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妹妹都起來吧,看座。”
“謝姜夫人。”眾位美人落座。
田恬已活了幾世,很多事情已然看淡,對權利並不嚮往,她對眾位美人亦無要求,只要大家面上過的去就行,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就在這時,劉夫人的貼身丫鬟前來告假,大概意思是劉夫人突感風寒,不能過來向田恬請安見禮。
田恬心裡明鏡似的,什麼風寒,不過是不想過來請安的藉口而已。
她面上帶笑,非常痛快答應:“既然身體不適,那便好好臥床歇息,可請御醫看過?”
劉夫人貼身丫鬟道:“姜夫人寬心,我家夫人已請御醫看過,御醫說只要好生將養幾天便能痊癒。”
田恬點頭:“沒什麼大問題便好,這風寒說是小病吧,它能傳染,嚴重些的還能要人性命,甚是恐怖。”話落,對旁邊的秋菊道:“劉夫人需要安心將養,至少兩月內不宜侍寢,吩咐下去,讓安公公撤了她的牌子,等她大好之後再說。”
她雖然搬進千歲殿,但她有自己的房間,就算高衡要招幸別的美人,亦是可以的。
田恬這麼做,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她當時知道高衡會在花園遇見她,她並不著急,就不知道劉夫人會如何。
“是。”秋菊笑盈盈道。
眾位美人見田恬笑嘻嘻之間撤了劉夫人的牌子,那些之前欺辱過原主的美人,一個個膽戰心驚起來。
田恬和眾人聊了一會兒後,也就讓大家散了。
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想把心思花在一眾美人身上。
*
劉夫人得知田恬撤了她的牌子,大發雷霆,拂袖直接把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她還不解氣,見到木架上的擺件,也想摔。
賤人,賤人,賤人!
一朝得寵,不僅奪了她的高宮管理大權 ,更把她的牌子撤了,她該死!
她不會讓她好過的,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貼身丫鬟見劉夫人抱著花瓶,下一刻就要摔在地上,噗通一聲跪下,拼死制止。
“夫人,不可,萬萬不可啊。”
“你滾開。”
“夫人,您今日砸花瓶之事若是傳到姜夫人的耳朵裡,以姜夫人對您的嫉恨,肯定會拿此事大做文章,說您對她不敬,對她處事有異議,這要是傳到九千歲耳朵裡,您的處境將更加艱難。”
丫鬟警惕的看著花瓶,輕輕從劉夫人手中奪下:“夫人,花無百日紅,姜夫人今日得寵,但不代表她一直得寵,誰都有從高處摔下的一日,咱們只要忍一時之氣,等她被九千歲厭棄之日,就是您揚眉吐氣之時。”
丫鬟說的對,劉夫人其實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就是被情緒衝昏了頭腦,從進高宮以來,她就一直高高在上,還從未受過這等氣。
她之前備受九千歲喜愛,一時風頭無兩,但還是被新人取代,那小賤人如今得意又如何,她又能得意幾天,最終還不是得為新人讓路。
“罷了,我便在這宮裡看那賤人,到底能笑多久。”
丫鬟附和:“夫人英明。”
*
高衡今日很早下朝,回了高宮。
昨晚小美人說她心慌不安,其實說白了,可能就是他的承諾未曾兌現。
今日回到高宮,他一頭栽進書房,叫來幾個心腹,一同商議遣散美人名單。
心腹們各個驚訝非常,九千歲竟然要遣散後宮三千佳麗!
那些可都是萬里挑一的美人,九千歲竟然要遣散,難道和近日得寵的姜夫人有關?
不過大家都不敢問,九千歲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
遣散美人,看似簡單,實則關係重大,那些美人大多都是前朝大臣或各地官員相送,如果遣散,牽一髮而動全身。
一連三日,田恬很少見到高衡身影,只有睡覺時,才能看到他疲憊回寢殿。
田恬只當他忙於國事,只叮囑他注意身子,並未多問。
直到第四天,高衡拿著遣散女子名單給她,她才知道他這幾天都在忙這事兒。
田恬沒想到他這麼快,知道他言出必行,但他也解釋了那些美人和前朝關係,需要時間,她以為至少要十天半月。
高衡見她傻愣愣的盯著遣散名單看,笑問:“可還喜歡?”
田恬想也不想點頭,笑道:“心中甚為歡喜。”
高衡看到她如花笑顏,感覺這幾天辛苦都值了。
“等下交給安公公,讓他著手安排遣散一事。”
“好。”田恬點頭,又問:“那些遣散的女子,何去何從?”
高衡道:“自然是發配回原來地方。”
田恬皺眉:“那些美人幾乎都是各地官員獻上,若是直接發配原地,還不知道會被人如何輕賤。”田恬盈盈施禮:“可否求九千歲一個恩典?”
“你快起來說話。”高衡親自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