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汐一生熱愛獨立自由。
沒有人可以禁錮她。
她會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做出妥協,但是絕對不會為了別人變得不像自己,即便眼前這種情況,她面對Ranger還是不服輸地說了句:“我有腿就會跑!”
她是不可能和Ranger服軟的,表面看著溫和柔弱的東方女孩內心卻始終堅韌。
Ranger蹲下身子,手放在她的膝蓋上。
曲汐閉上了眼睛。
與預想中的疼痛不一樣,Ranger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到車上的時候,他打了一通電話,沒有避諱曲汐,或者說就是要給曲汐聽的,他掛掉電話對曲汐說:“我和容琛約定的時間是今晚十二點。”
曲汐忽然想起來今天是六月三十日。
原本是有容集團的週年慶,容琛將會正式繼承有容集團。
她閉上眼睛,沒有再說話。
Ranger想要重新拿回南美的控制權,他要解散V隊,將容琛的勢力踢出去。
他坐在車內,看了眼手錶,此刻是晚上八點,過了會他才轉過臉望著曲汐忽然道:“還有四個小時!”
Ranger要容琛一個人來,看情況,他在這附近應該安排了很多自己的人。
曲汐喉嚨很疼,她直到現在才喘上一口氣,她說不出話來,靠在車後座閉上眼睛。
她現在耳朵嗡嗡作響,她靠在哪裡,不知道容琛是不是收到了她的郵件,也不知道他是否瞭解Frigg,更不知道他和權佑之間的私人恩怨。她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迫切見到容琛,想念他的心都快要飛了出來。
四個小時的時間並不算難熬。
可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她來說都是煎熬,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此刻她卻在心中暗暗祈禱,願神明庇佑。
遠方半山腰的教堂響起鐘聲。
一下又一下,總共敲了十二次,已經到了凌晨時分。
Ranger看了眼時間,將一直握在手心裡面的手錶收起來說:“很遺憾,他怕了,沒有來!”
他說:“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他在夜色中垂下眼眸:“或者,他認為他的利益比你更重要。”
縱然心裡面劃過千萬種想法,曲汐此刻氣勢上還是不能佔據下風,她說:“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交易,你給他設定了圈套,他是聰明人不會往裡面鑽!”
Ranger不置可否,他笑了笑,吩咐車子朝市區開回去。
前方隱隱傳來槍擊的聲音,隔得不遠,防彈玻璃明顯的震了下,前面開車的司機立刻警覺起來,他摁住耳麥,在飛速交流之後轉過身來Ranger說:“前方公路出口有車隊攔截住了我們!”
Ranger眼皮也不抬,淡然問道:“誰的人?”
“砰”地一聲槍響,子彈打中了厚厚的防彈玻璃,所幸這玻璃實在是效能太好,沒有被擊穿,這讓靠在椅背上沉思的曲汐瞬間驚醒過來,坐直了身體。
“身份未知!”
Ranger抿了一口手中杯子裡的水,模樣神情依舊是淡定:“還用我多說嗎?”他冷酷又無情的下達指令:“殺光他們!”
曲汐的身子僵硬了起來。
“是Enki的人!”屬下又開始向後彙報,同時他的眼神落在了曲汐的身上。
Enki的人,自然是衝著曲汐來的。
曲汐這會可以確定自己就是當之無愧的女主角,只有主角才能接二連三遇到這種驚心動魄的事情,才會從槍林彈雨中走一遭還安然無損,配角只會被一顆子彈擊中或者是一輛車撞到,連臺詞都不會有幾句就立刻殞命。
Ranger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他生平第一次被人用槍火堵在路上,這對於他來說是不可饒恕的挑釁,他挑眉:“那又如何?”
他笑了:“想要我的人,也得經過我的同意!”
曲汐:“……”
她並沒有沉浸在這霸道浮誇的臺詞裡,她的腦袋又迅速轉動了起來,想著怎麼趁亂逃跑。
“砰”地一聲,前面車隊的一輛車被Ranger的手下擊中輪胎,頓時燃起了大火,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車內一片漆黑,曲汐分辨不了外面的形勢,只知道有人在開槍。鈴蘭的毒素還在體內沒有徹底消除,她視線變得開始模糊起來,今晚無論如何,都不是她能主宰的戰場。
小小的沿海公路上擠滿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車輛,似乎彙集的越來越多。
Enki帶來的人顯然不是Ranger的對手,即便他從南美撤退了出來,但是他的打手都是真正上過戰場僱傭兵級別的人,在對抗中很快佔據了上風。
他的車被穩穩護在中間緩緩朝前開去。
不過很快車輛就停了下來。
Ranger不耐煩地問:“怎麼了?”
“IF的人也來了!”
IF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曲汐貌似在哪裡聽到過,那一刻,她看到Ranger慵懶的神色瞬間收斂,他坐直了身體,拿起耳麥,那邊傳來的是清冷的男聲:“滾下車!”
這聲音格外耳熟。
Ranger透過夜視鏡朝前望過去,Enki的人基本被收拾的差不多退了下去,橫亙在他的安保隊前方的是一輛加長版布加迪威航。
IF!
哈!果然,是容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