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有人在外面敲門。
進來的人是何清。
她前陣子莫名心悸,一度呼吸不暢,去醫院住了一段時間,現在剛出院,才知道曲汐昏迷的事情。
“先去休息吧!”何清拍了拍容琛的肩膀:“我陪她說說話。”
一段時間不見。
容琛肉眼可見的憔悴瘦削。
下頜線愈發清晰明顯。
何清在椅子上坐下,拍了拍曲汐的手,說:“汐汐!”
病床上的女孩戴著呼吸機。
眉目平靜。
醫院沒有任何人敢對容琛說那些話。
即便他們內心已經下了定義。
何清仰起臉將眼中的水霧逼回去,才重新開口道:“汐汐快醒醒,不是說要和我一塊滑雪嗎,我還等你表演,都已經開春了,可別放我鴿子啊!”
她不停地摩挲著曲汐的手背,活動她的手指關節。
“小周前天論文刊登出來了,他還特地感謝你幫他處理資料,我說可別光口頭感謝,得拿出實際行動不是,你要什麼儘管和他提!”
“汐汐,我一直都把你當女兒。”
何清說到最後。
垂眸。
難掩無力與難過。
她來華國,找到了快樂。
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和年輕過。
可終究,彩雲易散。
眼淚滴落在曲汐的手上。
冰涼。
——
曲汐此刻尚且處於混沌之中。
無數人對她說回來。
可她究竟要回到哪裡去。
她到底是誰?
意識究竟要回歸何處?
“汐汐,到媽媽這裡來!”
黑暗中,有聲音這樣對她說。
回到最初的開始。
可是媽媽在哪裡?
曲汐再抬眸望過去。
容琛身邊不僅僅只有他一個人。
還站了很多人。
何清教授。
周洛然!
容正廷。
還有她的很多朋友。
她在這個世界並不孤單。
有很多人喜歡她保護她。
“不是的。”曲汐忽然回頭說:“不僅僅是愛情,還有友情和親情。”
這同樣也是不可割捨的一部分。
曲汐聲音堅定:“人生其實一直都是朝前走的,某個節點發生的事情或許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我選擇未來。”
——
容琛深夜獨自一人回到家中。
室內燈光暈黃。
他在客廳中央站著,朝樓上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