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誰還不是個SSR 第74節(1 / 2)

憑什麼?!

妒火毫不留情的灼燒著金裕的五臟六腑,他被刺痛了。

周圍人發現了他,嘲弄與譏諷的目光瞬間將金裕包圍,他幾乎是狂奔著回到家中,狼狽的關上了門。

鄒氏被兒子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里正都說什麼了?”

金裕這才想起自己要去服役的噩耗,一時之間,只覺天地之大,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娘,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金裕死死的咬住嘴唇,力氣之大,甚至咬出了血。

他惡狠狠的說:“沒有了功名,我們母子倆就是路邊的野狗,任誰都能來踢一腳,我們不能就這麼認輸!”

鄒氏耗費多年心血,才將兒子栽培出來,如今兒子前程一朝被毀,她更是不甘,聞言先是意動,繼而黯然:“那可是石公啊。”

金裕發狠道:“這天下也不是石公說了算的!”

他一把抓住鄒氏的手臂,語氣咬得很死,像是在給鄒氏鼓勁,更像是在給他自己鼓勁:“我在書院的時候,聽說司徒耿彰,向來與石筠不睦……”

……

長安城。

“裴少監,再往前走三百步,就是西市了。”

引路的小吏滿面殷勤,分外恭謹,不僅是因為這差事乃是上官分派下來的,更因為這位裴郎君出身名門,年紀輕輕便因政績斐然而被調任廷尉少監。

而這位裴少監生得一副好相貌,矯矯不群,愷悌君子,即便是對待他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吏,也都是溫聲細語,端方有禮。

他很樂意做這種差事。

裴仁昉謝了他,遞過去一枚銀角子:“我想自己逛一逛,不必跟隨了。”

小吏有些遲疑:“這裡邊魚龍混雜……”

裴仁昉道:“天子腳下,即便魚龍混雜,又能混雜到哪裡去呢?”

繼而向他點頭致意,自己孤身一人往西市去了。

這是裴仁昉的習慣。

每到一處新的地方,必定先要往街頭集市去走動一二,聽取民聲。

不辨菽麥,不能治田,不聞百姓疾苦,又怎麼能堂而皇之的盤踞在廟堂之上?

裴仁昉正想往西市去,就聽一個老者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到耳朵裡:“老夫見你印堂發黑,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只需花費二十個大錢,買下我這枚轉運符,必定能夠逢凶化吉,免除災厄——”

“老東西,滾!”然後就是噼裡啪啦東西落地的聲音。

老者的聲音馬上降了下去:“不買就不買,怎麼還罵人呢。哎,別砸我的招牌呀——”

裴仁昉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弓著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神運算元”布旗,旁邊籤筒也被打翻,籤子撒了一地。

他暗歎口氣,近前去幫老者將散落一地的籤子撿了起來。

老者趕忙道謝:“哎喲,謝謝謝謝,幫大忙了!要不說天底下還是好人多呢,我這幾天腰疼,實在彎不下去。我免費幫你算一卦,好不好?”

裴仁昉不接茬,反問他:“您多大年紀了,出門在外,身邊也沒個人跟著?”

老者嘿嘿笑了兩聲,比劃了一個手勢:“老夫今年八十有九了!”

然後不等裴仁昉反應過來,就叫住了過路的一對母子:“這位娘子、這位小郎,還請留步!”

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道:“老夫見你母子二人印堂發黑,黴運罩頂,三日之內必有皮肉之苦、牢獄之災!只需花費二十個大錢,買下我這枚轉運符,必定能夠逢凶化吉,免除災厄——”

裴仁昉滿頭黑線的聽著,心說不怪別人掀你攤子,你這見誰都是同一套說辭啊!

那對母子腳步匆匆,陡然被人叫住,聽了這麼一席話,顯然也頗覺晦氣,狠狠剜了那老者一眼,扭頭便走。

老者還在叫他們:“別走啊,我算卦很靈的!連竇大將軍都找我算卦——你們知道竇大將軍是誰嗎?那可是當朝皇太后的爹!”

那對母子走得更快了。

老者徒生無奈:“怎麼還有人上趕著找死呢!”

裴仁昉又好氣又好笑,一把將歸置好的經桶擱到他那張舊布上:“真看不出來,竇大將軍還找您算過命呢?”

“是啊,”老者說:“算過好幾回呢。”

裴仁昉搖搖頭,看他擱在一旁的錢匣子是空的,料想今日還不曾開張,再想到家中同樣年邁的祖父,不禁憑空生出幾分感慨來。

他取出一枚銀角子,遞到老者手上:“老人家,騙人可不好。您也有了年歲,趕緊回家去吧。”

又問:“朝廷每年給八十歲以上的老者十鬥米,一石酒,肉一百斤,您都收到了嗎?”

老者不答話,將那枚銀角子收起來,說:“他們不識貨,由得他們倒黴去,你心腸好,我來給你算幾卦吧!”

裴仁昉:“……”

大可不必。

緊接著就見老者端詳著他,說:“印堂發黑,黴運罩頂——你這個命,也不太好啊!”

裴仁昉:“……”

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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