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笑著應,“對對對!”
接著將目光轉到沉默的沈朊身上,“小朊,你平日裡和他們親近,幫奶奶看看怎麼樣?”
沈朊避無可避,遲疑了幾秒接過將青溪的照片,“青溪姐姐長得很漂亮。”
“不過——”沈朊聲音落下,指腹捏緊了照片的邊緣,“既然是給二哥找結婚物件,應該問二哥自己的意願,我和您都不能給他做這個主。”
“我們先看看,等你二哥回來奶奶跟他說。”謝老太當然知道,她滿意的看著沈朊手裡的照片,“青溪和容修同歲,比容嶼小三歲,在家中也是行二,他們小時候關係不錯,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馬。”
沈朊心不在焉地哦了聲,她看著將青溪的眉眼,忽而想起謝老太生辰宴會上,謝容嶼和她在陽臺說過話。她遠遠的看了眼,好奇想過去時被謝容修喊走了,所以並不清楚他們在陽臺呆了多久,又聊了些什麼。
謝老太心裡有了底後,又問起沈朊的南城之行。
沈朊強打起精神一一回答她,她不過是寄住在謝家,不能有越軌想法。
況且——
謝容嶼應該只拿她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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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柚下了飛機就跟沈朊報了平安,聽她聲音有氣無力的,問她怎麼了。
沈朊輕嘆:“困。”
路柚笑出了聲,“困你就睡啊。”
沈朊睡不著,“你哥去接你了嗎?”
“我正要跟你說呢,我哥就是個不靠譜的。”路柚抱怨聲起,“說好來接我,結果呢出來沒見人,打電話過去說是去謝氏開會了,真煩人!”
謝路兩家有合作往來。
沈朊聽了,原本趴在沙發上的身體直了起來,“那你等著,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
路柚打個車的事,省得沈朊跑了,“還是你家二哥好啊,親自去接你。”
“那是因為奶奶想我。”
路柚那邊招到了車,掛了電話,沈朊聽著嘟嘟嘟的盲音,陷入了沉思。
謝容嶼說晚上回來,四五點就到了。
沈朊午休剛醒,人還有些昏沉,路柚的一通電話沒有接到,她回了過去,對方是報平安。樓下謝老太的聲音比早上有勁多了,沈朊出了房門就聽到了,想著她在和誰聊天聊這麼歡,轉了身的功夫看清了是誰。
謝容嶼剛脫了身上的西服交給陳姨,束縛手腕的紐扣解開,捲了幾道至手肘處,露出勁瘦修長的手臂。他抬眸,沈朊正繞著旋轉樓梯下來。
冷不丁地對視,沈朊愣了愣。
她下來的動稍微停頓了幾秒,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向下,謝老太一雙眼落在謝容嶼身上,充滿了慈愛,“難得見你這麼早過來看我這老太婆。”
謝容嶼收回目光,和謝老太打趣,“聽您這語氣我來早了,那我先回。”
說著還真要走。
“回來回來,多大的人了。”謝老太急著喊回,沈朊下了樓,她沒敢往謝容嶼那靠,主動走到謝老太身邊坐下,她對面,是坐下的謝容嶼。
陳姨上了茶和點心。
沈朊睡久了有點渴,端起自己桌前的那杯遞到唇邊,茶是溫的,微有熱氣,茶盞落下時,謝容嶼的面容進入她的眼底。他雙腿交疊,整個人慵懶的靠著沙發,冷白指尖端著瓷白色的茶盞,從容淡定十分優雅。
“容嶼啊,奶奶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謝老太半盞茶下去,進入了正題,她將精心挑選的照片放到桌上,移至謝容嶼桌前,正面向著他。
謝容嶼放下茶盞,“您說。”
他並未去看照片,彷彿事不關己,這態度令謝老太不滿,音色沉了些道,“這是青溪的照片,我們一致認為她和你很般配,你去見見人家。”
“我們。”謝容嶼問,“除了您,還有誰?”
“小朊啊。”謝老太高興的拉出沈朊,她差點兒沒端住杯子,感知到一抹無法忽視的目光,抬眸看去,謝容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是嗎?”
沈朊如坐針氈。
她不明白謝容嶼眼神裡的意思,以及這句反問。
謝老太道:“是啊,我和小朊討論過,她說青溪長的漂亮。我也覺著青溪不錯,你和容修和青溪小時候一起玩過,關係不錯,你去見見她。”
謝容嶼在心裡冷笑。
謝老太開始說起將青溪的過往,學校專業目前在幹嗎,她都瞭解的很清楚。
沈朊手裡的茶由溫變涼。
她無比希望路柚能在這時給她打電話,現在就聽著他相親,之後會不會聽著他談婚論嫁,甚至於參加他的婚禮。沈朊想得太多,儼然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連謝老太喊她都沒聽見,直到額頭貼上了一絲絲冰涼。
沈朊回神,眼底融入冷白。
謝容嶼不知何時放下了雙腿,傾身向她,寬大的手背貼在她的額頭上。
“溫度正常。”
謝容嶼低沉地音猶在耳邊,沈朊似被點了穴,動彈不得,眼睫眨了眨。
“那就好,怎麼回了趟南城總是發呆啊。”謝老太舒心的語氣響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