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越審問越是沒什麼確切的證據,指正四皇子的疑點也越來越多。
阮英招跟幾位大人去回話。
貞慶帝一時沒說話。只是輕敲著桌子。
雖然沒有老子給兒子戴孝的,不過陛下換了素服,為太子穿七日素服,就算是他能為太子做的事了。
“既然沒查出來,就繼續查。北巡的事安排起來,朕不能因為這幫宵小之輩,就耽誤了腳步。”宣州府畢竟只是落腳,他最終是要去邊境的。
眾人應下,各自退出去。
阮英招要走的時候被叫住了。
“招兒,這回的事,你說與老四有關嗎?”貞慶帝問。
阮英招輕輕搖頭:“臣親見刺客,那是奔著陛下而來。陛下自然無恙,可四殿下要是做了這件事,又是圖什麼呢?”
你死了,那可輪不到他。
“招兒說的很是。”貞慶帝嘆氣:“朕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都是臣護衛不力。”阮英招跪下。
“起來吧,是宣州行宮的駐軍和太監造反,又不是你帶來的人。”話是這麼說的。
可事實上,也有他們疏忽的責任,對方就是出其不意。
趕著換防的時候起事。
但是顯然,貞慶帝也是有濾鏡,不打算怪罪阮英招。
既然不怪罪他,那也不好怪罪別人,其他御前守衛的人無不感激阮英招。
當然要說一個也不怪罪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殿前司的人,因阮英招一人,都免於責罰。
“不是老四,還有誰?誰這麼迫不及待,想叫朕去死?”貞慶帝哼道。
“陛下是天子,但是這世上定有宵小之輩希望您出事。諸位大人正在嚴查。死掉的人也都由仵作驗屍。定有結果。”阮英招也沒話說,只能這麼安撫。
這件事,確實不可能沒結果的。
四皇子是真的沒被查到什麼,七皇子更是乾淨。
至於大皇子,不管他有沒有這個心,至少他沒有這個本事。
貞慶帝的日程繼續。
畢竟大事要緊。
而就在三月初的時候,太子的棺槨送回京城。
沈昳她們也出城迎接,看著那一隊的白,太子的棺槨被扶著送上了西山。
皇后要是來迎接,那是於禮不合。
太子妃早產,自然也不能來。
倒是四皇子府上的長子,這個年幼的侄子來迎接自己從不曾見過的叔父。
這一幕,真是荒誕。
隨行聖旨是等陛下回京後,再為太子治喪。太子靈柩先停在安靈殿中。
倒也不怕天熱遺體腐壞,自有大量的冰塊給太子用。
畢竟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奢侈了。
皇后還是沒能去見這最後一面,死了這麼久了,想來也不好看。
她只是枯坐在鳳藻宮,捏著玉佩。
心裡想,兒,娘對不住你。你死了,娘也不去看你了,生前害死你,死後也沒臉見你。娘沒法子,鳳家一門上下要活。
娘死後,定是要下地獄的,那時候,你就解氣了。
等著娘,娘將來親自去,給你賠罪。
東宮裡,沈汐嫦根本起不來。
皇后怕她露餡,直接叫人配藥,每天一碗灌下去。
這藥喝了之後,她就昏沉沉沒力氣,根本起不來身。臉色也難看的要命。
真像是受驚早產的樣子。
皇后的狠辣,沈汐嫦算是徹底體會了,可是如今她也只能預設。
皇家的寡婦,那就是寡婦了。
尤其是太子妃……
她這一輩子,都只能熬著。只求養在膝下的兩個皇孫,能有一個爭氣。有一日登上皇位。
否則,她這一輩子都是煎熬。
所以此時,她就算天天喝藥,明知那東西對身體是百害無一利,也沒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