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魚一番交談,白起心裡壓著的那塊石頭鬆動了一些,告辭的時候,臉也板的不那麼厲害了。
白起讓自己隨身帶的一個醫者與白起同行,然後又派人回櫟陽調專攻老弱婦幼的醫者去郿縣,給白起的妻子看病。
白起對秦魚的安排沒說什麼,更沒有推辭,兩人告辭離開,一南一西的走遠了。
秦魚面見秦王,秦王正在跟范雎商議調派哪些官員將領去上黨和河內兩郡治理地方呢。
上黨郡,秦王打算只派遣一個郡守過去,其他的上黨官吏,就都用原班人馬。
南陽地區佔據河內郡一多半的土地,幾乎被白起翻了個個,本地韓人十不存二,原先南陽的官吏更是逃的逃,殺的殺,要想治理好河內郡,秦王這邊就要派遣秦官吏過去,至少郡守和縣令是需要秦王親自委任的。
秦王見到秦魚,就招手讓他過來跟范雎學著如何委任官員。
秦魚跟著聽了一會,等大體商量完了,范雎退下,秦魚跟秦王閒談。
秦魚:“在進城之前,我遇到武安君了。”
秦王皺眉:“武安君不在府中待著,出城去做什麼?”
秦魚驚訝:“您不知道?”
秦王比他還驚訝:“知道什麼?”
秦魚:“武安君妻子病重,聽他的語氣,觀他的神色,似是不大好的樣子,武安君要回郿縣去陪她。”
秦王默然:“他沒跟寡人說。”
秦魚撓撓下巴:“我怎麼覺著,您跟武安君,好像很疏離的樣子?”
“不是我說啊大王,武安君可是咱大秦最厲害的刀兵。只要他還在咱秦國,都不用他出戰,只要他人在,六國就會懼怕大王。”
“這樣好用的人才,大王,您可要對他熱情一些,禮賢下士啊禮賢下士,這個時候,大王您可不能吝嗇了。”
秦王黑臉:“寡人如何吝嗇了?還要寡人怎麼封賞他?他跟你抱怨寡人吝嗇了?”說到最後,竟然怒吼起來了。
秦魚被他嚇了一跳:“沒啊,他是臣子,怎麼會抱怨主君?無論是您封賞他五千邑,還是封賞他一個銅板,他都不會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大王的情誼,是情誼,您懂不?”
秦王被他給逗笑了:“寡人與武安君君臣相得,用你瞎操心?”
秦魚挑眉,一臉不信的樣子:“真的?可我看武安君失意的很,定是大王欺負他了。”
秦王:“胡說!寡人怎麼會欺負他?!”
秦魚:“......哦。”
秦王:......
“他真的,失意於寡人?”
秦魚:“千真萬確,我看的真真的!”
秦王:“......哦。”
秦魚漫不經心的關注著秦王的臉色,嗯,能做大王的就是不一樣,喜怒不形於色的。
要是你不多吃一碗肉的話。
秦魚:“大王,肉吃多了不好,咱多吃菜哈。”
秦王鬱悶:“囉嗦!”!
第118章 任官
秦朝庭中就由誰去代表秦國接手上黨郡展開了一場爭奪戰。
河內郡的郡守和郡尉都沒有爭議,范雎將和秦王提前商議好的名單在朝堂上念出來之後,大家就都一致透過了。
但大家也似乎認為,代表秦國去接手上黨,是一件不用費多少力氣就能得到的美差,而大家都想得到這個美差,所以自薦的、推薦的紛紛各顯本領,誓要將這個美差拿下。
秦魚也參加了這次朝議,他跟相邦范雎一左一右分列兩側站在最前列,秦魚的身邊是太子柱,身後是公子繒和公子池。
這兩位公子都是悼太子的兒子,公子池是庶長,比身為嫡長的公子繒年紀要大上幾歲。為悼太子守孝三年時間早就過了,兩人也慢慢的開始出現在朝議上。
在秦國,要是想顯貴在人前,只有走武功這條路。近幾年秦國用兵頻繁,立功的機會還是挺多的,這不,現在就有一個香噴噴的餡餅擺在了他們眼前。
公子繒和公子池都想得到這塊餡餅,兩人的支持者和之前收買的人手,都在鼓吹他們是有多麼的適合去接手上黨,但他們本人,卻都一言不發,冷眼旁觀。
秦魚總覺著,他們勁頭不是很足的樣子。
轉念又一想,勁頭足又有什麼用呢?頂多一個公子罷了,最不濟像他一樣,做個封君,難道他們還能競爭一下當下一任秦王嗎?
畢竟,太子柱的兒子,有近三十個吧?聽說去年冬天太子府上又有新生兒誕生,還是個兒子,秦魚聽說之後,還替自己、異人和圖送了三份禮給太子柱,慶祝嬴姓宗室成員的隊伍又壯大了一分呢。
有太子柱的這三個什的兒子在,悼太子的兒子們,十成十的已經被踢出繼承名單之列了,除非,太子柱的兒子都死絕了。
但這是不可能。
嬴姓宗室不可能眼看著這樣的慘事發生的。
最終公子池勝出了。
或許是因為朝議時間太長了,公子池等的不耐煩,最終站出來說了一句:“攻打韓國,吾曾向大王獻計,論功論行,吾都當仁不讓。”
有這麼一句話,秦王便當朝拍板,讓公子池代表秦國去上黨與上黨郡守做交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