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放不下孩子回來的蘇淑芬一回來就看到捂著腦袋倒在地上的何雙夏，趕緊心疼地走了上來
“怎麼摔了？是不是頭還疼？又發燒了？”
蘇淑芬趕緊用手摸了摸何雙夏的腦袋，感受著上面的溫度，再看看她紅潤的臉色，這才放下心來，沒好氣地戳戳她的腦袋
“是不是走路又不看路摔跤了？”
那語氣溫柔中帶著寵溺，一下子，何雙夏的眼睛就紅了起來，撲在她懷裡大哭起來
“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餓了？還是想喝糖水了？”蘇淑芬無奈地拍著她的後背，又道
“不會是和歲歲她們吵架了吧？我剛才還看到歲歲，你這孩子啊，等明年，明年娘攢布料也給你做布拉吉好不好？”
本來還在痛哭的何雙夏愣住了
這個名字
歲歲
她真的是很久很久沒聽過了
“好了，你不是很想去找野人嗎？他們還沒走遠，你也去吧，我看啊，這哪有什麼野人？也只有你們這群小野猴了”
蘇淑芬取笑地戳著何雙夏的腦袋，下一秒，就看見那本來還在撒嬌哭泣的孩子撒腿就往外跑了
“哎，這孩子”她無奈搖了搖頭，囑咐道，“玩的時候小心點，小心長蟲”
而何雙夏這會，已經顧不得她說的什麼了，臉都蒼白了幾分，撒腿就往，蟲兒坡跑去
她想起了
就是這個時候，就是今天過後，蟲兒坡這個地方，對他們這一批孩子來說，那就是噩夢般的存在
因為歲歲
她說她怎麼對剛才的小女孩沒印象，因為那是時隔幾十年來的頭一回相見，也是上輩子的最後一次見面
就是這一次，他們大隊本來最好看的小姑娘沒了，在往後數十年裡，讓一群人往後數十年都活得不安心
一想到慘劇還會發生，何雙夏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邊蟲兒坡跑去，但是什麼也沒看到
她臉色更為蒼白了，順著記憶走向這邊最大樹的旁邊，看著這和幾十年後大不相同的地方，忍不住癱在樹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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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
“我是公社小社員，手拿小鐮刀呀，身背小竹籃來…①”
“哎嗨嗨”
枝葉晃動的小樹林裡，一群小崽子緩緩走來
他們一個個嘴上唱著歡快的兒歌，搖頭晃腦，蹦蹦噠噠，其中，最顯眼的就要數穿著布拉吉小裙子，踩著紅布鞋，頭髮卷卷的歲歲了
比起其他人，她的節拍都要慢了個半步，仿若在一堆正常速度中開了慢速度
“停”
一群人歡快的步入蟲兒坡邊緣，然後其中年紀最大的二狗子跳出來組織‘紀律’
“鐵柱拿棍子看蛇，二妞看看有沒有果子，旺財去找葉子……”
給一堆人都安排了以後，他看向了剩下的最後一個人，白白淨淨睜著大眼睛乖乖巧巧的歲歲
“至於歲歲”
歲歲挺起胸膛，一雙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歲歲就給我們唱歌就好”二狗子非常偏心眼地說道
但是歲歲完全沒察覺到偏心，一聽到自己的任務，那就驕驕傲傲軟軟乎乎地說道
“好”
“挖個坑呀，下顆籽呀，舀瓢泉水催催芽②”
“北京有個金太陽，金太陽，照得大地亮堂堂③”
……
在小丫軟糯糯的唱歌聲中，其他人各就各位，幹著自己的‘任務’
注意安全
尋找野食
快樂玩耍
那是相當紀律分明瞭
窸窸窣窣好一會，等到那邊何雙夏等到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了，她是來錯了地方？但是她也還是看到陷阱了啊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