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芝蘭逢珠玉 第44節(1 / 2)

旺兒便把那柳湘蓮如何說要退親,賈璉如何不願,尤三姐如何衝出來自己抹了脖子的事兒說了一通。

這效果比自己原想的還要好,鳳姐十分得意,平兒卻於心不忍,悄悄地勸道:“到底是一條人命呢,奶奶做事也太不留餘地了。”且不說那二姐、三姐有沒有真的服侍過賈珍,便是確實失身了,她們寄人籬下,是自己主動勾引姐夫,還是賈珍不肯放過她們?這三姐也是個烈性人,柳湘蓮好好一風流人,竟也跟著出了家。原是一段好姻緣,如今落個這樣的結果,賈珍要負一大半的責任,鳳姐這個添油加醋、推波助瀾的,也不是全然無辜。平兒心裡有點後怕,又有些許悔意。鳳姐卻罵道:“是我讓她和珍大哥哥不清不楚,勾肩搭背得,屋裡屋外全聽見的?是我逼著她抹脖子的?你倒是心善,服侍你的‘新奶奶’去,我告訴你,我從來不信什麼陰私報應,因果迴圈的,她要是不服,就在地底下告我去!”平兒知勸不住,只能掀了簾子出去,忍不住嘆了嘆。

正逢寶釵來玩,見她嘆氣,奇道:“你有什麼煩心事,這樣唉聲嘆氣的?”

鳳姐在屋裡聽到,揚聲笑道:“這丫頭閒著沒事,學人家感傷起來了。”

寶釵道:“昨兒個我哥哥也在哭他那個結義的兄弟呢,還是我提醒他,出去這麼一趟,掌櫃、夥計們跟著他又是辛苦,又是擔驚受怕的,要好好犒賞,他才想起來,說是特特地給我和媽媽帶了兩箱東西,結果忘在了碼頭,還好夥計送過來了。我也用不著那麼多,姐姐妹妹們分一分。這不,不敢忘了你和平兒的,我自己跑一趟,給你們送過來了。”

鳳姐笑道:“難為你有心,可是你給姐姐妹妹們分一分筆墨紙硯罷了,我又不識字,給我不是糟蹋了嗎?”

“知道你不喜歡那些,我哥哥也帶了些料子回來,你和平兒一人做一條裙子穿。”

鳳姐同平兒什麼樣的料子沒見過?不過寶釵特意送過來的,自然是她的心意,忙拉著她進屋來喝茶,香菱笑嘻嘻地遞上布料子,又退出去和小丫頭們坐在廊下玩,

鳳姐看她一派天真,也有些唏噓,輕聲問寶釵:“你哥哥這次回來,是不是就要說親了?”他們有官有爵的人家說是一年內不能婚姻嫁娶,薛家以前倒也在戶部買一個虛職,薛蟠出了人命官司,自然是丟了那個職的,倒也可不避諱著喜事。

寶釵笑道:“我哪兒能知道這個呢,全看我媽媽和他自己了。”

鳳姐點著她的鼻子道:“你最精靈一個人,什麼瞞得過你?如果不是你哥哥有什麼好事,姑媽怎麼會跟老太太說,要接上你和寶琴,一起搬出去住?”

原來寶釵的堂妹寶琴,前不久跟著她哥哥薛蝌一起進了京,來投奔薛姨媽來了,賈母一見了寶琴,就喜歡得不得了,特地讓王夫人認了她做乾女兒,又讓她住在大觀園裡。因著有薛蝌這個侄兒來了,薛蟠又要回來,家裡多了兩個青壯年男子,薛姨媽亦覺得接著借住賈家不好,遂命人打掃了自家屋舍,回明瞭賈母,帶著薛蟠、薛蝌搬出去住了。賈母卻是萬分捨不得寶琴的,加上那日和薛蝌、薛寶琴一道來的,還有邢夫人的哥哥嫂嫂與侄女邢岫煙,還有李紈的寡嬸與兩個堂妹李綺、李紋,薛家倒是富庶,在京裡自有宅邸,說搬就能搬的,不越發襯托得那些親戚像是來打秋風的?薛姨媽亦照拂她們的面子,留寶釵和寶琴在園子裡多住了些時日,但薛蟠回來沒兩天,就又回了老太太,定下了接她們姐妹回去的日子。

寶釵道:“也是在你們家住了好些時候了,如今我哥哥和蝌兒都來了,我們家的門戶也好自己立起來了。”

鳳姐拍掌笑道:“這‘立門戶’三個字極妙,還說你哥哥沒有好事?只是你們這一走,老太太又要惦記著了。”

寶釵半真半假地酸道:“哪裡是惦記‘我們’,就惦記琴丫頭吧,昨兒個雲兒還吃醋說,老太太如今心裡只有寶琴,把她都忘了呢,以前總是時不時地接她來玩,如今也想不起她來了,家裡有熱鬧的事兒也不喊她,還是寶玉提醒了才來接她。”

鳳姐道:“看這說的,可憐兮兮的,這我可就要替我們老祖宗說句話了,老人家疼自己侄孫女的心哪能變呢?只是雲姑娘如今大了,定了人家了,再接她來,不僅要想史太太高興不高興,還得想她未來婆家樂意不樂意。雲兒自己喜歡玩,姐妹們在一塊,是自在痛快呢,她婆家不一定高興有個喜歡玩鬧的媳婦兒,老太太是怕將來雲姑娘到了那邊惹不自在呢。”她說到一半,又覺得好笑,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寶釵會不知道?也是半真半假地借湘雲之口,醋一下老太天喜歡寶琴的事兒呢,不禁笑著想,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平時再老實沉穩,這會兒也是要在意的。又想道,前不久在園子裡玩,賈母誇寶玉和寶琴站在一塊兒,活似畫裡走出來的,又問薛姨媽她的生辰八字。當時不說薛姨媽,連鳳姐自己都猜她要給寶玉說親了,只是寶琴早就許了梅翰林家的兒子,才罷了。

也難怪寶釵要計較了,她住進來也有年頭了,連比她小了幾歲的湘雲都定了親,“金玉良緣”不說人人認可,起碼該知道的都知道了,老太太卻還穩如泰山,只當沒聽說過。如今來了薛家旁支的女兒,就喜歡得不行,不但帶著她一起起居,還特意囑咐寶釵不要拘束著她,這態度真的夠明確了,也難怪薛家人急急忙忙地要搬出去,而寶釵也難得地醋這一回了。

想來也是,早幾年黛玉還住在這兒的時候,誰不知道老太太想親上加親,給兩個玉兒說親?只是當時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如今黛玉去了她自己叔叔家,她的親事輪不到賈母做主了,又有了族姬的封號,還在皇后娘娘那裡露了臉,賈母便是再疼愛寶玉,也

得承認,如果寶玉考不到功名,想娶到如今的黛玉,恐怕是難了。況且聽元春的意思,黛玉是皇后要留給太子的,其他人只能算“肖想”了。既然黛玉沒了希望,湘雲又許了人家,想想也只有寶釵了,就是鳳姐,也做好了等寶釵過門後,要想法子不能丟了管家大權的準備。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從天而降一個薛寶琴,不動聲色地就打翻了王夫人姐妹的如意算盤。

雖然兩個都是自己的親姑媽,但鳳姐還是偷摸著想笑。賈母的喜好從開始就沒變過,喜歡俏皮靈動、又有情趣的俊俏姑娘。寶釵的端莊懂事人人誇讚,卻恰恰不合賈母的眼緣,也不對寶玉的胃口——他聽到別人勸他仕途經濟就要煩的人,當年黛玉在的時候,那個親近黏糊勁兒,和跟寶釵的客客氣氣完全不同。鳳姐冷眼看著,他對寶琴也沒那個意思,這次來的幾個親戚裡,他竟是跟邢岫煙最說得上話。不過邢夫人的侄女兒,她自己都不上心,家裡情況又差,賈母是萬萬不可能考慮的。一定要說的話,他看起來還真只有對黛玉有那種讓長輩們擔心的兒女私情。

鳳姐也沒進宮去給元春請安過,不知道黛玉已經被皇后定給了太子,尚覺得這樣也好,就讓老太太的兩個心肝寶貝玉兒做一對不食人間煙火的金童玉女好了,反正黛玉嫁妝也豐厚,光是當年賈敏的嫁妝就夠補貼補貼榮國府的壞賬了,再加上林海也攢了不少家底子給女兒,林滹為了面子,肯定也要給侄女兒加妝。雖然薛家鉅富,但到時候只單看嫁妝,還不定誰更豐厚呢,夠他們小兩口好好過富貴閒人日子了。到時候老太太也高興,寶玉也高興,連她也少了不少煩心事。

寶釵趕著去其他姐妹那兒送東西,略坐了坐就告辭了,平兒出去送她們,見香菱還笑呵呵的,替她難過了一回,本來好好的一個女孩兒家,被呆霸王搶回來,連自己原本的名字都不記得了。原來薛姨媽看她年紀小,自己帶在身邊,倒也過得不算辛苦,可如今薛蟠又回來了,若娶個賢妻也罷了,萬一娶個脾氣火爆的,她的日子可想而知。偏她像是還不知道自己要面臨什麼似的,一團天真,就越發顯得可憐可愛了。薛姨媽和寶釵都是良善人,但只在事不關己的時候良善,說到底,寶釵的心性還是偏冷的,柳湘蓮好歹救了他哥哥的命,這就跟著道士出家了,不知所蹤,在她心裡,也沒有犒賞夥計們重要。以後香菱委屈了,她大約也是不會替她出頭的。

也是,平兒心裡想,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哪是抬了身份就真是半個主子了?說到底,還是可以隨意買賣、送人的奴才,還指望主子怎麼寬厚相待呢?送走了寶釵她們兩個,自己找了沒人的地方抹了把眼淚,才敢回鳳姐身邊應答著。

第118章 第118章

太上皇喪事期間, 宋氏身上有誥命,黛玉身上有封號, 都得入朝隨駕,韻婉請了馥環出來打點家事, 黛玉有時候從皇后那兒回來, 閒著沒事, 便坐去暢意居, 看馥環怎麼跟各路管事、婆子們打交道的。她本就天資聰穎,只略略看了一會兒,便立刻瞧出了馥環和宋氏的不同之處來。宋氏畢竟是當家已久的太太, 經驗老到,也沒人敢輕易糊弄她, 她手底下的管事們早知道了她的行事風格, 有時候不用說,就知道該怎麼辦, 她也敢放手讓底下人自己拿些主意, 凡事拿個大方向。馥環因為年輕,還在立威的階段, 過問的就比嬸嬸詳細得多,但要是覺得哪些人可用後,她也會給機會讓他們自己安排, 看看效果。

黛玉其實自來了叔叔家就一直學著理家,雖則宋氏、韻婉都對她讚不絕口,不過她自以為還在幫忙的階段, 如今家裡的大事,比如上回林滹過壽,還是要靠嬸孃主持大局。最近看了馥環理家,她也明白,自己比起嬸孃、姐姐來其實也不差什麼,就是缺經驗同威望,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慢慢積累罷了。不過馥環到底比她長了快十歲,趁著這個機會,教了她不少小技巧,比如哪些賬過了哪些範圍就必有水分,怎麼估摸某件事的開銷等。

“同一樣東西,什麼樣的價格都有,比如一個再普通不過的鴿子蛋,尋常百姓人家遇到什麼事,也能花十幾銅板買幾個煮給家裡人補身子,但再往上的人家,採買的能買到一兩銀子一個的,有的呢,是那鴿子稀罕,用人參、冬蟲夏草之類的東西喂出來的鴿子下的蛋,有的呢,就是底下人欺負主子不懂了。”馥環皺著眉說了聲,“其實那稀罕鴿子下出來的鴿子蛋,也就那樣,我原先在東平郡王府吃上過一回,說是那廚子自己養了幾十只鴿子,從小拿藥材喂大的,吃的比鳳凰還好,下的鴿子蛋尤其滋補。當時席上人都說‘果真與別家的不同’,恨不得誇出花兒來,我也不敢說什麼,實際上,我還真吃不出來和平時的有什麼不一樣的。也不知道東平王是不是被廚子糊弄了,還是我天生沒那個命,嘗不出東西的好來。”

黛玉“噗嗤”一聲笑了,馥環雖不是出身頂級富貴的人家,但也是官宦小姐,自小錦衣玉食地養大的,舌頭刁得很,她說吃不出差別來,那可能就真沒有什麼區別了:“我原先在榮國府的時候,我外祖母也極講究吃喝,一兩銀子的鴿子蛋,據她說確實是有的,不過平常誰吃那個,我過個生日,攏共花了十幾兩銀子請大家吃酒樂了一回,要那麼算,只能吃十幾個鴿子蛋了。”

馥環笑道:“吃的哪裡是鴿子蛋呢,那都是吃的面子、排場,富貴的時候怎麼奢華、怎麼複雜怎麼來,都說是越講究,越看得出這個人家的底蘊,越容易維繫下去。但我冷眼看著,還真沒幾個奢靡無度的人家因為會花錢變得更長久了?且等著看吧,小貔貅這下要給他們好果子吃了。”

黛玉猜到她說的“小貔貅”,說的約莫是劉遇。其實當今聖上與太子算不上小氣,都是皇家出來的天家貴胄,就是再節儉,也是成群結隊的宮人跟著伺候大的,是底下人想象不到的精細了,只是和太上皇比起來,他們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現在這些上皇的舊部,誰家沒欠了國庫的銀子?上皇幾次南巡,都是那些人家接駕的,上皇也知道這些人家未來接駕是狠狠下了血本的,體恤他們不易,並不曾催過他們。但劉遇自開始當差起,就頻繁地催這些人家還錢不說,還一筆一筆地算起了他們在任上的壞賬假賬,動不動就算出了他們貪汙了多少多少,鬧不好就鋃鐺入獄了。所以一些人家就悄悄在背後議論,說他聚財有道,十足的“貔貅”。

朝廷上的事黛玉沒什麼興趣去探聽,不過賬上的事兒她是真的有種與生俱來的敏銳,否則也不會一眼看出了林海一份普通的書冊裡夾雜著一本真正的賬本,偷偷地

不動聲色地存了那麼久了,因而道:“我聽說上皇南巡的時候,海寧知府秦宿因手頭拮据,沒有多餘的錢去修建行館,接駕時場面很是寒酸,上皇盛怒,覺得有損天家威儀,險些要治他的罪,可是後來秦宿平寇有方,平步青雲。”這事兒還是林海生前寫信給她時提到的,他只說自己可能要做些得罪人的事,但是沒關係,因為不管是上皇還是皇上,都是會看本事用人的。

馥環笑著看了她一眼,道:“都說三伯父把你當兒子教養,我還想,那怎麼會教出你這樣斯斯文文的小姑娘,現在才知道他教的是什麼。”只是黛玉到底年紀小,也不會去打聽朝廷的事,想來林海也怕女兒太擔心,沒有告訴過她,秦宿在那次接駕後,沉寂了快十年。若非後來東海賊寇氾濫,上皇無人可用,想起他來,誰知道他還要再等上多少年呢?更令人嘆息的是秦宿自那事後改了性子,起復後大肆斂財,最終落了個抄家問斬的下場。

黛玉同馥環到底年紀相仿,馥環總結的那些經驗尤其適合她,加上她本就聰慧,一點就通,舉一反三,待宋氏回來,打點家裡時,不覺驚喜道:“妙得很,我原來在外頭還擔心呢。現在好了,以後我便是跟著你們叔叔出遠門都不怕了。”又細細問過了家裡的情況,最後嘆道,“阿徥為了這次恩科,準備了這麼久,若是上皇還康健,他這會兒都該開考了。這幾天我們都不在,你們在旁邊看著,他現在心情怎麼樣?”

黛玉嘆道:“我昨兒個去三哥那兒,他面上倒還好,看不出什麼,雪棗悄悄告訴我,三哥這幾天都沒出過房門,唉聲嘆氣的,我也怕他難過又自己憋著,可實在不知道怎麼勸。”她自己也是個喜歡多想的人,紫鵑她們從小勸到大,也沒見什麼效果,深知心結易結不易解,有時候勸得多了,反而更要胡思亂想,因而也不敢去戳破林徥強裝的無事。

宋氏聽了,也十分地難過,揉著額頭道:“下一次大試要等至少兩年,不怪他這麼洩氣。”他為了準備這次考試,把自己繃得太緊了,恐怕自己也不相信還能這樣再繃兩年甚至更久。

到了晚間,宋氏與林滹商議:“玉兒生日快要到了,這還是她來我們家的第一個生日呢,可惜如今國喪,不能大辦了。”

林滹略想了一想:“她是花朝節生日吧?日子也好,又是新的氣象。雖不能唱戲奏樂,然而辦還是可以辦的。那時節花也開了,不如就咱們家幾個孩子,再請上她平日裡要好的年輕人,去園子裡擺兩桌,就在湖上吃,水聲雀鳴,也不定輸給器樂。你覺得如何?”

宋氏笑道:“甚好,我看玉兒也挺喜歡藕舫園的,若是到時候她興致好,我們在園子裡住幾天再回來。”

“那要多安置些人手,守夜的巡邏的都不能少。”林滹叮囑了一聲。

“你也是白叮囑,那園子裡的人手,比咱們家的都多。”藕舫園和一般的園林不同,不只是宋氏自己的親戚朋友,各路達官顯貴、文人墨客,有了興致也可以去遊玩,忠敬王就是喜歡那兒的桂花點心,每年秋天都要去小住幾日。園子裡有專門的管事,負責調配、接待,若是有人去他那兒下帖子,他就來與宋氏彙報,防著林家人自己要去遊園,或者要把那幾日的園子留給什麼要緊的客人。

宋氏得了主意,便去問黛玉的意思,黛玉雖喜歡,卻道:“大嫂子身子如今更重了,往日在家裡走動也罷了,舟車勞頓去園子裡,那是我的不是了,若是姐妹們都去,大嫂子一個人在家,那更不妥當。也不是什麼大生日,到時候我做東,請家裡人吃一席酒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生日。”

宋氏道:“我已經問過了韻婉呢,她說藕舫園她就不去了,提前兩天在家裡擺一桌請你這個小壽星公。你不是之前去你外祖母家拜年的時候,就約著你那邊的姐姐妹妹們一起去園子裡玩?正巧花也開了,也有正當季的鮮貨,何不就趁著這個時節,一起樂樂呢。”她道,“就你們姐妹和梔丫頭去,我就不跟著去了,怕你們拘束著。”

黛玉眼珠子轉了轉:“那我問問三哥有沒有功夫陪我們過去。”

宋氏倒也願意林徥出去散散心的,卻問道:“你那兒都是女孩子們,他去了,不會唐突你的表姐妹們?”

“三哥的行事嬸孃還不知道?幾梔都來我們家多久了,都沒見過他,他又哪裡會去見我那些表姐妹呢。”黛玉道,“況且嬸孃也知道我外祖母家裡的事,寶玉打小就愛和姐姐妹妹們一塊兒玩,我倒是習慣了,馥姐和幾梔可不一定受得了。有三哥在,也能讓他顧忌一些。”

黛玉提前給榮國府去了帖子,聽說那裡又新來了幾個女孩兒,特意在帖子裡說請她們都來。生日正日子那天,宋氏先在家裡給她擺了兩桌,慶祝了生日,又叫來了林徥,叮囑他去藕舫園裡注意著他這些姐姐妹妹些:“他家那個寶哥兒,人其實不壞的,就是有些離經叛道的,我知道你肯定看不慣他,但是個人有個人的活法,你也別管他,只是咱們家如今還有客人呢,你妹妹過生日呢,她的場子,兩邊都是她的親戚,要是鬧得不高興了,她回來怕是要哭。”林徥應道:“母親放心,我曉得分寸,再說了,她們女孩子們自己玩樂,我和那賈二公子必是要避嫌,在外自開一席的,不管他說什麼,我不和他吵架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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