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回到家裡,張大有急忙扯掉炕上的簾子。
“現在終於不用再隔開了。”張大有看向田恬:“彩琴,以後我們倆好好過日子,我會待你好的。”
田恬神色淡然的看著他,對他沒有多餘的情感,如果不是他,陳長根也不會被他逼走。
田恬心涼的很。
陳長根在他們最困難之時,伸手幫助了他們,他在張家的日子,可謂對他們掏心掏肺的好,最後張大有腿好了,翻臉不認人。
如果不是礙於陳長根,如果不是她現在身子不方便,她肯定第一時間和他離婚。
田恬從來不是將就的人,退一萬步說,將就任務物件,那是為了大局著想,但除開任務不談,田恬絕對不會如此過下去。
田恬心裡已經盤算好了,等過個一兩年,她找個時機和張大有離婚。
現在之所以不離,她是不想耽誤陳長根另找。
陳長根前腳剛離開,她後腳就和張大有離婚,不僅張大有會覺得是陳長根教唆的,可能全村人都會這麼認為。
屆時陳長根有嘴說不清,反而名聲不好聽,以後想找個好物件都難。
上門拉幫套是好心,但把人家一個好好的家庭拆散,這個罪名不小,俗話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特別是這個年代,幾乎沒有人離婚,都是結婚了就踏踏實實過一輩子。
“你今天不去上工嗎?時間不早了,你還是趕快去吧。”田恬不想和張大有多說什麼,只催促他去上工。
張大有瞧著時間還早,拿著簾子下炕:“成,我先去生產隊,晚上再回來。”
“去吧。”田恬道。
張大有嗯了一聲,換了身衣服,快步出去。
田恬一個人坐在炕上,看著屋子裡的桌椅板凳,心裡難受,這些傢俱全部都是陳長根打的。
人走了,這些東西還在,一看到這些東西,就忍不住想起他來。
陳長根在家裡拾掇,心裡也不好受,他也捨不得彩琴,但說一千道一萬,只要彩琴過的好就行,他想她過的好,哪怕他吃點苦受點罪都沒關係。
晚上,炕上少了那道簾子,張大有膽子比之前大了許多,整個人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過去蹭田恬。
田恬被他纏的不耐煩:“幹了一天的活兒,你不累啊,睡覺吧。”
“媳婦兒,我想你,你讓我親熱親熱。”張大有現在可以獨佔彩琴,哪裡願意繼續當和尚。
田恬拒絕,一把拍掉他伸過來的手:“我今晚沒心思,睡覺。”
張大有被田恬的冷硬拒絕傷到了,直接坐起身子:“許彩琴,你這是什麼意思?”
田恬淡淡道:“沒什麼意思,就是不想。”
“許彩琴,你是不是還忘不掉陳長根!”
田恬沒想瞞著他,實話實說:“對,我忘不掉他。”
張大有怒不可遏:“你別忘了你是誰的媳婦,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田恬冷冷道:“我怎麼對你了?
我哪裡對不起你了?
我到想問問你,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讓我同意拉幫套,是你讓我給長根哥生孩子。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和長根哥相處了快一年,人家掏心掏肺對我們,我忘不掉他怎麼了。
就算是養一條狗,時間長了也有感情吧,何況那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我哪裡有問題了?”
張大有氣急敗壞:“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忘掉陳長根,你心裡只能有我。”
“時間長了就會忘了,現在不可能。”田恬道:“睡覺吧,我真的沒心思。”
“我是個男人,我有想法,你是我媳婦兒,你有義務滿足我。”
田恬無語:“但我也是個人啊,我現在不想,沒有心思,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自私,陳長根剛剛離開,你覺得我能有心思嗎?”田恬想著之後兩人還要過日子,終是軟了語氣:“大有,你讓我緩一段時間好嗎,等我緩過來咱們再說這事兒好嗎?”
張大有氣急敗壞,但對於這種事情也無可奈何,強迫做的也沒意思,最重要的是,她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想到這裡,張大有有種深深頹廢感。
直挺挺躺下睡覺。
兩人同炕異夢。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陳長根在陳家待了幾日,後面又去外面打短工了。
田恬和張大有的關係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張大有對她冷冷淡淡。
田恬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力所能及的照顧好張大有。
田恬想的很好,兩人畢竟搭夥過日子,只要兩人一天沒離婚,田恬都會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讓張大有在生產隊安穩工作,無憂後方。
這日,張大有正在帶著大家在地裡刨土撒種,快到中午,大家三三兩兩離開,他看見一個叫蘭子的小姑娘,屁股上紅了一塊,應該是來月經了,弄到褲子上也不知道。
她偏偏又是走到最後的那個,沒人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