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嬴魚 第209節(1 / 2)

小說:大秦嬴魚 作者:一口香

秦魚回頭看看正在教政兒讀書的秦王,對扁鵲道:“大王不會同意直接回咸陽的,我知道您有法子讓大王能好受一些,儘管開藥,只要你能保大王順利巡遊結束,大王會封賞你的。”

扁鵲憋屈個夠嗆,給君王治病就這樣,輕了重了都不行,人還有自己的想法,從來都不聽醫囑,他是能開藥,但這將死之人的藥,是能隨便開的嗎?

秦魚也不願難為這位當世杏林泰斗,他將扁鵲帶至秦王身前,說明了扁鵲的顧慮,果然,秦王笑著讓扁鵲儘管開藥,他來者不拒,只要能讓他正常巡遊西域,就是大功一件。

扁鵲無法,只能調整藥方,讓秦王激發身體裡剩下的生命力,支撐他去看大漠黃沙,看黃沙中的綠洲與清泉,看群馬犇騰,看牛羊遍地。

秦王稷五十五年冬,巡遊國土一週圈的秦王拖著老邁的病體在庸城舉行國朝大祭,告祭上蒼與祖宗,秦國在他的治理下,更加強盛了。

以及,秦國已經可以一統天下了。

此次巡遊,好似抽乾了秦王所有的力氣一般,在回到咸陽之後,他再也沒有站起來走動過。

但秦王沉睡偶爾醒來後的精神,卻是亢奮而舒展的,他不止一次跟左右人說,即便此刻就去見祖宗,他也無憾了。

彌留之際,他拉著太子的手,用盡最後的力氣道:“秦王柱,寡人會一直看著你。”!

第190章 治喪與開戰

秦國的王崩逝,舉世皆驚。

驚的是,這位在位長達五十六年,耗死六國至少兩代君主的秦王,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轉而又釋然,這位與他們的祖父輩同時代的君王,也該死了,再不死,可就真成老妖怪了。

然後就是輕鬆,哈哈,壓在他們頭頂上的一座大山就這麼憑空飛天了,還有比這更好的訊息嗎?

繼而又是心下一沉,秦王稷是死了,先不說新繼任的秦王是誰,秦國還有安平君呢。

這位年少就盛名天下的安平君今年及冠了嗎?沒聽說秦王死前給他加冠啊?有這樣還未及冠的少年執掌秦國的朝政,他們的頭上,不會又來一座壓上他們半個世紀的大山吧?

不過,安平君這樣盛名在外,新繼任的這位秦王,壓的住他嗎?嘿嘿,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文章可以做一下?

正好,這不要去秦國奔喪嘛,咱可得派有身份有才能的人一起去瞧瞧秦國的“亂象”才好。

不得不說,這些各國的君主和權貴們嗅到了秦國或許會有“亂”局發生的味道之後,原本因為意識到秦國還有安平君在的鬱猝心理,得到了莫大的緩解。

至於是不是飲鴆止渴的白日發夢,反正是沒有人理會的。

被外界惦記的秦國很平穩,非常平穩,那個最有可能不平穩的因素自己消滅了這種不平穩,他國之人以為的“亂”象,壓根連個苗頭都沒有露出來。

所有人都在全心全意的為秦王稷治喪。

因為,他們秦國的安平君,為了給先王治喪,快要瘋魔了,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來觸他的黴頭。

當年秦魚參觀秦始皇兵馬俑和其他王侯的墓葬群的時候,他除了驚歎於古人的智慧之廣厚,造詣之精湛,另一個很不以為然的心思就是,這也太浪費了。

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壓榨多少勞苦大眾才能建造這樣一座豪華陵墓,只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死後如生事?

弄這麼個豪華墓葬,不招人惦記才怪呢,活該這些人被挖墓開棺曝屍荒野......

可是臨到他自己為秦王治喪的時候,秦魚才真切的感受到了那種,縱使拿天下為你陪葬也不能換回你鮮活笑顏的疼痛

與無望。

這是他,第一次經歷至親之人的死亡。

秦王在驪山的墓,從他即位開始選址、修建,持續了近五十年,雖然這五十年裡不是一直都在修建的,但每當秦國人力充足或者物質稅收豐厚的時候,陵墓的修建進度就會快上許多,這樣停停修修的修了五十年,就是磨洋工也給磨出個模樣來了,尤其是在二四年前,秦王覺著命不久矣的時候,他的陵墓,就開始全行發力,加緊修建了起來。

與陵墓一起準備的,還有兵俑等隨葬品。

即便如此,秦王稷的陵寢,在規模上,也沒有超出一般諸侯王的標準太多,與未來秦始皇的超大規模帝王陵寢更是不能相比,但是,在棺槨以及陪葬規制上,秦魚堅持以天子儀制來為秦王稷治喪。

這個天子,自然循的是周天子。

而論對周禮中的厚葬儀禮專業程度,莫過於儒家了。

所以,秦魚請在咸陽的所有儒家弟子齊聚一堂,務必在短時間內拿出一套“完美”的喪葬儀程來。

不能耽誤秦王稷下葬的天時,如果儒家不能勝任這個工作,他不介意來一次秦國驅儒運動。

秦魚自然沒有說這樣赤裸裸威脅的話,但他意思表達的明白,他神情和語氣離透露出的危險資訊,也很明顯。

此時的儒家,風骨與武力並存,尤其敢對上位者進行直言勸諫,秦魚一改往日溫和作風,對他們儒家這樣不客氣,頓時激怒了一些“飽儒”,但這些直言上諫的“飽儒”們話都沒說完,秦魚只一個眼神射了過去,這個說話的“飽儒”酒被捂著嘴架走了。

秦魚現在心情壞的很,不想跟誰來個二百回合的嘴戰,他給這些人下了最後的通牒,要麼做,要麼走。

沒有第二個選擇。

秦魚做了黑臉,當了惡人,他離開後,需要等到為秦王守完一年孝期才能正式即位的太子柱就走了出來,對這些儒士們好言好語的勸說安慰,然後再來一番不顧身份的禮賢下士,這些儒生們又不是真的沒長腦子的憨貨,太子柱給了他們這樣大這樣穩的臺階下,他們自然也就答應下來為秦王稷制定喪葬儀程。

但是轉頭,他們就將“安平君跋扈僭越”的罪名給宣揚了出去,不過,這個所謂的罪名,還沒出咸陽宮,

製造並散播這個罪名的人就被荀子以秦之上卿主國之禮事的卿大夫身份給驅逐了。

荀子踐行了秦魚隨口說下的命令:若不能勝任,離秦自歸!

荀子自己雖然沒有聚集儒家弟子在身邊,但只要他還在,就沒有哪一個敢站出來說,自己才是儒家當世領頭人。

荀子此舉,著實震懾住了所有在咸陽的儒家弟子。

就像是大浪淘沙一樣,一夜之間,有許多儒家弟子離開秦國,但更多的,則是留了下來。

畢竟,秦王稷的畢生功績擺在那裡,他還滅了周,修了周史,將許多周朝已經散失的治國制度給挖掘重拾了起來——比如周朝的“采詩”制度——這與儒家恢復周禮奉行以禮治國的學說理念是相符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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