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汐腦海中的弦“啪嗒”一聲斷裂。
她慌忙閉上眼睛別過臉去，拒絕：“我不看！”
容琛輕笑一聲，唇角笑意蔓延怎麼都收不住，他抬眸看了會兒鏡面，垂眸繼續捉弄她：“鏡子裡有什麼你不敢看？”
這就是得寸進尺。
曲汐臉皮薄，覺得他無恥慣會使壞，她被他圈住動彈不得，只好咬牙罵了他一句混蛋。
嘖，她罵他混蛋？
這下容四少爺更來勁了。
他看著她因為害羞緊閉的雙眸，但她顧及到他的身體也不敢用力推他，當真是可憐又可愛。
容琛在她耳邊輕輕呵氣，質問她：“你現在罵我混蛋，當初是誰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又是親我又是要我幫忙戴耳墜又是要給我洗澡？”
他吻著她發熱的耳垂，嘴裡不依不饒：“你是不是還偷偷寫了戰略策劃書，計劃著怎麼一步步勾引我？”
曲汐被他直白的話語驚呆了，她否認：“我沒有。”
“沒有麼，嗯？”
“我……就想……”
曲汐能有什麼壞心眼，她就是單純喜歡他想對他好，也想讓他同樣喜歡她對她好。
容琛自然知道，他聰明且謹慎，在察覺不到對方真心的時候不會輕易敞開心扉。
曲汐那些小技巧說撩也算不上多撩，他願意上鉤願意淪陷是因為她的真心。
他深吸一口氣，聞著她髮間的清香，兀自嘆氣聲音莫名委屈：“我一上鉤，你就罵我混蛋。”
容琛開始攻心。
曲汐：“……”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
他一邊加重手上的力氣，像是將小鴨子捏變形那樣捏著櫻桃慕斯，一邊明知故問。
容琛腹黑深沉，骨子裡的強勢犀利無法改變，他還是更喜歡自己掌控一切，擁有更多主動權。
曲汐此刻落於下風，無法同他縝密強大的邏輯對抗，多說多錯，她心態崩潰眼尾帶淚，握住他的手腕：“你不要再玩我了！”
容琛聽了她的話手上動作不停，再次將目光落到鏡面上，薄唇勾起低低的笑聲從喉間溢位，惡意十足：“我在玩你什麼？”
曲汐本意是讓他別捉弄她，卻被他惡意曲解。
她是領教過他的惡劣的。
當初她生氣咬了他的指尖就被他用手指抵在上顎，那會她就覺得他很壞。
“你不說，那我告訴你？”
曲汐還沒來及得及捂住耳朵，話已經從他嘴裡說了出來。
五個字，一字一句。
所謂風水輪流轉。
現在局面的天平已經完全傾斜到容琛這裡。
曲汐的手段充其量也只是初戀般單純，她是希望冰冷的主神擁有人間煙火般的氣息。
但容琛不一樣，他更加世俗，想要拉著女神墜入深淵墮落。
——
“你不要再慣著他了，他就會使壞欺負你。”
“算了算了，別生氣，他現在身體不好處於恢復期，先讓著他。”
“他一邊欺負你一邊逼著你看哎，還說些沒羞沒臊的話，以後會更過分。”
“可男人……好像都這樣吧！”
曲汐此刻腦海裡面兩個小人在吵架。
一個在痛罵容琛扇他耳光。
另一個則在幫著他說好話。
曲汐將耳朵捂起來，又想到自己剛才鏡中的模樣，又覺得羞。
她垂眸用毛巾將自己洗乾淨出去吹頭髮。
容琛得了便宜開始賣乖，體貼的問她要不要幫忙吹頭髮。
算了吧。
他有隻手夾板都沒拆，還纏著繃帶呢。
“我自己吹就行。”她悶悶道：“你好好歇著吧。”
曲汐坐在床邊開了微風慢慢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