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嬴魚 第279節(1 / 2)

小說:大秦嬴魚 作者:一口香

韓王果然立即向沒有受旱災蝗災的楚國求助,同時也向只受了些微蝗災影響的老鄰居魏國求援。

魏國和楚國就如秦國朝臣們猜測的那樣,迅速出兵來協助韓國抵禦秦國入侵。

秦軍此次入韓,自詡仁義之師,是來幫助韓人庶民渡過此次災荒難關的,是以韓國地方上並沒有組織起哪怕一場有效的反抗。

因為韓地受災實在是太嚴重了,明明是夏秋草木最盛的時候,偏偏目之所及,一片乾涸光禿的泥地,連哪怕一片綠色的草葉都看不到,這些光禿禿的土地上的植物都被蝗蟲給吃光了。

光禿禿的土地上趴伏的都是乾瘦黑黃看不出長相的韓人庶民,有的死了,有的還活著,蠅蟲在這些“屍體”間飛來飛去的忙活,不知道是剛從這裡孵化出來還是想要在這裡產卵,有老鴰正在進食,時不時的嘎嘎叫上兩聲,從聲音裡都能聽出飽腹的歡快聲。

秦軍進入韓地,收攏了還沒跑掉的韓人,驅趕著他們去為他們的國人收屍,該清的清,該燒的燒,該埋的埋,然後從乾地裡刨出蝗蟲卵拿去秦軍裡去換糧,獲得活命的機會。

韓魏楚聯軍將秦軍阻在新城之外,秦軍也沒有跟聯軍死磕,而是轉而南下去了陽翟(di),正在韓魏楚疑惑秦國的迷惑行為的時候,趙國向韓魏楚求援了,原來秦國分別從上黨和河內興兵三十萬去攻打趙國,眼看就又要圍攻邯鄲了。

魏國和楚國領兵大將面面相覷,他們正在對要不要去援助趙國舉棋不定的時候,魏國和楚國國內紛紛傳來訊息,說是秦國東面六郡秦軍蠢蠢欲動,魏王和楚王召他們回去抵禦秦國的東面進攻。

韓王苦求不已,魏將和楚將還是扭頭帶兵離開了韓國,韓國瞬間陷入了孤立無援之地。

與此同時,秦魚收到了密報,秦國從東面六郡調集的糧草被魏人給“劫掠”了。!

第238章 刺殺

秦國從東海六郡向北面韓國和河內運輸的糧草是在薛郡溝通濟水與泗水的荷水段被劫掠的。

南邗溝、北荷水是兩段非常有名的人工運河,都是當年吳王夫差為了北上爭霸人工開鑿出來的運河。

邗溝溝通了江水和淮水,荷水溝通了濟水和泗水,這兩段運河的開通直接將河水(黃河)和江水(長江)打通,貫通南北,暢通無阻。

當然,要讓這條水道真正的暢通無阻,必須每年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對河道進行維護,如果疏於維護——比如之前九夷之地的邗溝——就會淤泥阻塞河道,難以行船。

不過這些在秦國都不是問題。

荷水西面是在陶地與濟水連線,東面流入泗水,荷水是陶地重要的水運運輸路線,對荷水的維護是每一位陶地執政者關注的重中之重。

暢通無阻是基本要求,東西以及沿岸碼頭日常治安更要保障,若是行軍或是運糧,沿岸更是有重兵把守,是以,秦魚實在是沒有想到,糧草會在荷水遭遇“劫掠”。

泗水到濟水這段河道秦國已經經營近二十年,早就已經是非常成熟的河道了,怎麼會在此遭遇意外呢?若是在彭城,或者在邳糧草遭遇“劫掠”秦魚都不會那麼意外,因為這兩地都曾經是楚國大城,當地舊貴族想趁秦國出兵搞些破壞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在陶郡附近的荷水,太不正常了。

到底是真的被劫掠,還是有人監守自盜,實在難以下定論。

此時,秦魚已經率兵從樂乘防守下攻入趙長城,暫時在番吾屯兵,王翦則是率秦軍與李牧四處周旋,打的難捨難分,邯鄲就在眼前,秦魚卻突然收到如此令人震驚的訊息,怎能不讓人狐疑萬分。

秦魚急召談鳴前來問詢。談鳴是商會會長,此次糧草運輸多賴商隊四處奔走拖運,是以談鳴就駐紮在蕩陰城居中排程,從東海六郡運來的糧草在荷水被劫掠,秦魚第一個要問責的人就是他。

從蕩陰到番吾是條直道,中間連轉彎都沒有,是以從秦魚傳訊蕩陰到談鳴接到訊息趕至番吾也只過了小半天功夫。

談鳴見到秦魚,先俯首告罪。

秦魚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次負責押運糧草之人是誰?幾萬石的糧草

怎會在荷水說消失就消失了?”

談鳴請罪道:“臣也是才收到訊息,還未打探清楚,就收到君上急召,便馬不停蹄的趕來,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不過,糧草在荷水之上遭劫,肯定與陶郡郡守脫不了干係,臣請問罪陶郡郡守,以安軍心。大宗糧草難以運輸,更是難以藏匿,如今糧草遭劫日短,加緊人手去探尋,應該還能在荷水附近尋找回來。”

秦魚搖頭道:“現在問罪陶郡郡守已經沒有意義,著陶郡郡守戴罪立功將糧草尋回才是正經,你......”

“季父,季父......”

秦魚正跟談鳴說著話,就有一道沙啞焦急的女聲透過敞開的軍帳從外面急吼吼的喊進來。

秦魚正詫異這聽著好像秦如的聲音怎的來的這樣匆忙,就見眼前一道白光急速刺來,他反射性的頭向後仰腳步向後急退,踉蹌間跌坐在椅子裡。

秦魚從小已經遭遇了不止一次刺殺了,在他後退的瞬間他就反應過來他又遇到刺殺了,而刺殺他的人,正是與他面對面僅有兩步之遙的談鳴。

在秦如聲音傳進來的瞬間,談鳴就當機立斷拔劍刺殺於他。

談鳴的劍是秦國規制兩尺精鋼劍,再加上他手臂的長度,如果秦魚沒有及時後退,半跪著與他回話的談鳴伸手間就已經將他捅了個對穿了。

即便如此,秦魚胸前衣裳也已經被鋒利的劍尖劃破,秦魚清楚的感覺到有一道從下往上的力道劃過他的下腹和上胸。

秦魚後退躲避加上談鳴起身再刺的動作延誤給了衛兵們反應和護衛的時間,他們一擁而上用刀兵將談鳴治住搶奪過他的劍然後將他壓服在地上。

秦如連滾帶爬的跑進來,等見到活著的秦魚和被制服在地上的談鳴之後驀然鬆了氣力,跌坐在地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

秦魚起身端了碗清水來到她的身邊餵給她喝,秦如顫抖著雙手一把搶過三兩口喝完,然後就抱著他的手臂大哭:“哇啊啊季父,我,我以為我來晚了,嗚嗚我還是來晚..嗝了...季父,季父,嗝談鳴..嗝嗝......”

秦如跑的太急了,沒喘勻氣息又灌了一碗水,此時便不由自主的打起嗝來。

秦魚抹著秦如臉上被汗水和淚水沖刷出

來的一道道汙痕,一邊幫她順氣一邊幫她將話說順溜了:“談鳴是奸細,糧草是被他監守自盜的。”

秦如嗚嗚道:“季父你都知道了?嗚嗚我都要怕死了,就怕再也見不到季父了......”

秦魚將她扶到椅子上做好,又給她倒了碗清水讓她慢慢喝,他摳著胸前被利刃劃破的衣裳,諷刺道:“我也是才知道的。”

談鳴行刺他的瞬間他就已經明瞭,這次糧草遭“劫掠”定是談鳴的手筆,否則他不會在聽到秦如的聲音後選擇鋌而走險直接行刺他。

秦如看到秦魚胸前破裂的衣裳,捧著瓷碗的手劇烈的抖動了下,將大半碗清水都潑在了自己身上,她臉梢煞白,眼睛瞪到最大,聲音恐懼到細碎:“季父..你受傷了?”

她這話一出引的護衛和侍從們也緊張的看過來,他們沒有發現血跡,也沒有聞到血腥味,他們都認為在此次刺殺當中沒有人受傷,而且秦魚能走能說,更不像是受傷了的樣子。

秦魚見人都抬腳向他聚攏,忙道:“我沒受傷,我裡面穿了軟甲,劍只劃破了衣裳,沒有傷到皮肉。”

秦魚將自己的“傷口”展示給所有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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