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細語地說著自己的計劃,越說黑漆漆越是快樂。它像一隻快樂的小狗狗,繞著鹿鳴微直打轉:“報應,報應~!”
鹿鳴微笑眯眯地看著黑漆漆,轉身從抽屜裡翻出幾張顏色不同的符咒,提筆認真書寫。
溫潤的白光順著筆鋒流入符紙中。
比起上回製作符咒時的艱難,這回就要輕鬆許多。
鹿鳴微捏著幾張符紙,笑意輕淺。
她走至窗邊,手指輕動:“去吧。”
幾張符紙順風而出,在皎潔的月光下四散為流光,迅速朝著遠方而去。
順昌市郊區的一座平房裡,傳來陣陣貓叫犬吠聲。
抽著煙的平頭男子一腳踹在籠子上:“臭狗,叫什麼叫?”
回應他的是越發密集的吠聲。
平頭男子黑著臉,隨手操起一根燒得通紅的鐵鉗子往籠子裡捅了兩三下,直到裡面的犬吠聲變成淒厲的哀鳴聲才滿意:“叫叫叫,叫個屌啊叫!”
他取出鐵鉗子,衝著倒在地上的野狗吐了口唾沫:“畜生就是畜生,就得吃點苦頭才知道規矩。”
看著野狗又一次顫巍巍地爬起來,平頭男子眼底閃過一縷惡意。他再次拿著鐵鉗子探了進去,反覆幾次,直到另外名燙著捲毛的男子阻止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捲毛男面帶不悅:“別太大聲了,小心又引來村子上的人。”
平頭男嘖了聲,嘿嘿怪笑著:“那幫老頭老太,煩人得很,有一天我非把他們也扒了皮,看他們還怎麼叫!”
捲毛男的臉瞬間黑了:“喂!”
平頭男瞬間冷靜下來,看了板著臉的同伴一眼,他咕噥著:“嗐,我就隨口說說——話說桂城的那個還沒聯絡上?”
“昨天下線就沒上線了。”
“啥情況?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都讓他別在大附近幹了……”
“說不定,再等兩天看看。”
“那咱們的貨咋辦?那幾位老闆都付了定金,還等著咱們的影片呢。”平頭男抱怨兩聲。
“我和老闆們說說,先拖上一天瞧瞧,要是明天白天還聯絡不上咱們就自己拍——”捲毛男掃了眼屋子裡的貓狗,又叮囑兩句:“這些畜生可都是咱們賺錢的寶貝,你平時忍著點,那些老頭老太已經盯上咱們,再下去又得搬地方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平頭男笑著應聲,“希望桂城那小子沒事吧,我還挺喜歡他的技術手法的。”
兩人可惜兩三聲,將大門鎖上去了隔壁間睡覺。
他們的睡眠格外好。
幾乎是剛剛閉眼,便沉沉睡去……?捲毛男和平頭男睜開眼,茫然地看向前方。
眼前的一切都灰濛濛的。
捲毛男努力睜大雙眼,發現自己視力範圍比平時要大上許多,只是一切都彷彿蓋上一層灰色,瞧著古怪異常。
自己是在做夢?
捲毛男抬眸一看,被嚇得倒退半步。他驚疑不定地看著對面籠子裡的奶牛……貓?
這是奶牛貓?
奶牛貓的體型碩大,正齜牙咧嘴地看向自己……
等會?籠子?
捲毛男眨眨眼,終於發現自己居然也被關在一隻籠子裡。他驚恐地低下頭,雙眼直直落在黑呼呼的爪子上:“汪嗚——汪嗚——汪嗚嗚嗚!”
“咣噹!”重重的一腳踹在籠子上,捲毛男抬起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龐。
“臭狗,叫什麼叫!”
“汪嗚……汪……”捲毛男大聲呼喊的同時,還覺得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
下一秒,一股熱氣朝他撲來。
皮肉燒焦的臭味和劇痛連綿而上,從傷口處直衝腦門。
捲毛男疼得慘叫連連,換來的卻是一下又一下的烙鐵,以及平頭男冷漠的斥罵聲:“叫叫叫,叫個屌啊叫!”
啊……這不是剛才發生的事嗎?
捲毛男無力地癱倒在地,掙扎著嗚咽出聲。
是我啊……是我啊——!
平頭男揮舞著鐵鉗子,滿臉惡意地揮舞著,直至他再也無法發出慘叫,無力地倒在地上為止。
要是夢的話……快醒過來啊!
捲毛男瘋狂乞求著上天,可是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居然又回到了一開始。
這回他學聰明瞭,不發聲的話……
平頭男拿著繩索套在自己的脖子上,抽到他臉色發青腫大,瀕臨死亡的時候才鬆開手,等他再次醒過來又一次扯動著……
捲毛男絕望地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