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
“站起來的可能性有多少。”
“百分之八十。”周洛然說。
這還是他保守估計。
曲汐甚至告訴他能有百分之九十。
他不太敢這麼對容琛說。
畢竟這手術沒有任何先例。
容琛笑了笑。
他之前從未問過這些,只是被動接受。
現在曲汐不在,他直接乾脆問周洛然。
“百分之八十。”容琛重複了遍:“在我之前,沒有任何可以借鑑參考的先例。”他抬頭望向周洛然。
周洛然被他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
“膠原支架搭橋引導神經細胞再生,這是你提出來的手術方案?”
“是我。”
容琛繼續道:“但你之前所研究的課題,沒有任何方向與此有關。”
這完全是領先超越這個時代從未有人試驗過的方式。
周洛然是怎麼想到的?
“這種方式是可行的。”周洛然同他解釋醫療原理。
“我不是質疑你的專業能力。”容琛說:“只是這中間缺了一環。”
周洛然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理的解釋。
“容太太信任你。”容琛頓了頓補充:“我自然也信任你。”
周洛然終於舒了口氣。
——
曲汐捧著鮮花進病房的時候。
正好碰上週洛然出來。
他欲言又止,給了她一個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曲汐:“?”
她完全體會不到啊!
不過看小周這垂頭喪氣的模樣,難道是她老公又為難人家了?
曲汐推開病房的門,將鮮花插在瓶中才說:“剛剛我進來的時候碰到了周醫生,他的表情該怎麼形容呢?”
就好像是她那天在會議室一連被問了幾個犀利的問題之後的表情。
容琛也沒有否認,直接說:“問了他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能讓人如此灰敗。
曲汐:“問了什麼呀?”
“手術的事情。”容琛笑了笑,將話題扯過:“這麼早就回來了?”
“開了個會,工作都安排好了,沒什麼大事。”
容琛眉頭忽然一皺,下意識彎腰捂住腹部。
“怎麼了?”
“沒事。”容琛搖頭,直起身子緩了下,繼續批註手中的檔案。
曲汐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疼道:“休息會兒吧,別看檔案了。”
工作是處理不完的。
容琛以出差+請假的名義,前前後後才湊出了個十天。
他在那個位置。
必然被很多人盯著。
稍有不慎就會面臨詰難。
位置越高責任越重。
他的處境從來都不是他表現出的那樣輕鬆容易。
更何況,他還身體有疾。
表面上尊重抬舉他的人,背後指不定怎麼不屑。
甚至於他的爺爺容正廷,考慮繼承人的時候即便內心清楚容琛是最合適不過,但還是因為他身體的原因有所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