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阮英招還要忙,他睡半個晚上就得起來去當值。
殿前司不能耽誤啊。
等哪天送走了北狄人就好了。
大公主的婚事定在初七,大家還有時間喘口氣。
至於回沈家這事,要等初十以後了。
倒是怡康侯府,至今沒有邀請過府的意思,沈昳也就沒多管。
沈昳也送去明妃宮中一些東西,她按照身份,沒資格添妝的。送去的就是賀禮。
倒也實用。
大公主這樣趕著出嫁,嫁妝能置辦好才有鬼。
明妃本人早就失寵了,家族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人。
大公主也不得寵,這一嫁又是遠上北狄,可以說能否再回來還是未知。
雖說不比某個朝代一樣和親公主都活不長,但是去了回不來真是不稀奇,就好比去年時候回京的瑞安長公主,她出嫁幾十年,才得以回來一次呢。
就算是公主,你去了那麼遙遠的地方,又語言不通,又飲食不同。
日子能有多好?
可惜,這都是沒法子的事。公主的責任裡,也包含這些。
明妃哭的死去活來,可也只能為女兒爭取更多的嫁妝,多帶人,叫她能去那邊過的好一點罷了。
初七時候,公主就在宮中選了一處宮殿,與駙馬成婚了。
午鴣帶這位公主,眼下還是上心的。
所有他能夠準備的禮數,都準備了。
北狄人起程的日子定在了正月二十一。
大公主大婚,沈昳她們都要進宮去的。
也終於近距離跟太子妃說上了話。
過年期間,太子妃都不看沈昳,不能看,一看就想殺人。
這會子,終於有機會私底下說話。
屋子裡,特地清空,只留下太子妃和她的兩個丫頭。
沈昳進來的時候,笑了笑:“給太子妃娘娘請安了。”
這一回,太子妃都不叫起。
沈昳自己就站起來了。
“本宮叫你起身了嗎?”太子妃怒道。
“太子妃憑什麼不叫我起身?怎麼了?臣婦做錯了事?勞煩太子妃娘娘在這裡責罰?”沈昳淡淡的。
“大膽!這是太子妃娘娘,華陽侯夫人就這樣跟太子妃娘娘說話嗎?”白果斥責。
“我知道這是太子妃娘娘,又如何?太子妃,就可以無故侮辱臣婦嗎?要不要,去皇后娘娘那說說理?”沈昳冷漠:“這後宮,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也不敢這樣做。”
“你以為你是誰?”沈汐嫦猛然拍桌子:“仗著華陽侯,你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對啊,我自己夫君,憑著他,我就是敢啊。”沈昳冷笑。
“他不過是個永遠不可能被認祖歸宗的私生子!你以為他是誰?我的夫君是太子,將來的陛下。你想過嗎?你沒想過以後?”沈汐嫦因為沈懷祺的事,也是傷心至極,才會說出這種話。
沈昳卻只是笑:“就這些話,你那太子夫君敢說嗎?”
沈汐嫦自知失言,也是面色不好:“你少說這些,我問你,我哥哥是不是你做的?你怎麼敢?”
沈昳不說話了,只是看著沈汐嫦。
明明沈汐嫦坐著,沈昳站著。但是看起來,站著的那個人,才更能掌握全域性。
“你說話!你這個毒婦!當初就不該留你的命。你就該跟你那死鬼哥哥和你那賤婦姨娘一起死。”沈汐嫦只要想起自己哥哥被眼前人殺了,就痛心的無可抑制。
“啊,原來,這就是五妹妹你的心願嗎?”沈昳輕輕的,像是怕驚動了什麼似得道:“既然你我姐妹一場,同為一個父親的女兒。縱然不親,我也該滿足妹妹你的心願是不是?”
“你……你說什麼?”沈汐嫦被沈昳身上那忽然冒出來的煞氣驚到了。
“我說,妹妹不是說了麼,你就該跟你那死鬼哥哥和你那賤婦娘一起死。這個願望,姐姐我答應了呀。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為妹妹你實現這個心願的。妹妹你怎麼看起來不感動?這不感人嗎?”
沈昳站在原地,絲毫沒動。
性格更加不沉穩的白果衝過去就要打沈昳:“四姑娘你是瘋了吧!”
沈昳反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看都不看趔趄到了一邊的她。
依舊盯著沈汐嫦:“其實我一直都不懂,真的不懂。為什麼啊?憑什麼啊?你們是怎麼就把我看的那麼好脾氣的?嗯?血海深仇啊,你們怎麼會覺得,我就認了?究竟是你們太過天真,還是你們覺得你們真的好厲害?”
“你……你……你反了!你承認殺了我哥哥?”沈汐嫦站起來:“是你,就是你!我要你償命。”
沈昳冷笑一聲:“那就去找陛下啊。把你那好夫君本就不穩固的位置,再搖晃一下。啊,你猜你要執意因為這事去找陛下,皇后與太子殿下站那邊?是你一個不能生育的無能女人要緊,還是太子殿下的聲譽要緊?我聽說啊,這後宮裡的女人,最容易病死。動不動就病逝了,你猜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