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又不是不管飯,是你自己不想吃吧?”沈昳問。
“嗯,頭疼還噁心,沒胃口。”阮英招靠著車壁,伸手揉揉眉心。
昨兒喝多這個威力真是不小。
“回去給你弄些清淡好吃的。以後少喝酒。”
“哼,今兒知道關心我?怎麼昨天也不勸我?”阮英招眼睛都不睜。
“嘖,侯爺小時候應該很乖吧?”沈昳忽然問。
阮英招放下手,睜開眼,人不動:“你又想編排本侯什麼?”
“那侯爺先想想自己錯哪裡了。”沈昳道。
“……你真敢說,我哪裡錯了?說你不關心我就是我錯了?你做妻子的,不該關心自己夫君?”阮英招坐起來哼道。
“夫君啊,你先把需要關心和作分清楚。我當然關心我夫君,可我夫君不能小時候懂事,成婚了開始哭鬧吧?”沈昳笑盈盈的說著,伸手將阮英招的衣襬理正。
阮英招被一噎白了她一眼:“你反正就是不能說一句對我好的話。”
“哦,行,我記住了。以後就光說對你好的話,對你好的事兒就不做了。張張嘴誰不會呢。”沈昳自己靠著車壁。
阮英招被她這波瀾不驚的語氣直接逗笑了,俯身過來捏她鼻子:“你真是欠收拾,怎麼那麼欠收拾。”
他想說可愛來著,就是覺得說出來怪怪的。
沈昳拍開他的手:“洗手沒有?”
“還嫌棄我,哈,沒大沒小。”阮英招說著,還是挨著她不動。
把她攬住:“不跟你吵,回去早吃早睡。如今起的還不算太早呢……”
“我勸侯爺,這起的不算早的日子,最好多維持些時候吧。起太早,不是好事。”沈昳道。
阮英招失笑:“有話不直說。”
“不直說你明白就好了。”沈昳道。
阮英招嘆口氣拍她的胳膊:“嗯。”
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是侯爵了,可以上朝了。
但是……沒事還是不要去。
他那個從五品的都虞候是不需要上朝的。
憑著爵位去上朝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那就更顯眼了。
“你父親兩個兒子,喜歡哪一個?”阮英招問。
“呵呵,你這問題問的好。我父親,還真就是一個也不在乎。”沈昳道。
韓氏不得寵,大概是也作的厲害,沈青書不喜歡。
沈懷祺也連帶不受寵。
周姨娘活著的時候已經失寵了,但是也得寵過,生了一兒一女。
但是,沈青書對她生的倆孩子……也是淡淡的。
六姑娘更別提了,就是個透明人。
想到這裡,沈昳神情一頓。
“怎麼了?”阮英招問。
沈昳輕輕搖頭:“韓氏對我們母子的恨,就是源自於此吧。她以為,我父親喜歡我娘。最寵愛我們幾個。我哥哥是那個被我父親寄予厚望的孩子,所以她下了狠手。”
以前算是燈下黑,光知道肯定是韓氏下手的了。
“呵呵,可惜韓氏想多了,我父親也不是很在乎我哥哥。或許我哥哥小時候他疼愛過,後來……”後來就淡淡的。
沈昳那會子想,大概是因為少年人大了就跟自己的父親總有一段時間不太好。
古人的相處跟現代人也不一樣。
如今想,沈青書就是不在乎啊。
“那你父親……還挺奇怪的。”阮英招道。
“是啊,能這麼自私的人也是少見。長房幾個兒子,我大伯父都有安頓。二房沈懷祺和沈懷意如今都是白身,讀書也不成。”沈昳搖搖頭。
“夫君,你要站穩腳,加把勁兒。我早就想好要怎麼叫沈懷祺去死了。”沈昳眼神冰冷。
阮英招低頭看她:“那你要為夫怎麼做?”
阮英招覺得自己有病。
真的。
雖然娘子一向吸引人,一向叫他把持不住。
可這樣明白說自己要誰死的娘子,他此時就覺得一腔熱血衝向下身,恨不得在這馬車上就獸性大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