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完了嗎？”容琛問。
“嗯，不過何教授現在整個人昏迷了，我正在等救護車過來，得送她去醫院。”曲汐的聲音聽得出來十分焦急。
周洛然出國之前還拜託曲汐照顧好何清教授。
她自然是得上心，不能讓何教授出現任何狀況。
容琛瞥了一眼手腕上時針指的方向，吩咐司機調轉車頭。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點了，忙忙碌碌下來曲汐很可能整晚都不回家，他怎麼可能放她一個人在醫院。
他說道：“等我會兒，我馬上就趕過來。”
聽到那邊嘈雜的鳴笛聲，曲汐笑道：“那行，我在醫院等你，路上小心。”
她耳朵又動了一下，匆匆交代道：“救護車來了，等會見。 ”
——
緊急把何清送進檢查室，曲汐才有時間坐下來。
她摸了一下腳腕處，“嘶”了一聲，好像有點痛。
剛剛何教授暈倒她起身的時候不小心踢到了椅子，當時一陣劇痛，但很快就被緊張的情緒掩蓋，現在痛感倒是越來越強烈。
曲汐垂眸望了眼，青紫了一大塊，夏天衣服單薄，隨隨便便就會磕碰到，不過現在她也顧不得太多，剛坐下來三分鐘，就聽到護士的聲音。
“家屬在哪裡？”護士朝著曲汐走過來說：“是她女兒嗎？”
曲汐愣了會，剛想說我不是，護士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說：“何女士出現了重度貧血的情況，你現在去檢查下，能否替她輸血？”
曲汐：“我不是她女兒！”
護士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說：“那儘快聯絡家屬，需要緊急輸血。”
曲汐為難道：“她的家屬都不在身邊，請問她是什麼血型呢，看看可不可以呼叫醫院血庫的血型？”
“用不了。”護士快速道：“何女士的血型是A型血，也是特殊的A1型，血庫暫時沒有儲備，她的親屬都不在麼？”
曲汐心臟迅速抽了下，她眉頭緊蹙說：“稍等，我打個電話。”
說完她拿出手機就立刻給周洛然打電話。
因為時差的原因，周洛然那邊還是深夜，不過謝天謝地，他竟然接了電話。
“曲汐，怎麼了？”周洛然的嗓音帶著明顯的疲憊和睡意，他剛入睡沒多久，就被鈴聲吵醒。
曲汐立刻將何清的情況告訴了周洛然，說何清需要輸血，但是並沒有她需要的血型。
周洛然瞬間坐直了身體說：“先別急，A1型是特殊基因異變的血型，國內鮮少儲備這種血型，也可以配對A型血，但成功率不高。”
“A型血也可以嗎？”曲汐問。
“萬分之一的機率。”周洛然說：“如果找不到同型別的A1，只能靠常規的A型血來篩選測試，近親……”
“我知道了。”曲汐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洛然還有句話就是近親的話成功率會更高，但顯然曲汐沒有聽到。
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周洛然現在了無睡意。
大概十四歲的時候，何清出了次小型的車禍，需要輸血，那時候周洛然才知道自己是收養的孩子，因為血型不匹配，而母親的血型是特殊A型基因突變體。
也就是從那天起，他才知道自己母親並不是她外表的那樣強大。
她很脆弱。
因為基因控制的關係，她可能會產生各種疾病，可這麼多年，她卻始終樂觀堅強的活著。
——
“我是A型血！”曲汐打完電話回去說：“可以先試試！”
不一定能夠配對成功。
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但凡有點機會都要試一試。
護士望著她說：“何女士是突變的A1型，和傳統的A型並不配對。”
曲汐幾乎是沒控制自己的火氣：“那怎麼辦，就這樣硬等嗎，她的親人現在身在北歐，就算是立刻登機，也得飛18個小時後才能飛到這裡來。”她放緩了語氣：“我剛和他通話過，可以試試A型血。”
護士還是不同意。
曲汐抓著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人要是再這麼耗下去，出了點事你擔得起責任麼，你知道她是什麼身份嗎？”
她說話的模樣具有強大的威懾力，即便她年紀不大，但是那種骨子裡透出的氣勢卻不容忽略。
護士最後同意做一次血型配對。
針管穿透她的無名指，取了一管血。
三十分鐘後，配對結果出來。
血型可以互溶，沒有排斥反應。
也就是說曲汐的常規A型血可以替何清輸血。
護士看到結果很是納悶，這顛覆了她一貫的常識和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