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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益稀裡糊塗就在所有人“臥槽”、“他是誰”、“他為什麼這麼牛逼”、“爸爸竟在我身邊”的眼神中,被二夏工作人員帶了進去。
當時,他正站在演播廳門口,身邊人潮洶湧,忽然聽到一句“哪位是周嘉益先生”。
周嘉益還以為自己身份證掉了,一摸,還在,舉手。
一個戴著工作牌的年輕人朝他跑過來,說:“沈老師說這邊不方便,讓我帶你去3號休息室那邊等。”
不小心路過的所有人:“???”
當“沈老師”三個字出現在這隅角落的剎那,人潮再不洶湧,人海再不喧囂,腳步再不急促,就連呼吸速度都像是被開啟了0.25倍速。
周嘉益上下嘴唇顫著一碰:“……誰?”
“沈老師啊,沈淮景老師,”工作人員玩笑似的說,“我們二夏還有第二個沈老師嗎?”
如果眼神能放箭,那一刻,周嘉益覺得自己已經被周遭人群射成了篩子。
他的腦子不再轉動,不再思考,只有腳步機械如同人工智慧,跟著工作人員往後臺走,滿腦子想著一件事:沈老師找他幹嘛?
推開門,看到溫年,生鏽的腦子才重新恢復運轉。
他靠在門上,用手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
溫年走過來:“嚇什麼?”
周嘉益:“工作人員跟我說沈老師在休息室等我,我還以為他有事找我。”
“沈老師能有什麼事找你,”溫年失笑,解釋了一下,“我要去找你的時候剛好遇上沈老師,他說那邊人多,我過去不方便,就讓人把你帶進來。”
“也幸好你沒出去,你要出去說不定會被圍起來。”
這段時間二夏忙得連睡覺時間都要扣著,別說和他們碰面了,就是微信聊天次數都很少,溫年見到周嘉益也高興:“他們兩個呢?沒有跟你一起嗎?”
“票少啊,每個學院就一兩張,我這個還是外聯單獨給我的。”
溫年妝造還沒卸,舞臺上燈一打,什麼細節都看不出來,這麼一湊近,周嘉益才發現溫年手肘那邊都有淤青。
他“唉”了一聲。
原先以為一兩期就結束的事,誰知道能錄到現在,光看這手肘就知道吃了不少苦。
周嘉益伸開雙手,拍籃球似的在溫年後背拍了三下:“辛苦了。”
“一共三下,我一下,老鄭一下,老趙一下。”
“算了,再加一下吧,否則對不起我的名字。”
溫年:“?”
他想了想,才反應過來周嘉益話裡的意思。
周嘉益,+1。
溫年失笑:“你冷不冷?”
這名字冷笑話都不知道玩多少年了。
溫年抬手製止他“+1”的擁抱:“打住。”
周嘉益一直身,溫年視線中出現一片紅。
溫年:“……”
他好像忘了自己手臂和脖頸那邊的朱粉還沒卸,當時做妝造的時候,為了顏色更加鮮亮,化妝師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把它調成了接近血色的紅,周嘉益今天偏還穿著白色的T恤,現在一染……這上街要是不當做變態抓起來怕是也要嚇到路過的無辜市民。
周嘉益覺得溫年視線可疑,一低頭:“我…草。”
本能驅使他隨手抽過一旁的紙巾,溫年立刻喊停:“別。”
已經晚了。
周嘉益胡亂擦了兩下,衣服上的紅色從稀落幾塊,變成了斑駁一片。
溫年:“……”
周嘉益茫然抬頭。
那一刻,溫年在他身上看到了沈寒的影子。
溫年嘆了一口氣,去化妝間把自己的外套拿了過來。
還好因為錄影棚溫度開得低,平常他們都會帶件外套過來。
“早上從別墅帶過來的,沒穿過,乾淨的,要是熱你就把袖子折上去。”溫年說。
周嘉益穿上外套後突然想起來:“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