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虞春麗一把長大了過去,有些發抖,紅著眼,怒道,“給我滾,你滾”
“我滾?”姚淳力摸了摸被打的臉,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二次被打臉,第一次是她,第二次還是,他抵了抵舌尖,冷笑一聲,脫掉身上衣服往虞春麗身上一套,不顧人的反抗直接拖著人走了出去
“你瘋了你?”虞春麗想要罵人,但是等到出去了,她又立馬閉上嘴,生怕引發別人的注意
她急大於怒,生怕姚淳力直接帶著她去找虞聽堯他們,她知道,這人來肯定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現在說得再自信再囂張,那也就是對著這麼個外人,這要是家裡人,她是不敢面對的
哪知道姚淳力沒帶她走太遠,就停了下來,虞春麗不敢被人看到自己在這裡和人拉拉扯扯,把自己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再加上身上穿的是姚淳力衣服,沒人認得出她
“兄弟,那邊那姑娘是哪家的?看著好俊,我改天讓我娘來打聽打聽”姚淳力混在一邊一群男人邊裡問著
眾人自然不知道他說的誰,隨著姚淳力多形容一下,眾人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說她啊,兄弟,聽哥一聲勸,這女人嘛,玩玩就好,娶回家,嘿嘿”所有人發出怪笑
“小地方來的,人養在外面的,我看著也普普通通,花不了幾個錢”
“哪能啊,人可是大學生哈哈,那不一樣。”
……
“這樣啊?”姚淳力拳頭緊握,壓住心裡憤怒,還是繼續聞著,“這怎麼就不能是處物件呢?也不至於說這麼難聽吧?”
“年輕人就是年輕”
“人花錢把人放著,能是正常處物件?你去問人人也不敢認啊”
一群人亂七八糟地說了一通,本來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但是也不能說什麼正經話。姚淳力覺得差不多了,笑了笑和這些人告別,轉身就沉著臉,拉住一邊的虞春麗回去
“還想聽嗎?”姚淳力沉著臉問
虞春麗慘白著一張臉,甩開姚淳力的手,氣得有些發抖,但是又很無力
“我有在賺錢”她道
“然後呢?靠你自己能賺?你覺得留在這很簡單?你戶口都不在這,甚至介紹信都沒有,你能幹什麼?要是都這麼簡單,別人怎麼不過來?你在這裡就是靠著男人,你就是見不了光,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姚淳力嘲諷
“鍾策要是真對你好他怎麼不直接娶了你?誰家正經人幹得出逮人私奔的事?我個小流氓都知道的道理你不懂?”
虞春麗不說話了,她咬了咬牙,道
“他還沒到年齡,等他到了就會和我結婚”
“對,他沒到年齡,但是不能辦酒席嗎?他不能到你家去說親先定下來嗎?他不會和別人解釋嗎?虞春麗,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天真了?”姚淳力氣急
“他要是真喜歡你,就不會慫恿你跑了”
“他沒有慫恿我”虞春麗立馬反駁,但是自己都沒有這個底氣,弱弱道,“都是我自願的”
“呵呵”姚淳力咬著牙,恨不得直接去找鍾策打一頓,“這話,你去找老五老六說去”
“我不”
“你不什麼?有本事就讓人去你家提親,你看他還會不會去,你是不是傻?你看是真覺得自己沒錯你敢不敢把這事說出去?你問鍾策敢承認嗎?你……”
在虞春麗眼裡,姚淳力就是個標準的小混混,不學無術,光有一身好皮囊,從沒想到過自己還會有一天被他指著罵,還說不出話來
但是她還是相信鍾策的,她相信他們的約定
再說了,她過來也不只是為了愛情,也是為了事業,她想要不一樣的前程。雖然現在並不比預計,但是她也覺得還不錯,她一個月能有十來塊哎,在大隊上根本就不行
哪知道她都做了這麼多偽裝,從沒暴露過自己現狀,還是被找了過來
姚淳力是跟著虞聽堯他們一起過來的,他找到人了,也就意味著虞聽堯他們找到了,她再是不願意,也還是得面對現實
姚淳力還好,相比起憤怒更多的是心疼和恨鐵不成鋼,虞聽堯也還好,到底是親姐,冷著臉壓制情緒。虞聽寒的話,那上手就是揍人,把人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頓,就直接把人帶回家
再後面,也就沒後面了,虞春麗回了大隊,和鍾策距離越來越遠,哪裡還有什麼可能?她那會兒都十九歲了,在鄉下都是大姑娘了
這次首都行好像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但是又沒過去
虞春麗知道姚淳力說得對,但是也相信鍾策是真心的,他只是太年輕了,太,逼不得已。
其實只要他來提親,一切迎刃而解。但是他不可能來提親的,他家裡不可能同意的,他一個城裡人和她鄉下人差別就已經很大了,更別說他還是大學生,前途一片光明。而她,現在就是個普通鄉下姑娘
虞春麗深深自卑著,又懷著期待地等待著,她等了一個月兩個月半年,最終也沒個音訊
她不怪他,只怪自己能力不夠,沒考上大學,只怪沒有緣分
不過沒等到鍾策,卻等到了姚淳力,這人竟然上門提親了
虞春麗腦袋都快轉壞了,這人是腦袋有病?
但是他有沒有病的虞春麗現在也沒想出來,她那時候是真的有病了,竟然還答應了,這一病就是十來年,這些年她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並不光彩,也是因為早就知道這人不靠譜,她做好了心裡準備
又或者說是自暴自棄,她已經無所謂了,她距離年少時候的期望理想越來越遠了,再差一點也無所謂了
但是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她分不清真真假假,她到底也只是人,有感情會心累
每次都要面對別人異樣的目光,聽著別人在後面說著閒話,她也是會累的。
她對姚淳力要求真的不高,但是他總是做不到
等他們一離婚,他愛咋咋樣吧,反正她是管不到了。
虞春麗就這樣坐在床上瞪著,等到快兩點了,可算是有動靜了。
姚淳力躡手躡腳開啟門,看著黑漆漆的屋子,也不敢開燈,小心翼翼關門,然後摸索到了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