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還請張長老與其他長老仔細商討一二。
速速回復。
切切切!
***
番外(當用花一棠的視角看二人的初次相遇):
這幾日,花一棠甚是無聊。
馮愉義一眾也不知是遭了瘟還是害了病,居然連著三天沒來尋花氏的麻煩,害得他無人可罵、無架可打,閒得身上都要長毛了。
木夏尋了一堆閒書堆在案頭,他隨手挑了幾本翻了翻,都覺甚是無聊,皆是些天馬行空的話本子,不是自怨自憐的春閨幽怨,就是胡編亂造的鬼怪妖魔,遠不及他這些年見過的案子情節曲折。
花一棠托腮搖著扇子,眸光遙遙望著窗外一枝凋謝的桂花,萬分幽怨嘆了口氣,“唉——”
“四郎,六隊首穆公來信了。”木夏捏著信封走進來,“說他在南浦縣遇到了一宗殺人案。”
花一棠騰一下坐直,“殺人案?速速備車,去南浦縣——”
“應該不用了,”木夏展信看了看後面的內容,“穆公說,有個小娘子僅憑一己之力破了案。還在信中盛讚這位小娘子破案的本事不亞於四郎。”
花一棠:“什麼小娘子?信拿給我瞧瞧。”
木夏奉上信,花一棠一目十行掃過,雙眼越瞪越大,身體越坐越直,看到最後,直接站起了身,在屋裡踱起步來,“密室殺人——被誣陷成殺人嫌犯——破案如有神助——”他猛地抬眼,瞳光晶亮攝人,“木夏,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與我一樣的人?”
木夏眼皮抖了一下,“那這人也太倒黴了吧。”
花一棠又翻來覆去將手裡的信看了好幾遍,飛速搖起了小扇子,“穆忠說,她力大無窮,武功和刀法異常凌厲,猶如鬼神附身,能以一敵百,木夏……那時的人會不會是她——”
木夏:“四郎,那是十年前的事兒了,而且當時是個大叔。”
花一棠又搖了兩下扇子,眸光灼灼道,“我定要結識此人!”
木夏無奈嘆氣,又掏出第二封信,“穆公說了,商隊已經啟程回揚都,那位小娘子也一道同行,大約十日後便能抵達。”
“甚好!”花一棠整個人容光煥發,“速速幫我挑幾套衣衫配飾,不不不,我要親自去買幾套新的!”
說著,已經風風火火跑了出去。
木夏愈發無奈,又將兩封信看了一遍,發現信中並未提及那位小娘子的名姓,只在第一封信的末尾綴了句奇怪的評語——
【穆某以為天底下只有四郎一人這般特別,未曾想十年後,又遇到個一模一樣的小娘子。世間之奇,實乃我等凡人可窺啊……】
到底有多相似?木夏心道:莫非像四郎一樣走黴運?走哪哪死人?
*
十日後。
花一棠一早就梳洗打扮停當,穆忠飛鴿傳書,說今日午時之前定會入城,若無意外,商隊夥計和那位小娘子將在芙蓉樓落腳歇息。
“四郎,前幾日裴七郎說的馮氏歪詩的事如何處理?”木夏邊幫花一棠系香囊邊問。
“一起約在芙蓉樓。”花一棠滴溜溜轉了個圈,擺了個造型,“如何?”
“四郎自然是花容月貌,風流倜儻,”木夏見花一棠又選了頂紗長至腳踝的帷帽,不禁大奇,“四郎戴這個作甚?”
“初次與小娘子見面,自然要留幾分神秘感,方能印象深刻。”
“……”
上了馬車,木夏想了又想,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四郎從未見過那位娘子,她的樣貌身高家世一概不知,就這般期待,是不是有點——”
剃頭挑子一頭熱?
花一棠:“你跟了我這麼久,我的預感什麼時候出過錯?”
木夏:“……四郎所言甚是。”
花一棠看了眼萬里無雲的天空,“我有預感,我與她定能一見如故。”
*
“花家四郎!花家四郎!”
“好美啊!”
“果然是少年如玉世無雙的花家四郎,只需一個背影就能讓人神魂顛倒。”
“親孃啊,若能被花家四郎看一眼,此生無憾!”
花四郎一手叉腰,一手揚起扇子擺著排練數百次的造型,眸光透過帷帽輕紗望著橋下河畔密密麻麻的人頭,心跳有點快。
他都這般高調出場了,那小娘子應該看到了吧。
如此想著,他又擺了兩個造型,待歡呼聲喊過三波,才大搖大擺下了橋,邊走邊掃望四周——穆忠說她十五六歲的年紀,不算高也不算矮,腰間配著二尺橫刀——
“花一棠,納命來!”一聲炸喝響在耳邊,花一棠一個激靈回神,這才看到白順竟然舉著大棒衝了過來,他暗罵一聲娘,今日他穿得這般華麗,不宜動武,只能先撤,隨便選了個方向拔腿狂奔,豈料四周圍觀人群突然亂了,呼呼啦啦都湧了上來,花一棠始料未及,被追得狼狽不堪,帷帽被擠掉了,衣服也被拉亂了,幸虧有被大哥多年追打逃亡的經驗,跑得還算順利,可剛衝出人群,就見左前方刀光一閃,花一棠大驚,莫非前面還有埋伏——啊呀呀呀?!
他整個人突然飛了起來,碧藍的天空、清澈的河水和密密麻麻的人頭在他眼前捲成萬花筒,直到趴到地上的那一刻才意識到,剛剛似乎有人扯著他的腰帶將他掄了出去。
四周一片死寂,花一棠不敢抬頭,也不敢動,他覺得他現在的造型怕是不太妙。
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花一棠聽到有人蹲在他身邊,輕聲問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