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的身上有另一個人, 對吧?”水映塵道。
“能感覺到,最近總是會有一些記憶突然消失,我能猜得到, ”洛錦說, “雖然有些好奇, 但我不會深究,她即是我,那麼她的安排一定是最合理的,畢竟人總不會去害自己。”
洛錦的眼神在一瞬間變了一下,隨即笑容帶上了幾分邪氣,“確實,我當然不會害自己, 哎……就知道瞞不住, 以前身體好的時候可以在她睡下之後再出來, 之後躺回床上去,她就不會有任何異常的感覺了。但現在不行了,身體太弱, 撐不了多久, 總是突然失憶, 誰都會覺得奇怪吧?”
她微微眯眼,“既然你發現了, 我也無需關閉對你的記憶,那麼……就好好地看著我吧!”
她手腕一翻,寒光突現。
水映塵卻不屑地道:“你是想用那把匕首來跟朕拼命嗎?”
洛錦望了一眼手中的匕首,“這不是一般的匕首,它可是削鐵如泥的寶貝。”
“那又如何?”
“你不用兵器嗎?”洛錦轉了轉手中的匕首,“會吃虧的。”
“不必。”
洛錦身子一晃,揮著匕首迎上了水映塵,一招擊出,卻被水映塵躲開。
風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水映塵瞳孔猛地一縮。
成群的蜜蜂從崖底飛出,衝向水映塵,像是一群衝鋒的勇士。水映塵呼吸一緊,揮掌迎上,一大片蜜蜂瞬間被擊落在地,但更多的蜜蜂又衝了上來。
“聽說你……害怕蟲子?蜜蜂也算是蟲子吧?”
“我一直在等她召喚的蟲子,你在等什麼?等死嗎?”
“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SAN值狂掉?”
“哎呀呀,帝尊被弱化了。”
洛錦笑著,揮匕首迎上,寒鋒如電光般閃過,水映塵身子微僵,只一剎那間的遲疑,匕首已經刺入了他的胸口。鮮血噴湧而出,他不敢相信地望著眼前那張笑容有些扭曲的臉。
“你小看了我,更小看了她。怎麼樣,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殺掉,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洛錦隨即一掌揮出,水映塵被她這一掌擊得向後飛出,從懸崖上墜落。
她隨即搖頭笑道:“整個九淵大陸,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她凝望著天空中飄落的雪花,斂起了笑容。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那麼我便把一些戰鬥的能力分給你吧,這樣你也能有更多自保的能力。”
“但是我的力量你不能使用,這些還是要靠你自己。”
“千萬不要試圖去探尋你未知的那段記憶,那是你存在的基礎。不要好奇曾經發生過什麼,這樣我們才能共存。否則我們會彼此消融,一起毀滅。”
“你是我靈魂中最美好的一部分,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的存在。”
……
洛錦望著手中的匕首和滿手的鮮血,她默默地拿出帕子,擦乾淨了手和匕首。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另一個自己的視角,但她只覺得很平靜。
眼神之中,再無了迷茫。
……
回到家時已是深夜,丫環香香出來開門,看到洛錦的身上染了不少血,急道:“大人受傷了?”
“沒有,有人要殺我,被我反殺了。”洛錦搖搖頭,“去燒洗澡水。”
“是!”
香香燒了洗澡水,服侍洛錦洗澡。洛錦坐在泡澡的桶裡出神,香香問了好幾次水溫,她才應聲,“剛好,就這樣吧。”
寂淵的皇帝死在東淵,這事兒估計會鬧出很大的動靜吧?
不過洛錦不覺得水映塵這麼容易就死了,她還沒見過哪個角色跳崖會死的,但她現在知道怎麼對付水映塵,倒也不怕他了。
第二天她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回太常寺做事。杜景辰一大早就過來,說是昨天晚上的星象顯示,北方大凶,問她要不要奏報。
“我這就寫摺子。”洛錦說。
皇帝非常相信星象,她也不能敷衍,不管觀測到了什麼樣的星象都得報上去,讓皇帝來做決斷。
正寫著摺子,手下來報,說是柳子術來了。
“皇上又傳我?”洛錦迎上去。
“不是,是這件衣服。”柳子術把包袱遞給洛錦,“我讓家裡的繡娘看過,她說被拆掉的地方針眼特別奇怪,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針眼,不能做出判斷。”
“奇怪?”
“她說不是任何一種她所知道的繡法,似乎對方的繡法極其古怪……當然也可能是人家有自己的獨門手法,這些她一個普通的繡娘就不知道了。”
洛錦皺眉,“這麼說來,繡娘肯定是有問題的……她現在在哪裡?”
林金周道:“在刑部大牢裡,案子沒結,她還沒回去。”
說到刑部,洛錦想起一個人來,“解規現在是刑部的尚書吧?”
“是啊。”
“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