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誰還不是個SSR 第91節(1 / 2)

二人自幼相識,向來親厚,所以先前在裴家時,才敢出言揶揄巴陵王這個頂頭上司。

此時巴陵王聽天子提起長史,語氣中又含著幾分褒勉,心知這是好事,便主動為燕鴻做臉,誇耀道:“臣年少,行事不免有張狂之處,得罪了人還懵懂不知,總是長史厚道體貼,善查世情,為臣善後……”

說到此處,巴陵王不禁有些躊躇。

燕鴻是個能人,留在巴陵王府做一個侍奉自己雜事的長史,實在是委屈了。

他想帶著長史燕鴻這個得力手下往大司農去任職,給他一個更大的平臺,但是又怕天子覺得自己還未入職便開始拉幫結派,意圖叫王府舊人充斥官署……

朱元璋彷彿沒有看出他的遲疑與糾結,仍舊接著前一個茬兒說話:“當真是一員干將啊,這樣一個能臣,朕倒真是很想見一見呢!”

這話之於巴陵王,簡直就是瞌睡蟲迎來了枕頭,欣喜若狂,馬上便傳令僕從,請長史前來見駕。

天子親臨,燕鴻作為王府長史,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老早便在院外等候了。

只是以他的頭腦,卻也猜不透當今天子的來意。

是來示威的?

還是來邀買人心的?

亦或者說……是敲山震虎?

自家王爺剛剛被裴仁昉套路了一回,緊接著天子便登門了,由不得燕鴻不多想。

要是純粹的示威亦或者拉攏,天子早就該來了,何必等到今日?

可若是今日天子到此與裴仁昉有關……

那王爺只怕是要糟!

多年相交,又有著舅甥之情,他實在是怕天子前腳扳倒了竇敬,騰出手來之後就來收拾巴陵王,尤其這會兒內室裡邊沒有得力之人陪著——

燕鴻不知道天子秉性如何,難道還不知道自家王爺嗎?

本事是真的有,某些忌諱的事情,他也是真的一無所知!

先前去裴家那回,燕鴻也是等巴陵王跟裴仁昉談崩了之後才知道他是去幹嘛的,登時就覺眼前一黑——王爺你這不是傻逼嗎?!

如果裴仁昉真是女扮男裝,你揭露出來,就成了裴家的生死大仇,裴太傅在朝中總是有些香火情的,故舊弟子不在少數,你一個被議儲過的親王,夾著尾巴做人都來不及,上趕著去得罪人幹什麼?!

如果裴仁昉不是女扮男裝,但你傻乎乎的湊過去,硬說人家是女扮男裝,事情一旦鬧大了,你是唯恐天子找不到理由處置你嗎?!

而不管是哪個可能成真,頭一個倒黴的肯定都不是巴陵王,而是他這個巴陵王府的長史!

長史執掌王府政令,你是幹什麼吃的,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王爺犯錯?

不中用的東西!

要真是就這麼稀裡糊塗的涼了,那多冤吶!

因為這傻逼老闆乾的傻逼事情,燕鴻憋了一肚子的火兒,好在裴仁昉總是念著昔日同窗之誼,高舉輕放,這事兒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

事實上燕鴻眼見著巴陵王捱了一鞭子,心裡邊甭提多爽了。

不是他腦生反骨,而是作為一個打工的,老闆瞞著你做了一個可能會葬送你腦袋的傻逼決定,任誰知道了都不會很痛快的。

可是說歸說、罵歸罵,這會兒燕鴻跟他的倒黴外甥還是綁在一起的,巴陵王要是出了事,他這個一根繩上的螞蚱,怎麼可能跑得了啊!

也只能默默祈禱天子此行心懷善念,老闆腦袋開光別說錯話。

此時得蒙傳召,燕鴻便迅速整頓了衣冠,心裡邊暗暗加了幾個小心,穩步入內,向坐在床邊的天子行禮。

天子溫和叫他起身。

燕鴻謝了恩,目光不露痕跡的落在巴陵王身上。

他的傻逼老闆正坐在塌上,神色隱隱帶著幾分……振奮?

天子到底跟他說什麼了?

燕鴻心頭微微一跳,難免心生忐忑,就在這時候,巴陵王注意到了長史兼堂舅的目光,悄悄遞給他一個亮晶晶的眼神。

燕鴻:“……”

而天子的態度卻很和煦,問起他因何入仕,師承何人,末了,又隨口考校他這幾年來為長史的經歷。

燕鴻一一答了,察言觀色,心也漸漸安了。

他在觀察朱元璋,殊不知朱元璋也在觀察他,把想問的問完了,不由得同老夥計們道:“不錯,是個可堪造就之人。”

朱元璋叫人細細的查了巴陵王與巴陵王府的一干屬官,卻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巴陵王誠然有些出眾的才幹,但隱藏在他背後的這個王府班底,才是真的難得。

而這個班底的核心人物,無疑就是王府長史燕鴻,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政務也好,人情往來也罷,俱都是個中好手。

朱元璋今日來此,一是為了賺巴陵王入彀,二是為了從巴陵王手底下挖人。

小老弟有如此人才,給王爺打下手可惜了,來給朕打工,物盡其用吧!

人才的選拔是雙向的,朱元璋品評燕鴻的能力,燕鴻也對於這位年輕天子的政務嫻熟程度有了一個初步的認知。

他為何要問自己這些?

若是單純想找王府,亦或者找自己的茬兒,何必要天子親自出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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