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妻 第8節(1 / 2)

小說:庶妻 作者:不落言笙

待她大了,再為她擇一門良婿,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他嘴上卻說:“姑娘家家的,還是要從小培養,琴棋書畫女工,她的年歲確實已然到了請先生的時候。”

芸姐兒能讀書姝晚自是高興的,但她想了想:“女工我可以教她,琴棋書畫是否多了些?我的意思是如若不然叫她專心讀書便好。”

微風吹過聞時硯的袖口,他語氣頗有些嚴肅:“還是請繡坊的繡娘教罷,單單讀書可不成,京城裡別家的姑娘從三四歲便開始啟蒙,芸姐兒現在已然晚了些。”

姝晚聞言罕見的在此事沒有退讓:“為何非要與別家的姑娘比。”

聞時硯瞧著她有些倔強急切的眸子,耐心解釋:“你與芸姐兒自是要在京城長久的待著,未來也是要接觸外人,你難道甘願芸姐兒在其他姑娘面前矮一頭?流言蜚語竄的快,誰道今日你說一嘴,明日她說一嘴,對芸姐兒的名聲是有損的。”

“看事情眼光要長遠些,我理解你先前的年歲中鼠目寸光,可既是我的娘子,凡事也該長進些。”他對著姝晚勸誡道。

一股氣悶和難堪湧上了姝晚的心間,她的語氣帶著些賭氣的意味:“是我配不上你,可我只願芸姐兒能平安舒心長大,她是我的阿妹,你管不著。”隨後她轉過頭去,不願瞧他。

聞時硯卻被她的話激的冷下了臉色,未順著她的話哄她,“你所謂的平安舒心,可是芸姐兒心中所想?你安知她願意安於一隅?”

第11章

姝晚被他的話語說的臉色蒼白,似是擊中了要害般,紅唇微張幾許,卻最終說不出反駁的話。

聞時硯靠近幾許,低聲道:“晚晚,我知你心疼芸姐兒,但適者生存,莫要叫她未來怨你。”

“阿姐。”清脆天真的聲音把姝晚從低落的情緒裡拖拽了出來,她未言語,但聞時硯知道她定能聽得進去。

姝晚是個悶性子,她甚少發脾氣,也甚少不高興,就算是真的不高興,她也不會表現出來,只是會寡言少語,面上看不出情緒。

她的這般一直持續到了回程時,心不在焉的,聞時硯瞧出了她的心情,對著車伕吩咐:“去風菏街,璟莊。”

“璟莊新出的酸筍鴨湯開胃的很,帶芸姐兒去嚐嚐。”他眼睛目視前方,淡淡的、沉潤的嗓音環繞在車廂裡。

芸姐兒抬起頭睜著大眼睛糯糯的說:“還要粉蒸肉,阿姐喜歡吃。”

聞時硯垂下頭,默默頷首。

姝晚聽著旁邊的一大一小說好,未出聲搭腔,聞時硯只當她還在糾結,便也未放在心上,有些話旁人勸了無用,還得自個兒想清楚了。

相較於福滿樓的繁華熱鬧,璟莊隱蔽性極好,且能進這裡用飯的非富即貴,東家嘴巴嚴的很,不會亂嚼什麼舌根。到了璟莊,三人未從前門進,聞時硯帶著二人從後門隱蔽的上了天字廂房。

姝晚做在桌前,摘了帷帽,芸姐兒用手掰著瓜子吃,隨即抬起頭對姝晚甜甜一笑。

三人用飯至途中,驀地門被敲響,聞時硯用帕子擦拭了嘴角:“進。”,隨即一位身穿黑衣短打的少年冷著臉進了屋附耳在聞時硯耳旁說了幾句。

聞時硯便眉頭微擰,修長的指節搭在卓沿,“我知道了,即刻便過去。”

他轉頭對姝晚道:“我宮中有事,要先走一步,稍後吃完飯叫葛忠把你們送回去。”言罷不等姝晚應答便匆匆離開。

姝晚手中的筷子夾著一塊粉蒸肉,頓在空中,她怔怔的瞧著聞時硯巋燃如松的背影,只覺酸澀的緊。

胸腔裡呼之不去的鬱氣叫她堵塞的慌,一桌子佳餚沒了胃口,芸姐兒塞得嘴巴鼓鼓的,不解地瞧著她,姝晚對葛忠說:“這位大哥?”

葛忠一拱手:“娘子不敢當。”

姝晚:“你回去吧,稍後我們二人會自行回去,馬車就在後頭。”

葛忠一板一眼:“不可,二爺命令不可不從,還望娘子見諒。”

姝晚啞然,便隨了她去,自從來了京城,好似什麼事兒都由不得她做主,吃飯不可,穿衣不可,出行不可,連帶著所謂的下人也不聽她的。

現在就連芸姐兒的未來也被安排了,姝晚有種被關在籠子裡的束縛感,周遭都是鐵牢,而她是一隻雀兒,每日只能等著餵食兒。

難道京城裡的女子婦人都是這般的嗎?若是如此,她更願過那鄉野間自由自在的生活。

待芸姐兒吃飽後姝晚便由葛忠送回了甜水巷,下樓時,旁邊的廂房走出來一道高大俊逸的身影,餘光瞥見姝晚他們,手中的扇子一頓,眼中劃過一抹深思。

葛忠?旁邊女子的窈窕身影也有些眼熟,顧瀾廷直白露骨的眼神掃視著姝晚的背影,只覺血氣上湧,光瞧著背影便是個尤物。

顧瀾廷心癢難耐,他雖時時進出勾欄瓦舍,但對人挑剔的很,他從不往府上納妾,只有一個通房,大多數都是宿在月上梢,瞧見可心的美人便春宵一度。

他想了想,好奇心上頭,便跟了上去,沒成想這一跟跟出了秘密。

馬車往甜水巷而去,停在一宅子面前,姝晚提著衣裙踩著凳子下了馬車,微風吹過一角帷帽,白紗隨風飄起,露出一段精緻的下頜,只覺驚為天人。

顧瀾廷卻霎時恍如驚雷劈下,原是那日迷了路的小娘子,他的思緒轉轉繞繞,懷疑和驚訝的情緒萌芽而出。

用腳都想得到那八成就是聞時硯那廝的外室。

好啊,上京城風姿秀逸、克己守禮的侍郎大人竟然在外面私養外室。

顧瀾廷深覺這個訊息能把國公府攪得天翻地覆,他挑眉一笑,落在姝晚身上的目光卻愈發幽深起來。

姝晚進了宅子後,葛忠便回去覆命了,鄒媽媽跟過來說:“娘子,柳姑娘今日有些腹痛,便請了大夫來給她瞧,大夫說許是柳姑娘有些驚著了,有滑胎之相。”

姝晚一愣,趕忙往芸晚小築而去,“那她現下如何?”

鄒媽媽一邊走一邊說:“您莫急,大夫給燻了些艾,開了安胎藥,暫時是沒事兒了。”

姝晚有些憂心:“柳娘子身子已然有五月,按理來說胎是坐穩了,應當不會那麼容易滑掉才是。”

鄒媽媽嘆息:“誰說的準兒呢,柳姑娘那般驚嚇動了胎氣,昨日又始終惴惴不安的,這麼一鬆懈下來自然是勁兒反了上來。”

姝晚與鄒媽媽進門後,被一股沖鼻的艾草味燻的一嗆,房內柳月蓋著被子有些懨懨的半躺在床上,旁邊有一侍女給她喂藥。

姝晚也有些驚訝,短短一晚怎的人一下子就彷彿被抽乾了精血般,床邊燻煙嫋嫋,如絲線般繚繞於空中,進門的響動驚到了柳月,她睜開眼睛,輕啟蒼白嘴唇:“尹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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