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於黑暗的上帝,也敢自稱?可笑。]
兩人再次甩頭出水面之際,駕駛員小姐望著水面上的倒映,不由得摩挲了腦後結疤的傷口。
懶鬼半死不活的倒在地上。
她無情的拍了拍對方的臉,認真問了一句,“我是誰?”
懶鬼眯著眼,辨認窮鬼李道金的臉,煩躁道:“姓李的,你再打我臉,我可生氣了...”
她半闔著眼,情緒歸於平靜。
【我不是李道金。】
【我是辛夷。】
水面驚變,她彎下腰用水拍打了自己的臉,看得清清楚楚,那是辛夷偽裝李道金身份後,整容過的面孔。
可若她是辛夷。
不久前,對宋眠頗為嫌棄的假護士,又是誰扮演的?
或許,得回想回想...焚化爐...霍華德醫生...意外停止錄製的影片錄影...
第63章 chapter18
駕駛員小姐望著沒用的懶鬼, 身上溼漉漉的,頭髮也亂的和雜草一般,不由得嗤笑道:“下回可別在我面前送死了, 我忍不住…”, 她話還未全部說完, 便被懶鬼哥兩好的攔了肩,語氣頗為隨意。
“我知道, 你忍不住去救我,你放心我以後一定不輕易懷疑你, 那警署…條子的事我一個字也不會吐出。”
她聽了這話, 眼中的笑意不明, 在原地活動著手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捶在男人的腦門上, 將對方的手輕鬆的卸走肩膀,隨即不耐煩的拍了拍自己左肩被懶鬼故意擦手、沾染到水的位置。駕駛員小姐頗為嫌棄,輕嘖了一聲, “我忍不住救你?你要這樣理解也行。”
有的時候殺了一個人, 也不失為解脫的法子。
下一秒,她往懶鬼手上的光腦看去,“別浪費時間了,你還不跑?”, 女人幽幽的補了一句:“再不跑, 我們只能探監的時候見了。”
或許是因為懶鬼接連遇到了不幸, 腦子又被海水衝擊了一波, 他呆呆的看著對方迫不及待離開的身影,吶吶道:“喂, 你說清楚,誰是坐牢的,誰是探監的?”
走的人懶洋洋的擺了擺手,“我坐牢?你探監?你想的倒美。”
懶鬼輕哼了兩聲,姓李的只會挖苦自己,他若是真的坐牢了,大老闆第一個坐不住,他身邊哪裡還有能相信的人。再說了,若是真的坐牢了,他拉…懶鬼跟上去的步伐停頓了片刻,接著男人若無其事的邁出了下一步。這一刻,他的腦海裡頻頻閃過的是:墜樓之際,那輛老破舊的醫療車如同英勇的絕地武士一般,向自己吹著號角衝鋒而來。
心口那句,拉對方下水的話,猶豫了半天沒敢說完整。
算了,懶鬼疾步衝了上去。
“你往哪兒走?”
女人沒有回頭,唇角微微上揚,“我回家,你還跟著?”
十分鐘後,兩人仍然沒分開,她疑惑的問道:“你沒有家嗎?”,非要跟著她走。
她現在回的家,可不是李家。似乎是回到了從前窮困潦倒的難民生活。想到這一點,女人情緒變得低迷。
懶鬼適時回頭,看著眼前大片荒郊野嶺的風景,沉默了。不是,你當我是本地人嗎?這種鬼地方就是開了導航,也難認路。更別說,男人現在還在逃亡之中。他的光腦自進入醫療署就開啟了低功率消耗模式,除了顯示時間,其他功能一概消失。
懶鬼被對方懟了一句,難得沒有暴脾氣的回應,他現在對李道金的容忍度比之前大很多,自動放柔聲音道:“你倒是先帶我出去這個鬼地方再說。”
她也停下腳步,這次捨得轉過頭來瞧懶鬼的臉,上下打量了幾秒,女人辨別出了男人和之前見面的差異,之前時間太緊張,沒注意到懶鬼的□□被撕毀。女人眯著眼,忽然說道:“那要看你往哪兒逃了?大本營還是去哪個犄角旮旯閒玩。”
懶鬼臉上略顯無語,這時候不去覆命,能去哪兒?他還得編個理由糊弄老闆,去黑市購買一支特效藥,最好能將自己下狠手爛掉的傷口,恢復成原樣。這錢是一定得出的,若是用了大本營裡的任何聯網的醫用器械,老闆第一時間便能得知。
何況,他要是用現在的裝扮,不一定能撐到回大本營,便被各大聯網的警署警員抓了帶走。
懶鬼沉吟,沒有防備的說出了女人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水漾星地址:第五大道36號】
當然是回大本營。
雖然沒有得到星系和主星的名字,可是只要透過對方給的地址,她便能挖到黑山羊的老巢,狠狠打擊一番黑惡勢力,在女人如今沉悶的生活中增添了幾分樂趣。駕駛員小姐滿意的笑了笑,得到了一手情報,她輕點了點頭,然後往懶鬼的右邊指了指,沿著太陽昇起的方向一直走,會找到去驛站乘坐星船的路。
懶鬼二話不說,離開了她的視野。
兩人背道而馳,就像是兩道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不過男人沒走出多遠,像是記起了什麼,從溼衣服的內襯口袋裡搜到了醫療包緊急拆開、剩下的大號創口貼。
“喂,死…窮…鬼,你腦袋後面的傷怎麼回事?幫我逃跑途中不幸磕到哪兒了?”
背道而馳的兩人,隔著的距離並不遠。
懶鬼隨意一拋,女人順手一接,她因為對方的這句話愣了幾秒,手摸到腦後...看起來很嚴重的已經結疤的傷口,停頓了兩秒,道出了一聲:“謝謝。”
男人表情變得古怪。
李道金這表情,很稀奇啊!
女人接了創口貼,就想離開對方的視野,自從垃圾場醒來後,她的記憶時好時壞,但無論遺忘了什麼,她始終能記起為自己做手術的男人,藍白色的手術鏡下...醫生可怖的臉,這輩子她都難以忘記。
她轉身之際,脫口而出:“這傷很嚴重嗎?”,喃喃走遠,直到真的完全脫離了對方的視野。
懶鬼凝望著瘋子走遠,轉身才自言自語回答道:“李道金是不是哪裡磕壞了,這麼長橫截面的傷口,你是提前打了止疼藥麻醉了神經?還是真的一點都不疼。”
男人心下被觸動,誤以為對方之前受過的傷被自己牽連、二次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