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金……相當意外，他本來準備好的各種措施和後手，隨著杜克大方宣佈支援部落而變得無用武之地。
饒是他盡力掩飾自己的心情變化，他詫異的眼神還是落在好些聯盟領袖的眼裡。
“感謝聯盟的慷慨。”沃金深深鞠躬行禮。
等沃金走了之後，麥格尼沉聲道：“值得嗎？我不是問大方向，而是在問是否太厚待那些綠皮了。”
矮人壽命漫長，在鐵爐堡跟部落的大戰，也就恍如昨日。銅須三兄弟在那一戰失去了他們的父王。
杜克掃了一眼，這裡也沒外人，此時就幾個矮人、侏儒首領和達納斯、外加吉安娜和卡莉婭。
杜克笑笑：“你們覺得我是鴿派還是鷹派？”
麥格尼倒是實話實說：“以前覺得你是不折不扣的鷹派，現在有點像鴿派。”
“我覺得……我應該算是王道派！”
杜克的回答，讓大家翻了翻白眼，特麼話都讓你說完了。
“薩爾是個不折不扣的鴿派！”杜克忽地重重說道：“雖然在族群面對危難時，他會毫無猶豫地發動戰爭，但在他的心中，動武是最後、最下乘的選項。在他率領下，部落的確像聯盟一樣吸納了各個種族壯大自己，然而部落缺乏一個核心綱領，獸人又不是以當之無愧的‘王’的身份地位統領各族。當生存資源不足矛盾爆發的時候，薩爾要怎麼處理呢？”
歷經多場大戰洗禮，還能當上一國或者一族之主的就沒傻子。
大家一下子明白了——薩爾根本搞不定。
大夥想想就知道，在阿爾薩斯弒父，洛丹倫大陸熬過那場大亂之後，其實聯盟對部落的需要就很小了。到後來，如果不是擔心伊利丹把外域的獸人全變成邪獸人，反過來征討艾澤拉斯，也不會有‘燃燒的遠征’。
這個時間點上，若不是有阿爾薩斯這個生者之敵，還有尤格薩隆這個搞事的上古之神，說不定聯盟已經跟部落開戰了。
杜克現在的做法，絕對包含了穩住部落的意思。
杜克輕聲嘆口氣，一連說了三句話。
“聯盟或許會考慮跟部落的關係，但絕不是現在。”
“聯盟或許會跟部落開戰，現在也好，這幾年也罷，都不是時機。”
“薩爾把德拉諾的獸人引入卡利姆多之後，部落內亂的種子就已經埋下，傳統獸人會要求更多，戈隆之王也會給部落帶來麻煩，當所有的矛盾淤積起來，薩爾又無法解決，以薩爾的性格他會退位，那時候部落的鷹派就會上臺……”
如果說以前的杜克是以單純穿越者的記憶去攪動這個時代，現在的杜克展現出來的，就是不折不扣的領袖智慧。
本來聯盟領袖們都已經開始覺得部落的存在是雞肋了。想解決他們，層出不窮的么蛾子讓聯盟又騰不出手，更擔心逼迫太甚，直接再次將部落逼到燃燒軍團那一邊；想要和平並存，曾經的仇恨讓整個聯盟都對部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要想透過懷柔的手段把整個部落拉入聯盟，打些糖衣炮彈什麼的，獸人絕對第一個帶頭把糖衣吃掉，炮彈丟回來。
畢竟整個部落每一個種族都有著相當強烈的自我意識，無論選哪一種，聯盟都無法討好。
而且有時候面對強敵，還不得不拉部落的強者來幫忙。
這種既互相防備，又經常並肩作戰，無比矛盾且含糊不清的關係，讓聯盟從上到下都無比糾結。
現在杜克捅穿了這層紗，給聯盟高層定了個調子，以後大家就有了統一的想法。
大型的戰爭極少一場戰鬥決勝負的，所謂的決戰，都是在一場場大大小小的戰鬥之後，形成不得不戰的態勢，才有一戰定輸贏的說法。
在聯盟精英團擊殺了尤格薩隆之後，聯盟對天災軍團的攻勢就停滯了。各地的戰鬥頂多是穩固戰線，鞏固戰果。
因為最寒冷的冬天來臨了。
諾森德的冬天無論對外地人，還是本土生物來說都是一場噩夢。
動輒十級或以上的狂風，一晚上超過一米、甚至有兩米厚的降雪，這對於任何大軍來說，前進都是一種奢望。
如此深的積雪，別說聯盟計程車兵和機械化部隊，哪怕是二傻子的亡靈士兵，也很難在沒有得到高階巫妖的支援下進攻。
一般來說，需要巫妖用冰封住地面，要麼就是地穴蛛魔打地洞。
可惜這些招數都被聯盟一一破解。打地洞好偵測，一個簡單的地動儀就搞定。
在風雪之中的突襲就有點難辦，此前好幾次中規模戰鬥裡，聯盟的中型營地遭到突襲，最惡劣那次全軍覆沒，超過一千人戰死，全被變成不死者拉走了。
後來杜克開發出以聲吶為原理，以奧術能量波動脈衝為替代品的陸地用偵察器。
這玩意足足有一輛輕型坦克那麼大，也必須要晨星法師才能操作。
可效果好。
一圈波動過去，管你是否躲在風雪當中，只要是有實體的存在，馬上會在魔法映象上勾勒出外形來。
如果是人形存在，直接就是一個人形溝邊。
所以這個全稱為【人體描邊外掛裝置】的裝置，在聯盟當中被簡稱為‘人體描邊掛’。
大冬天裡，聯盟也不可以隨便派出精英團前去冰冠堡壘突襲，根據大家估計，如果在天災軍團實力未削弱的情況下，擁有最大量靈魂作為燃料的阿爾薩斯，他那招【霜之哀傷的怒火】的威力至少會翻倍。
先用大軍削弱天災軍團的實力，淨化大部分的天災士兵的靈魂，最後再跟阿爾薩斯決戰，這才是最保險的做法。
黑暗之門25年一整個冬天，聯盟、部落、龍眠神殿和奧杜爾四家組成的北伐聯軍都處於調兵遣將的狀態。
在部落當中，最能打的勇士享受最好的待遇，也最特麼能吃。20萬不幹正事，整天吃吃吃的部落勇士，閒出事來，開始搞事情了……
看著下面發來的報告書，杜克露出神秘的笑容：“很閒是吧，那給他們一點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