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媽媽點頭去了。
沈昳也沒急著睡覺,跟繁星一起靠著迎枕半躺著說話。
不過過了半個時辰,前頭就鬧起來了。
“來了。”繁星道。
沈昳笑了笑:“也差不多了。”
“別吹燈了,就這麼躺著吧。”沈昳往下出溜。
繁星笑著點頭。
主僕倆正經是睡了。
而另一頭,傷還沒好利索的周姨娘披頭散髮的被壓在院中:“我沒有,我哪裡知道那東西怎麼來的,夫人您不能冤枉我。”
韓氏一個嘴巴子就抽上去了:“髒汙都拿住了,你跟我說你冤枉的?不是你怎麼在你的院子裡找到了裝著燈油的瓶子?”
“奴不知,夫人,奴是冤枉的。”周姨娘哭著,轉頭看見了沈青書:“老爺,老爺您說句話,奴沒有啊。這定是有人栽贓。”
“先把周氏關起來。慢慢審問。”老太太皺眉:“別出都查完了再說。”
韓氏恨恨的看了一眼周氏,也只能如此。
周氏一個勁兒的求饒,可對上老國公的眼神,沈青書屁也沒放一個。
左氏扶著花娘的手回去,花娘小聲道:“就不知道能不能把她釘死。”
“睡吧,她不死也要脫一層皮。韓氏不是個好性子的,就算知道這件事蹊蹺,也一定會藉著這由頭整治周姨娘。樁樁件件都是韓氏吃虧,她能忍了才怪呢。”左氏冷笑。
“到底是個好謀劃。”花娘含糊道。
左氏笑了笑就躺下去閉上眼了。
左氏想,四姑娘真心是個膽子大的。竟敢想到當眾縱火,還沒被人發現。
而她要做的,只是趁著大家注意力不在這裡的時候,將這個裝過燈油的瓶子塞在周姨娘的院子裡。
說是院子,也不是獨立的,她們之間隔著牆,可是幾處都能進出。
黃昏時候,花娘就把這事辦了。
只是,左氏到底不知道沈昳那邊怎麼做到的。
其實也很簡單。
不過是一根魚線的功勞。
喜房人多,沈昳不過是趁著人沒看,將魚線一頭套在蠟燭上,另一頭套在那個粉盒子上。
粉盒子是木頭的,四腳站立。
只需套上去,再把盒子放的格外靠邊。
全是因為喜房人多,東西多。
也很亂,總會有人碰到。
實在沒人碰到,沈昳可以去碰啊。
當然是別人碰到最好。
而真正燈油是沈昳帶去的。
她袖子裡用一根竹管裝著燈油,就灑在那帳幔邊。
人也不會注意,只當是水漬。
本來就夜裡了,地面上還能看清楚什麼呢?
輕而易舉,引發大火。
其實就算左氏這邊沒做成也沒關係。
一場火,也夠叫韓氏糟心了。
本來風風光光娶媳婦的事,鬧成這樣,縱然沒有傷了人,可損毀的都是新娘子的嫁妝。
還有新房,這事就足夠韓氏鬱悶個一年半載。
何況如今左氏做成了。
那韓氏為了處置周姨娘,也會模糊掉這裡的不合理,反正總要栽一個。
次日一早,果然還是不許出去的。
有人送飯,沈昳樂的不出去。
左姨娘這裡,她吃過早膳後笑道:“我只當她也是氣憤,今日想來,只要夫人處置了周姨娘。這後患無窮。”
人家有一雙兒女呢,能不恨她?
花娘笑著搖搖頭:“這些事,您怎麼知道呢?您可不知道。”
左姨娘點頭笑了笑:“確實,我不過看樂子,我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