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的聲音清冷。
她沒回。
這是不打算理他了麼?
容琛抬手,想要將她耳邊的頭髮拂開一些。
只是手指剛觸碰到她的耳垂下方,她就“咯咯咯“笑起來:“別碰那裡,好癢!”
此刻小月已經做好了飯端了上來,放在了茶几上。
容琛收手,道:“先吃飯吧!”
曲汐不為所動,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靠在床頭喘了口氣,一臉柔弱地說:“我好難受。”
“哪裡難受?”
“心!”曲汐委屈看著他,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
容琛:“……”
他挑眉:“不是感冒麼?”
“是感冒,因為心病引起的。”
“你能有什麼心病?”
“說了你又要生氣!”曲汐茶裡茶氣:“我還是不說了。”
容琛默然。
過了會,又說:“我不答應你,你就要這樣一直病著?”
曲汐:“心病難醫,我會一天天消瘦憔悴下去。”
容琛:“……”
“沒人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和我談條件麼?”
她不僅和他談條件,她還得寸進尺。
在他的底線邊緣試探,讓他一再退讓。
“我知道的。”曲汐點頭附和說:“但我就這麼個性格,想做的事情做不成就渾身難受,日積月累會成了心病。”
她嘆氣,一副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模樣。
容琛經過了一晚上的思考,這會兒語氣冷靜且理智,說:“你想清楚,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只是徒勞無功,這些心理落差你能否承受?”
他是無所謂的。
沒有任何希望。
所以不會失望。
但是曲汐一臉殷切,必定是期盼一個好的結果。
“我沒有那麼脆弱。”曲汐說。
她作為醫生,見慣世界無能為力之事,心境已經平和。
不過容琛的話十分有道理。
一腔熱情最後透心涼的那種無力感。
的確讓人難以接受。
“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想全力以赴。”曲汐目光堅定:“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大抵是世間最動聽的情話。
沒有情之一字。
但卻能直接滲透到人的心中去。
再冷的一顆心都會因此泛出些許漣漪和悸動來。
容琛:“先起來吃飯。”
曲汐瞅著他:“那你是答應我了?”
容琛別過臉去:“嗯!”
曲汐立刻掀開被子:“現在就吃!”
“心病好了?”
“好~”曲汐剛說了一個字,瞬間摁住太陽穴:“剛吃了藥,頭還是有點暈乎乎的,要不你餵我?”
“得寸進尺!”
真是慣得她!
她不僅得寸進尺,她還湊不要臉,她還戲精附體。
她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