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冶有些感概,“果然是長大了我們囡囡,都沒小時候那麼嬌氣了。不過還是嬌氣些好,嬌氣些不容易委屈自己。”
季夏槐聽他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加上他捎下來的口信,季夏槐心中越是疑慮,於是她直白問道:“小舅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你迫切地要見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季景冶面容也一瞬間嚴肅起來,看著她問,“囡囡,你最近和霍雋...還有聯絡嗎?”
季夏槐一怔,顯然沒想他會問的是這個。
第40章 整活第四十天
季夏槐神情嚴肅起來, 自然而然地想到一種可能性,她問:“小舅舅問這個幹什麼?霍雋來找過你?他又發什麼神經了?”
沒想到季景冶比她反應還要大,注意到她說的“又”字, 季景冶神情緊張, 突然扣住她的肩膀, “發神經?霍雋他對你做什麼了?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他的反應太過激動, 季夏槐心中疑竇叢生。
她和霍雋的事情, 小舅舅不算完全清楚, 但也一直是知情的, 雖然之前他也一直不太喜歡霍雋, 但之前也沒見他有這麼大的反應,何況那件事情過去那麼久了,小舅舅沒道理這會兒突然對霍雋有意見。
“沒有,他沒對我做什麼。小舅舅,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見過霍雋了?還是他和你說什麼了?” 季夏槐繼續追問。
按上次兩人見面的情況來看,她真不敢保證霍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季夏槐眼中覆上冷意, 如果霍雋真的連她的家人都不放過的話, 她也不會再維持那點兒體面了。
季景冶聽她這麼說, 一瞬間放鬆下來, 喃喃道:“沒有就好, 沒有就好。”
季夏槐還是不解, “小舅舅?”
季景冶明顯隱瞞著什麼的樣子, 並不和她多說, 只對著她的眼睛認真叮囑, “囡囡你聽我說, 我這段時間給你捎信讓你上來一趟的原因就是在這兒,你別管為什麼, 只答應小舅舅就好,以後離霍雋遠點兒,越遠越好,別和他再糾纏不清了。”
他的語氣太過認真,認真到好像他已經知道如果她和霍雋糾纏下去結果必然不好一樣。
季夏槐心中一動,想到自己突如其來的預知視角。
“小舅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她斟酌著問。
如果是其他人,她說不定有所保留,但是是自己的親人,季夏槐很想確認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
其實從心底裡她是希望的,能有個同伴就好了,這兩天她過得實在太迷茫了。
因此,問出這話時,她眼底藏著隱隱的期盼。
季景冶一愣,對上她的視線。
片刻後,他不確定地問:“難道囡囡你...也知道什麼?”
兩人都是說一半留一半,彷彿在打什麼謎語一樣,可是這話一出,雙方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絲說不出的激動。
季夏槐險些就要熱淚盈眶。
原來她不是一個人,她並不是一個人揹負著這些。
半個小時過後,季夏槐和季景冶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所以我們一家都不過是他們男女主劇情裡的炮灰罷了,是這樣的是嗎?”季夏槐冷笑一聲,眼底似燃著火,她不甘,“憑什麼?憑什麼就這麼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安排了我們的命運?憑什麼我們生來就是炮灰?我不認命。”
季景冶此刻臉上也盡顯陰霾,他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不是為了自己,不過是為了家人而贖罪罷了。
可他以為報應落到他身上就已經夠了,沒想到這天道竟然欺人太甚,直接將他們一家一窩端了。
未免太過無恥!
季景冶冷著臉,不禁想到五年前。
五年前季景冶還是浪蕩豪門貴公子的時候,某天深夜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從酒吧出來,碰到了路邊的一個流浪漢。
那流浪漢大半夜地出現在街道上現在想想其實本就很是奇怪,但那天的季景冶喝得有點醺,加上心情好,在看到流浪漢不小心撞到從酒吧出來的二代們時,他便隨手幫了那流浪漢一把。
事畢季景冶本打算事了拂衣去,沒想到那流浪漢卻突然抓住他的手。
然後季景冶整個人就徹底清醒了。
因為他的腦袋裡突然走馬觀花地閃過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場景。
季景冶本想問問流浪漢這是怎麼回事,一抬頭卻再不見流浪漢的身影。
明明是六月的天,即便是晚上也燥熱的夏季,季景冶卻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空曠的大街上哪裡還有流浪漢的身影?只有手裡的紙條顯示著自己剛剛並不是在做夢。
第二天季景冶查了附近所有的監控,竟然沒有一個監控裡捕捉到流浪漢的身影。
季景冶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於是開始使勁回想他腦子裡昨天閃過的畫面。
在那些畫面裡,他漸漸理清楚了一些事情,原來他生活的世界不過是一本小說罷了,而他是這本小說的男二。
季景冶不知道男女主是誰,只知道按照小說劇情,他的結局很是慘烈,甚至因為他,他的家族也會受到牽連。
流浪漢給的紙條上只有一句話,若想改變他和他家族的命運,需要他從此上紫雲山靈臺寺清修。
季景冶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他不敢把自己的一大家子賭上,即便他其實並不清楚他們的結局到底是什麼。
於是他按照紙條上所寫,上了靈臺寺,一來就是五年。
直到前段時間某天早上醒來,他發現自己腦海中的劇情開始逐漸完善,劇情中的男女主也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