這個問題,還是留給費奧多爾吧。”
她的話似乎暗示著她用了特殊的手段的確還是在書上寫了文字。
這不由得讓屋內的剩下幾人都在心裡有所計較。
“好了,活人的事情都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還是請安心等待吧。”佈雷德伯裡轉身向來自橫濱的幾人說道,“既然蘭波先生已經復活,那麼剩下的人應該也不會太久,我想24小時內領域的限制就會解開了。這間屋子恐怕不適合大家久留,還請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