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妻 第11節(1 / 2)

小說:庶妻 作者:不落言笙

聞錦茵三年苦寒之地的日子被養大了性子,原先是深閨中的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現下竟養出了兩分玩兒性,周雲朗縱著她:“岳母放心,小婿陪著她,孕中人心情最忌鬱結,不叫她出門去,怕是不爽利。”

徐氏嗔怪:“你就縱著她罷。”,聞錦茵羞的雙頰泛紅,打了周雲朗一下,二人對視而笑,徐氏瞧著那顆心放回了肚子裡,姑爺是真心愛護茵兒的。

甜水巷

姝晚本想借著出門賣繡品的由頭把芸姐兒帶出門去,眼瞧著這幾日芸姐兒都清減了些,姝晚心疼的緊,想與聞時硯商量一番,卻又是好幾日不見。

楊嬤嬤卻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並不讓芸姐兒出門,彼時芸姐兒已經臨了快一整日的字帖了,姝晚便想與楊嬤嬤打個商量,哪知楊嬤嬤鐵面無私,說不準那便不準。

姝晚無他,只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腦海裡芸姐兒眼淚汪汪的神色卻揮之不去。

鄒媽媽想勸她,楊嬤嬤這般也是為芸姐兒好,但姝晚腦子裡並無高門那一套的東西,說了也是白搭。

二人再次進了那方鋪子,姝晚轉身對明荷道:“你先去陳記買些點心來。”,明荷瞧著人在鋪子裡應當是無事,便叮囑姝晚卻要在原地等著她。

老闆見著她笑的眯起了眼睛:“喲,您來了,這次又帶了什麼花樣?您可不知,上次的繡品,賣的好的很,大娘子們頗為喜歡,獨一份兒啊。”

姝晚聽了,鬱結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她掀開竹籃遞了過去。

聞錦茵正四處瞧著,時不時挑剔著,一邊單手扶著肚子,一邊與身旁的周雲朗低語,忽得她聽到了老闆高昂的聲音,神思被吸引了去,入目是一道婀娜的身姿背影。

她被吸引的走了過去,視線落在了女子胳膊上掛著的竹籃裡,眸色一亮。

“呀,這虎鎮五毒如意紋繡的可真好。”一道清亮嫻雅的聲音在姝晚耳邊響起,姝晚不由自主的回頭去瞧,碧山色身影映入眼簾,旁邊的女子比她高了半個頭,髮髻高聳,通身氣度嫻雅端莊,一手扶著腰肢,探過身仔細瞧著老闆手中的繡品。

一旁的男子更是高大異常,容貌周正、濃眉大眼,二人湊在一處,大掌始終護著女子的腰。

聞錦茵瞧著這肚兜喜愛極了,一想到這肚兜穿到自己孩子身上的樣子便當即道:“我都要了。”

老闆一聽,壞菜,賣家買家都聚在了一處,這不好吃回扣了。

聞錦茵轉頭對姝晚誇讚:“娘子好手藝。”她笑靨如花,親和異常,姝晚不由自主對她產生了好感。

瞧著聞錦茵愛不釋手的樣子,她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娘子謬讚了,只是打發時間,比繡坊的繡坊還是不行的。”

聞錦茵不大同意這話:“可別這樣說,方才這老闆都說賣的好,可見這東西就是好的,娘子實在妄自菲薄。”

周雲朗見著二人聊的火熱,自覺去付了錢,他非沒有眼色之人,瞧著老闆的面色便瞧出了大概,便給了兩份錢,老闆喜笑顏開,周雲朗淡淡:“繡品做的好,也少不了您這中間商。”

身後的聞錦茵隨口問:“娘子貴姓?我瞧您這一手繡活兒熟練的很,若是方便,我以後便直接從娘子這般訂了,你可是不知,我這繡活兒比起娘子可差的遠。”

聞錦茵雖出身大家,琴棋書畫、品茶插畫樣樣精通,唯獨這繡活兒勉強過的眼,偏生眼光又高,做不出來一氣之下再也不動繡花針,連徐氏都說她在女工上是眼高手低。

姝晚低頭抿了抿唇,有些受寵若驚:“免貴姓尹,家住長安街甜水巷聞府。”

聲音好似驚雷般叫聞錦茵一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般失聲道:“什麼?”,姝晚以為是她未說清,便緩緩的又重複了一次。

聞錦茵怔在原地說不出話來,腦子裡如螺旋般轉了起來。

聞府?還有哪個聞府,這上京城除了國公府一家姓聞還有哪人姓聞,甜水巷?若她未記錯,在她及笄後掌家的那三月,甜水巷有一處宅子是她硯弟用私產所購,這事因著徐氏那三月把對牌給了聞錦茵,也未曉得這一事。

而聞錦茵則未把這事放在心上,便佯裝不知。

驀地,姝晚痛撥出聲,眼前的娘子無意識的捏著她的手腕,力氣失了分寸。

聞錦茵還在出神,並未察覺此事,驀地身後一具溫柔的身軀環了上來,拽了拽她的手臂,聞錦茵如夢初醒,周雲朗並未出言指責,他很細心,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聞錦茵的不對勁。

她緩緩的鬆開了姝晚的手腕,勉強笑了笑:“原來如此,尹娘子。”

姝晚有些不解的瞧著聞錦茵,聞錦茵想了想又試探著問:“家夫名誰?”

周雲朗咳了咳,聞錦茵對上了周雲朗的視線,周雲朗的視線帶著些責怪之意,說哪有婦人問陌生娘子的夫君,成何體統。

聞錦茵也意識到有些唐突,便道:“娘子見諒,是我失態了,只是聽娘子說起甜水巷,便想起了故人之居。”

姝晚被打消了疑慮,覺著也不是什麼好隱瞞便道:“家夫聞月疏,是宮中的侍衛。”

這下不止是聞錦茵,連一旁的周雲朗也吃了一驚,二人對視一眼,周雲朗及時出聲:“看來是我家娘子想岔了,尹娘子見諒。”

聞錦茵勉強笑了笑,從恍惚出拽回了神思:“是,天色不早了,娘子早些回去罷,改日定登門拜訪。”短短一瞬,她已收拾好了情緒,體面的與姝晚比拜別。

姝晚未察覺到二人的心思:“好,先行一步。”隨即她拿了賣繡品的銀錢便出了門。

回府的路上聞錦茵心神不定,周雲朗握著她的手低聲安慰:“瞧你,大夫昨日才說了孕中最忌憂思,你今日便把大夫的話望在了腦後。”低沉的嗓音如清風般撫慰著聞錦茵的心神。

聞錦茵眉頭輕蹙:“方才那娘子……”

“方才那娘子不過是一普通婦人,應當是巧合,娘子莫要想東想西,再說若真是硯弟,你當真能插手置喙?”周雲朗溫和的打斷了她的話。

聞時硯,字月疏,除了他,還有何人喚月疏。

聞錦茵思索著他的話,嘆氣一聲,以阿硯那個性子,決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可她做長姐的實在無法看著弟弟做出這等…敗壞家風之事。

聞錦茵憂愁的緊:“母親最重規矩,屆時,我實在不願看著母親大動肝火,她為了我這幾年已然操碎了心。”

馬車踏踏的行駛在青石路上,留下一道道痕跡,初秋的風吹過車簾,鑽入馬車內,周雲朗環住了聞錦茵,把頭擱在她的髮旋上。

姝晚與明荷往家中而去,方才的事她並未放在心上,心中依舊是惦記著芸姐兒。

身後馬車踏踏聲響起,一道訝異低醇的嗓音喚住她:“晚晚。”

姝晚回過頭去,好幾日未見的身影入她眼簾:“月郎。”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喜意。

聞時硯伸出修長素白的手掌:“做何去了?”,姝晚把手放入他掌心,腿上一用力,進了馬車裡,“賣繡品去了。”

她嗅著周身清冷淡雅的氣息,只覺安心,聞時硯皺眉:“怎麼?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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