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都發話了,曲汐在這兩人開口前率先說道:“姜夫人和姜小姐在調查我家庭戶口呢,比我自己都瞭解。”她順勢站起了身朝權佑閣下打了個招呼,瞧了這倆母女陰陽怪氣地說:“我還以為他倆剛接到調查局的任務,過來對我進行審問。”說完又指著面前的盤子說:“害得我東西一口都沒吃。”
姜莞倒是沒有想到她先發制人,剛想開口,突然聽到權佑說:“那你去那邊那桌。”他頓了頓又說:“那邊還可以看到音樂噴泉,清靜些。”
姜夫人在後面扯著姜莞的袖子,示意她別再說。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明確。
權佑稱呼曲汐是貴客,又幫著她說話
說完權佑轉過臉看著姜家的母女,眉頭輕微皺了下:“姜遂離開內閣很久,已經不在我身邊工作,時間一長,差點忘了,還是秘書長提醒我你們也來了晚宴。”
姜夫人無不感慨地說:“姜遂之前身體抱恙,無法繼續工作,但您對他的提拔之恩沒齒難忘,在家日日夜夜都提到您這位上司對他的知遇之情,想著繼續能夠為您效力。”
姜莞父親是權佑閣下的經濟顧問,不過身體出現了問題因而離開了內閣,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真實內情也只有圈內的人知道,姜莞父親陷入到經濟風波中,不過因為一些原因,並沒有公開。
權佑淡淡道:“有病,還是得多養著。”
這話算是徹底阻斷了姜遂的復出之路。
曲汐朝音樂噴泉那邊走去的時候,聽到權佑最後那句話,覺得有不同的意思在裡面。大約是諷刺,又或者是不耐。
那天在有容園區的時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容琰對於姜莞並沒有多熱情,甚至於還給她難堪,一般男人對你這樣,幾乎不用懷疑也不用思考,他就是對你沒意思。
可姜莞似乎還不放棄一心要黏上去。
纏著一位對你沒興趣的男人是非常廉價且矮化自己人格的一件事。
如果不是愛支撐的話,那就是背後的利益在驅使。
現在看來,明顯是後者。
容琛已經取了她愛喝的甜白回來,將手中摻了冰塊的杯子遞給她問:“怎麼到這裡來了?”
“遇到倆討厭的人。”曲汐接過杯子,抿了口冰好的甜白葡萄酒說:“遠離比較好。”
容琛目光望過去,看到是誰,眉目微垂。
曲汐拽過他:“我倆去音樂噴泉那邊,順便讓攝影師過來拍照。”
——
“媽,爸爸真的沒希望了嗎?”姜莞眉頭微皺:“看閣下的意思,是打算冷處理。”
姜夫人眉目隱隱有些許不滿,她看著自己的女兒問:“容琰那邊,你怎麼一點進展也沒有?就連有容內部,你也壓不住曲汐。”
姜莞辯駁道:“媽,你也看到了,就連閣下,對曲汐都很給面子。”
姜夫人微微抿唇,恍若又覺得曲汐說話神情氣度有種熟悉感。
她抬眸望過去,權佑在那邊被一群人簇擁著,他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天生的大氣,二十年前,他就是大院裡的頭兒,一呼百應,即便他成績倒數,性格頑劣,但絲毫不減他的魅力。
只是……
姜夫人恍惚之中,終於是想起來曲汐哪裡有種熟悉感。
那種漫不經心甚至輕蔑地神情,很像是一個人。
曲青禾!
這個名字,後來再也沒聽到過。
姜莞目光也望過去說:“媽,您不覺得,閣下對她很特別麼?”
女人心思自然會多點。
尤其權佑對曲汐表現出了明顯的善意,這麼多年對權佑巴結的人不少,尤其女人那更是數不清,但從未見他對誰有超越工作以外的關心。
——
權佑這邊合完影,遇到秘書長,不經意問:“姜遂的妻女,是你安排來的?”
秘書長苦笑道:“姜部長求著我想要見您一面,我說您日程繁忙,抽不出空來,邀請函還是在姜部長辭職之前給出去的。”
權佑強調了句:“姜遂的事情冷處理,我不追究他的具體責任,是保全他的臉面。”
秘書長點頭稱是。
過了會秘書長又問:“那經濟顧問這個職位的空缺,您有合適的人選嗎?”
權佑目光望向容琛那邊。
曲汐不知道在說什麼,大約是講到了個好笑的笑話,逗得他唇角輕扯,神情愉悅。
年輕人多的地方總是活躍些。
權佑也喜歡和年輕人打交道,他又問秘書長說:“等會兒結束後,安排好時間,我和容琛單獨談會兒話。”
——
兩人在那邊拍照的時候,薄知行也過來了,非要擠在中間佔個C位。
單身狗話語權可能會比較高點,自尊心也脆弱點,因而兩人都讓著他去。
曲汐一邊喝酒,一邊聽薄知行講故事。
他最近在山裡面待了一陣子,現在被放了出來,窮山惡水粗茶淡飯的日子他過夠了,現在來到這就和老鼠掉進米缸裡似的。
薄知行說他的研究已經有了十足的進展,正在和權佑彙報,到時候絕對有國家級的經費批准,就不用受容琛的氣了,他細數了這麼些年容琛對他的盤剝和壓榨,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