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晚悶悶道:“起疹子了,太醜了。”
聞時硯低低的笑,嗓音帶著暗啞:“不會。”,呵出的熱氣撲在了姝晚的後頸處,癢意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姝晚抬手就要撓。
誰料被摁在了一側。
“你做什麼。”姝晚有些惱怒。
“大夫說不能撓,會留疤。”聞時硯不容置疑。
姝晚哀求:“夫君,你幫我撓。”,如小貓似的輕哼叫聞時硯一僵,他似是忍耐,但又無奈的伸手幫她輕輕的撓著。
姝晚哼哼,想叫他勁兒大些,聞時硯卻收了手,姝晚帶著水意的眸子惱怒地瞪著他。
得到的回應卻是一個安撫的吻。
輕貼的唇洩露一絲呢喃:“乖,再叫聲夫君。”
廊道上風捲枯葉,浮散飄過,天氣漸漸陰沉,流雲聚在了一處,恍然間豆大般的雨滴落了下來,傳來陣陣雨打芭蕉聲,溼潤了窗欞,透進了水汽。
明荷熬藥果然受到了阻撓。
廚房的婆子一瞧見藥便警覺的上前問:“這是從哪兒來的藥。”
明荷不滿這婆子的語氣,挺直了腰板說:“尹大娘子病了,自是給大娘子抓的藥。”
婆子軟了下來,“明荷姑娘,不巧這段日子顧大娘子懷著身孕,所以府內一切藥物都得查問明白。”
明荷翻了個白眼冷笑:“怎的,若是查到了與胎氣相沖的,便不能熬藥了?我家大娘子出了事兒你那幾倆重的骨頭配的起嗎?”
明荷揚眉吐氣了,就是這貨,當初剋扣她家娘子的伙食,還給他們眼色瞧,如今啊,到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呸。
婆子變了臉色:“所以,大娘子這藥裡到底有哪幾味藥,您得叫我們瞧一眼。”
明荷不耐煩:“看吧看吧。”
婆子對身邊的白髮嬤嬤使了個眼色,那嬤嬤便上去扒開紙包捻著藥材聞。
“喲,明荷姑娘,這是活血化瘀的藥啊,這可不成。”那嬤嬤變了臉色。
明荷:“大娘子發了風疹,大夫說了為了避免留疤得吃些活血化瘀的,你還怕這藥跑到暮影居不成。”
婆子訕笑:“你這話說的,都是為了子嗣著想,謹慎些也是應該的。”
“尹大娘子既是病了,那奴婢自然也是攔不住的,這樣吧,叫這位嬤嬤在旁瞧著,確保湯藥準確無誤的送到尹大娘子。”婆子退了一步道。
明荷不想生事,但也不怕事,勉勉強強同意了,熬藥期間,那嬤嬤就跟個門神似的杵在那兒盯著明荷,叫她特別不自在。
好在湯藥順順當當的送到了紫鳴苑。
喝了藥,半個多時辰,那紅疹卻是發的更厲害了。
“這……怎麼瞧著倒是更厲害了些。”聞錦茵端詳著姝晚的脖子,她聽聞了訊息便趕回來瞧。
聞時硯皺著眉頭:“大夫說第一日得要全發出來,後面才能好利索,不然恐會發熱。”
“唉,別鬧。”聞錦茵眼疾手快地捉著姝晚的手,不叫她亂撓。
姝晚滿臉難受,到處蹭蹭。
寧姐兒與芸姐兒趴在床前好奇的瞧著。
說來巧,寧姐兒雖不過三歲,但竟能與芸姐兒玩兒到一起,二人一見如故,姐姐拉著妹妹的手,親親熱熱的挨在一處。
“我聽母親說了今日的事,那章氏在我成婚時便做過這等事,自個兒姑娘小,就拿身邊的家生子塞過來,幸而你姐夫替我拒了去。”聞錦茵一臉糟心。
母親一字不落的說了姝晚的話兒,聞錦茵聽著直叫好,就是該挫挫那章氏的銳氣。
姝晚忍著癢意,曉得聞錦茵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我生怕有些冒犯呢,到底是長輩。”
“無妨,除了胡大娘子與母親交好,其餘那兩個走的近的是人家顧大娘子。”聞錦茵頗有些陰陽怪氣。
姝晚瞭然,怪道那般,原是一路人。
姝晚的疹子待到第二日全發了出來,幸而臉上無事,大多是脖子,手臂,腿上,癢的晚上睡不著,老撓,聞時硯想給她抱在懷中,姝晚嫌難受,硬使性子給他推開。
鬧得二人一晚上不好睡,全依賴大夫給她開的藥,隔半個時辰聞時硯便翻身起來給她塗藥。
輕輕撫著抹著,勾的聞時硯一身火氣,偏生始作俑者一臉不耐難受,叫他又無奈又心疼。
又過了兩三日,疹子才慢慢的好了起來,可正是快好了,才癢的厲害。
“好了,莫生氣了,再過幾日便不會癢了。”聞時硯好聲好氣的哄著姝晚,一邊給她塗藥。
姝晚挎著一張臉,不悅的很,把氣全撒著聞時硯身上了,竟有了幾分作的氣性。
明荷一臉糟心樣兒,瞧著姝晚不高興便想著轉移她注意力:“大娘子不知,今兒個府上可熱鬧了,山月居那房序公子的兩個姨娘都落了胎,就連顧大娘子也動了胎氣。”
姝晚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你且細細說來。”
“今兒早上,山月居就鬧開了,火急火燎的去請大夫,那謝姨娘和月姨娘全都見了紅,你說巧不巧,這不剩下的林姨娘千夫所指。”明荷一臉興奮。
“鬧到了顧大娘子身邊,誰料顧大娘子竟然動了胎氣,且咬定是有人害她。”
姝晚聽著有些糟心,婆母與媳婦竟都遇上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