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嬴魚 第181節(1 / 2)

小說:大秦嬴魚 作者:一口香

秦巒就這樣透過這條狹長便捷的蔥嶺古道迅速回到西域,然後帶著換乘的汗血寶馬一路賓士穿越河西走廊,只用了十多天的功夫,就沿著大河,來到了寧夏平原。

秦巒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愛馬,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麥芽糖餵給它。汗血寶馬不愧是馬中之王,在乾旱的戈壁灘上不吃不喝一天至少能賓士四百里地,他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回到秦國,多虧了它。

秦巒與他帶來的一千兵卒暫時安扎在一個不大但也不小的鄔堡裡,他們暫時在此紮營,就是在等時機,等一個北地郡郡守王稽與匈奴走私的時機,然後捉賊捉贓,將他裡通匈奴賣國的罪名給做實了。

哼,只是走私一些鹽和鹼算什麼罪名?商會已經在鄔堡裡囤積好了大量的馬蹄鐵和馬鐙馬鞍,還有糧草和砍馬刀,這些才是他們給王稽準備好的罪證。

朝裡的那些養尊處優的大臣們,或許會對鹼不以為然,但若是馬鐙和馬刀呢?

只要是個腦子清楚的,就會知道,給匈奴走私馬鐙和馬刀,那就真的是親手給匈奴遞刀,來屠殺我秦國的百姓啊。

叛國,這是妥妥的叛國!

最好再來一場衝突戰,有了此等如山的鐵證,秦巒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按照先斬後奏,將罪魁禍首,北地郡的郡守斬殺了。

剩下的,范雎若是想來查,那你就來查唄。

王稽來北地郡時間可不短了,他跟匈奴私下裡做交易的事,根本就瞞不住,北地郡的大小官員定有所覺,至於走私的具體貨物,那更是海了去了,鹽、茶、布匹、糧食、頑器、瓷器、金子銅幣等等等等。

那要查,那大家就一起查查唄,看看你範相舉薦的人才,是個多麼貪婪無度的小人,就這些,這個王稽,也逃不脫一個死字,眾目睽睽之下給巴拉出來,羞都要羞死了好吧。

這個離戈壁灘不遠的小鄔堡,是櫟陽商會在此歇腳整理貨物的臨時駐紮地,他帶來的這一千兵卒,正是戍守西域的正規秦軍卒。

這樣的守軍,除非有秦王專門派下來的虎符,否則,誰來了都調動不了他們。當然西域郡的郡守除外,因為地處邊遠,秦王特地給了西域郡的郡守節制西域的軍權,可以視情況呼叫這裡的五萬大軍。

秦巒手裡的這塊是秦魚不放心自家仲兄,特地從秦王那裡給他要來的軍符,不是虎符,所以不能調動大軍,只可以應急調動一千軍卒為己用。

秦巒雖然人在中西亞,但他一直在想方設法的與國內保持通訊,所以,秦魚在國內的遭遇,他是知道的。

秦魚被流放洞庭和他寫給秦巒的信是同時送到秦巒的手中的,秦魚要他不要擔心,要他保重好自己,他跟大母、母親兄姊小侄女小侄子他們都很想念他云云......

秦巒儘管心焦如焚,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如果,秦巒覺著如果,自家弟弟真的有不好了,他還可以在收到訊息之後帶著自己的軍隊回去救他,但如果他現在不聽話,耐不住性子私自回去了,會不會是自投羅網,反倒壞了自家阿弟的謀算?

所以秦巒雖然心焦,但他還是按兵不動。不過,他跟櫟陽商會那邊的聯絡加強了,商會訊息還是很靈通的,他從商會那裡可以儘可能快的得到家裡和弟弟的訊息,可以稍稍安慰他焦躁的心情。

也之所以,在秦巒收到公孫雙說要請他“就近”幫忙捉拿叛國賊,以及看到叛國賊的名字的時候,秦巒迫不及待就出發回國的原因了。

公孫雙是誰?

那可是他嬴姓秦巒的宗室親戚啊,親戚要他幫忙捉拿家賊,就是離得再遠,他這個嬴姓宗室也是義不容辭啊,不是嗎?

這道理,放在是誰那裡也都說得過去啊。

至於說公孫雙是怎麼知道北地郡郡守做的事的,那更好說了,公孫雙可是秦國最大也是唯一商會的會長,秦國的所有對外對內商道貿易都要經他的手,他不知道才會讓人覺著奇怪吧?

什麼?

公孫雙為什麼不去求助離的更近的隴西郡、河西郡(河西走廊,秦設為河西郡)或者乾脆求助西域郡郡守出兵捉拿賊首,反倒去要秦巒這個

遊散兵卒幫忙,豈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其實,只要一聽說賊首的名字是誰,大家心裡就都有了一杆秤,就是公孫雙和秦巒力證他們真的只是為了秦國好,大公無私的捉拿叛國賊,而不是趁機公報私仇,大家也不信呢?

既然大家都不信,那也就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所以,公孫雙讓他手刃仇敵稍解心中憤恨的情分,他秦巒領受了。

......

秦巒收到可靠訊息守株待兔捉拿叛國賊的行動很順利,不僅殲滅了一股數量不小的犯境匈奴人,還繳獲了大批次的北地郡私通匈奴的貴重貨物,在交戰中,北地郡郡守見禍事敗露,逃跑的時候被殺,頭顱放入冰凍的木箱子中,作為證據之一,給送去了咸陽。

秦王的臉色很難看,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相國,這樣時運不濟,一連舉薦了兩個人,兩個人都這麼不堪,一個投降了秦國的死敵趙國,另一個乾脆將北地郡賣給了匈奴,啊這......

讓他這個大王很難做啊。

誰都知道這背後一定會有秦國的宗室在搗鬼,秦王自己也知道,但是,王稽的事,鐵證如山也是真的,畢竟,你王稽要真的是冤枉的,大半夜的你不在自家床榻上摟著美人睡覺,你跑去長城邊上去見匈奴做什麼?

秦王看著趴伏在地上請罪的范雎,心裡為難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秦王自己是有心赦免范雎的連坐之罪的,在秦國,你舉薦的人才犯了大罪,那是要受連坐,同罪論處的,鄭安平之事,他已經赦免過范雎一次了,這次王稽又出了事,如果再赦免的話,未免有些讓人說不過去。

不過,寡人乃是秦國的王,要做何事,要下什麼樣的命令,誰也不能置喙,范雎是他用的順手的相國,而且,這麼多年來,助他驅逐四貴,掌握權柄,攻打三晉,結交齊國和楚國,讓秦國更加強大,他這樣的功勞,不是一個鄭安平和王稽就可以連坐的。

而且,他更擔心,如果他將范雎貶做庶人,那幫子已經紅了眼的宗室們,會趁機將范雎給撕了,就像當年宗室將商君給分食了一般。

所以,為了范雎自身安全著想,他不僅不能怪罪范雎,還得給他更多的榮寵,這樣宗室才會投鼠忌器,不敢將范雎怎麼樣。

秦王再次下令,國中上下,有膽敢議論王稽之事者,斬!

宗室們紛紛露出吃shi了的表情,朝臣們也互相對視打眼色,對範相的權勢又有了新的認知高度。

公孫雙乍著手不住在地上焦躁的走來走去,地上有粉碎的瓷器和大片的潮溼,溼地上有散開的飄著清香的青色茶葉,很明顯是公孫雙剛才砸了一個正泡著香茶的茶杯。

公孫雙氣的眼睛通紅:“妄議!妄議!膽敢妄議者,斬!!”

“先生,就這樣,就這樣都沒能撼動那老匹夫分毫,這可如何是好?!”

相比於暴躁如雷的公孫雙,就蔡澤要淡定多了。

他飲了一口安平君讓人從洞庭送來的香茶,勸慰道:“這算什麼,範相與國有功,大王是個長情之人,區區小人,怎能傷的到他呢?咱們越攻訐他,大王越護著他。”

公孫雙怒道:“長情?他哪裡長情了?我沒看出來!”

蔡澤嘆道:“我說句你們不愛聽的話,你們這樣為了安平君大動干戈,安平君未必會喜歡。”

公孫雙倏地站住,眼神不善的盯著蔡澤:“先生什麼意思?”

蔡澤笑道:“安平君乃是真正的君子,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會同意你們這樣對待王稽和範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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