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馮清。
小院收拾的很乾淨齊整,田恬只是匆忙掃了一眼,直奔另一間房。
東廂房的房門緊閉,馮清和柳枝可能還沒起來,田恬實在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敲響房門,想要第一時間把這個好訊息告訴馮清。
馮清此時根本不在房間裡。
風雪院此時忙慌慌的,一眾公子和老倌都守在後臺房裡,盯著大夫為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馮清診治。
老倌愁眉緊鎖:“大夫,馮清他怎麼樣了?”
大夫嘆氣:“這位公子傷的太重,已經傷到根本,最近又勞累過度,恐怕是......”
這話嚇的在場眾人臉色發白,張哥哥忍不住道;“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馮清,他今年才十九歲而已,太年輕了。”
一眾公子紛紛開口附和。
大夫嘆氣:“想要讓他活下來,唯有十分貴重的滋補聖藥才行,否則很難。”
這把一眾人難住了。
老倌也捨不得馮清死:“大夫,勞煩您先開些湯藥先穩住傷情,其餘的咱們之後再想辦法。”
大夫點頭。
柳枝瞧著天色大亮,臉色大變:“爹爹,清公子家裡還有他妻主,若是他妻主發現他不在家裡,恐怕會多想的,我得先回去穩住她。”
老倌聽著馮清那個妻主就煩,若不是因為她,馮清也不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這人也是真傻,明明有傷在身,偏偏固執要上臺唱曲,昨夜還連續接了十幾支小曲,把自己唱到吐血昏迷。
“去吧去吧,別讓她礙事,馮清暫時留在風雪院,不回去了。”
柳枝點頭,行禮退出去。
柳枝回來的時候,剛好撞見田恬在敲門,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連忙收拾好情緒走過去。
田恬聽到腳步聲,偏頭看他,小男子十六七歲年紀,穿著一身藍色短打,長相普通,是那種丟在人海里都找不到的長相。
身上沒有她熟悉的感覺。
這不是她的清郎。
“你是柳枝?”田恬看著他。
柳枝震驚:“霜娘子,您....能看見了?”
不等她回答,柳枝已經確信霜娘子能看見了。
霜娘子雙眼有神,配上她那驚人的容貌,尊貴渾然天成,哪怕她身後是簡陋小院,也絲毫不影響她的氣質,是個頂頂出挑的女娘。
田恬點頭:“你出去了?”
柳枝道:“今晨清公子有些不適,奴才....帶他去醫館診治,奴才回來就是專門給您準備早飯的。”
田恬臉色微變,擔憂道:“清郎身子不適那麼大的事情,怎麼沒有告訴我?”
“當時事出緊急,您又出行不便,奴才就沒告訴您。”柳枝道。
田恬立刻問他:“清郎如今在哪個醫館,速速帶我過去。”
柳枝遲疑了,清公子如今還在風雪院,他哪裡敢帶她去。
“這...這...這不好吧。”
田恬感覺他有些不對勁,皺眉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田恬練習了龍訣,身上有淡淡龍氣,她刻意釋放威壓,普通人完全承受不住。
柳枝只感覺自己雙腿發軟,下一刻就要跪下去。
“霜娘子,奴才哪敢瞞著您,實在是....您和清公子正在鬧彆扭,清公子想來不想見您。”
“胡扯,我眼睛康復是天大的喜事,清郎怎會不願意看到我。”田恬呵斥道:“如實說來,清郎是不是不在醫館?”
心底生出一個可怕猜想,這幾日馮清可能都揹著她去了風雪院!
她之前有過懷疑,每每守到半夜三更,或許她剛去睡覺,他就揹著她去了風雪院。
柳枝還在苦苦堅持:“霜娘子,奴才不敢騙您,清公子確實在醫館,他....他現在憔悴不堪,樣子難看,肯定是不想您見到他粗陋的模樣,您.....”
田恬怒火中燒,直接把柳枝提溜起來:“放肆,事到如今,還敢在我跟前陽奉陰違,你若是再不說實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田恬是活了千年的老狐狸,怎麼可能聽不出來柳枝話語真假,她快被氣死了。
柳枝被嚇個半死,連忙實話實說:“清公子....如今在風雪院,只是他傷的嚴重,現在還昏迷不醒。”
田恬臉色煞白,果然,她就猜到他在風雪院。
“他怎麼會昏迷不醒?”
說到此,柳枝眼中有淚,把這段時日馮清在風雪院的事情,一五一十仔細說出。
“霜娘子,清公子真的對您痴心一片,他之前是掙銀子給您治病,最近是想多掙點銀子給您傍身,想等您眼睛好了後,可以做點小生意,他知道他的身份配不上您,所以才想趁著這段時日,多掙錢給您存著,求您別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