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擔架上僵硬的花知落, 全場觀眾望向黎青櫻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黎青櫻輕鬆擊敗羅徹,得到的是大家的欽佩的話,那麼黎青櫻剛才接連三腳狠狠弄死花知落, 得到的就是滿場的敬畏。
大周所有學生在參加喚醒道徽儀式之前, 都會被安排去聽專場報告, 由那些傷殘武道者講述成為武道者之後需要面臨的危險,提前給他們打預防針。
報告內容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武道者是與死亡相向而行的危險職業。
如果沒有隨時面對死亡的覺悟, 還是安安生生當一個普通人最好。
在高二高三的時候, 條件允許的學校就會開始組織本校武道生去秘境歷練, 用秘境生物練手, 學會殺人, 也體驗隨時可能被殺的感受。
能夠考上帝武的,都是各地武道生中的佼佼者, 其中不乏真的親手殺過人的學生, 但是——在以爭奪宿舍為名義的新生實戰賽上,哐哐哐三腳把人踹死,還真是出乎意料。
關鍵是, 這個時侯再回想一下動手之前, 黎青櫻拉著花知落的手湊過去說悄悄話, 在花知落臉紅退去時甜笑比心, 和追出來飛到半空硬生生把人踹死的結果相比,感覺她有點闊怕啊!
“怎麼回事啊?”
“至於嗎?”
“明明花知落已經受傷了,為什麼非要趕盡殺絕?”
“不是,這是同學啊,又不是生死仇敵!”
薄薄的飛刀在手指間翻飛旋轉, 圖知南盯著從賽場上走下來的高挑女生:“老關,你說她是不是想要立威, 讓咱們不敢挑戰她?”
“那也不至於用一條人命來立威吧!”邊上的冼野笛皺著眉頭介面。
關河寒端坐不動,面色淡然,彷彿花知落的死沒有任何異常:“控場老師沒說話。”
控場老師是專門負責參賽選手安全的,他們境界高經驗豐富,不可能看不出來黎青櫻是有意殺死花知落。
但是控場老師卻根本沒有批評黎青櫻一個字,直接就讓人上來抬走屍體。
這個態度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
花知落必有取死之道!
圖知南輕輕點頭,冼野笛若有所思。
“不管她是不是有意立威,反正接下來敢挑戰她的不多了。”圖知南目光掃過周圍學生的表情,輕聲一笑,“老關,你要不要這個第一名?”
關河寒搖頭:“我第二。”
圖知南樂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他的號碼在關河寒前面,就怕自己第一名的位子沒坐熱就被關河寒給打下來。
關河寒說了只要第二名,那他還怕什麼?
冼野笛看了看關河寒:“我第三。”
圖知南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看了看身邊安坐如山的關河寒,彷彿哪裡有點不對。
“笛笛,你竟然不要跟我爭第一了?”
冼野笛是個頭髮卷卷、眼睛大大的男生,他哼了一聲:“老關都不要第一,我不覺得我能第一。”
“咦!”圖知南更加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一把摟住關河寒的肩膀,“老關,是不是兄弟?”
關河寒嫌棄地把他的胳膊撥拉下去:“你非要聽的話,我只有一句話。”
“說!”
“要是你挑戰失敗,別到我別墅裡蹭地兒住。”
冼野笛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圖知南手裡的飛刀差點掉下去:“不是吧老關,你就這麼不看好我?”他伸長脖子看向對面的黎青櫻,“還是你有什麼內部訊息?”
關河寒不說話了。
圖知南的臉色認真起來,手裡繼續轉著飛刀,眼神中充滿思索。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低聲說道:“黎青櫻竟然有武技傳承……所以她在扮豬吃虎?”
龍探爪、虎剪尾、蛇纏腰、鶴沖天、鷂翻身……最後三腳踹死花知落的,和傳說中的馬踏燕極其相似!
在經歷了多年靈氣匱乏和戰火兵燹之後,大周國內能夠保有武技傳承的,基本上只有武道世家和少數民間高人了。
黎青櫻當然不是什麼武道世家出身,卻能夠擁有一個完整的武技傳承,恐怕是有什麼高人教導。
到現在她都一直是在用武技對敵,她的道徽和道術是什麼,沒有一個人知道。
他貿然挑戰,翻車的可能性真的不小。
沒有別墅住是小事,丟臉是大事,回家被一家人混合群毆,加量訓練就是要命的事!
圖知南呼了一口氣:“那算了,我第三。”
冼野笛不幹了,瞪大了圓圓的眼睛:“我先說的!”
圖知南伸手撥拉他的捲髮,故意逗他:“那你就挑戰我呀。”
冼野笛哼了一聲:“你以為我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