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懶,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33節(2 / 2)

陳敬軍還是笑:“我舅跟我媽不是一個媽生的,所以我那三個兄弟不像我舅也正常,一半一半嘛,啊,哈哈。”

“看來你家情況還挺複雜啊。”師翱卻笑不出來,“那我問你,你跟他們三個的性格像嗎?面對同一件事,你們的處理態度一樣嗎?我這樣說你可能會覺得很空泛,那我舉個例子,現在有個人掉冰窟窿裡了,你們兄弟四個都會水,可是天太冷了,下去救人說不定把自己也搭進去,你會救嗎?他們會救嗎?”

“我會,他們不會。”這種問題根本不需要思考,陳敬軍知道他那三個兄弟都是什麼人。

師翱不說話了,就這麼盯著他,那眼神彷彿在說:那你為什麼沒有懷疑自己跟他們其實不是一家人呢?

陳敬軍還是不敢相信,他試圖說服自己:“龍生九子,各個不同,兄弟們性格不一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果然是當大隊長的,很有自己的想法。這樣吧,你等我兩天,我叫人把顏二狗的照片送過來,到時候你再跟我說,你一點都不懷疑自己的身世。”師翱見他聽不進去,只得想別的法子,“不過我提醒你,顏二狗跟你特別特別的像,到時候你可別懷疑我是在拿你的照片糊弄你。”

是嗎?真的這麼誇張嗎?

陳敬軍沒有說話,坐在那裡注視著河面上凝結的薄冰,月光在上面灑下清冷的倒影。

他沉思了很久才開口:“我認為,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證明老五跟你的關係,如果你真是老五的兄弟,那你就想法子再去搜救看看。老五是我帶大的,我不希望他年紀輕輕就沒了,最近我經常夢到他,總感覺他可能還活著。至於我的事,你給我點時間好好想想。”

“那你慢慢想,你可以試試從這個幾個方面入手,第一,想辦法查清楚你們幾個和你們爹媽的血型,你要是不懂血型怎麼判斷,去找小裴,她學過醫,這裡頭的學問她很清楚。”師翱腦子轉得快,已經想好了對策。

陳敬軍聽著,沒說話。

師翱也不生氣,看在小弟的面子上,畢竟小弟是陳敬軍帶大的,這個陳大哥還算是個好人。

於是他繼續出謀劃策:“第二,回去後不要咋咋呼呼的直接跟他們攤牌,更不用審問逼問你的身世。你要是聰明點,就想辦法詐一詐他們。實在不行的話,找一個信得過的外姓兄弟,想法子接近他們,跟他們打成一團,等到時機成熟了,弄點貓尿把他們灌醉了套話。”

這個法子確實可行,因為醉鬼是最容易吐露真言的。

可是,他們連老五是抱養的都不清楚,又怎麼知道其他的事呢?

陳敬軍蹙眉,難道爹媽騙了他?

可是為什麼呢,難不成他真的不是親生的,所以要用“其他三個兄弟不知道老五的身世”來騙他,讓他以為自己是爹媽最信任最獨特的那一個?

想到這裡,陳敬軍不禁心裡一沉。

師翱見他似乎有所動搖,繼續補充:“如果你真的想詐一詐他們,就拿顏家的事做文章。”

“顏家?”陳敬軍回過神來,確實,剛剛這個人把他認做了顏二狗。

師翱點點頭:“顏二狗的姑姑有個女兒,叫顏美玲,因為她老子嫌棄她是個姑娘,所以拋棄妻女,另尋新歡去了。顏美玲是跟媽姓的,今年三十六歲,如果你的年齡是造假的,那你應該跟她同歲。我懷疑顏美玲才是陳家的孩子,就像我那個假小妹一樣。陳家父母一定重男輕女,女兒一概掉包,兒子全部留下。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信不信由你。”

這個訊息太過刺激,陳敬軍驚訝得大張著嘴巴,好久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一定是他那個姑姑在裡面起了大作用,那可是婦產科醫生,太方便下手了。

可是,他們這麼做,真的只是因為重男輕女嗎?

似乎是知道他的困惑,師翱便問他:“你爹媽對孫女兒好嗎?”

陳敬軍搖頭。

“那對孫子呢?”

“當寶貝。”陳進軍的眼神暗淡了下去,“何止是當寶貝,那就是當命根子啊。我家陽陽去世的時候,老兩個都哭得暈過去了。”

可是問題來了,如果他不是親生的,那陽陽也不是他們親孫子啊,但是看他們的反應,不像是裝的。

陳敬軍再次陷入了困惑。

師翱卻給了他致命一擊:“對孫子很好是吧?但是我聽小裴說,他們卻不願意幫你們兩口子照顧植物人的陽陽。一個人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你不要看他說了什麼,你要看他做了什麼。陳大哥,你好好想想吧,說不定,你家陽陽的死也有什麼文章呢,他們不過是心虛,所以狠狠哭一場騙騙你而已。”

陳敬軍徹底呆住了,像是被雷劈過一樣,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後怕。

真的是這樣嗎?

可是,可是他們心虛什麼呢?

陽陽只是個孩子啊。

師翱見他這麼痛苦,到底是不忍心一次把自己的猜測全部抖落出來。

他只是提醒道:“去陳老二那個守寡的小姨子那裡看看吧,大柱現在就是藏在了那裡,只不過寡婦門前是非多,一般人為了避嫌,不願意去她家搜查。想必你也是吧?不過小裴說大柱可能再次被轉移走了,如果你真的找不到人,你就去李家坡看看,那小姨子雖然守寡了,可她兒子還在婆家呢,真要是她求婆家幫忙藏個人,婆家是會給她這個面子的。不過你去的時候不要聲張,最好是叫上你信得過的兄弟,直接把那個大柱綁走。別忘了把他那個小姨子也帶上,審問清楚了再說。記得做得隱蔽些,別讓人抓住把柄舉報你。”

師翱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陳敬軍坐在那裡,半天都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一陣冷風從河面捲上來,他才打了個哆嗦,追了上去。

“你等等。你叫什麼名字?老五的事我可以作證,他確實是從外面抱回來的孩子,除了這個,你還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陳敬軍氣喘吁吁的,差點攆不上這個師翱。

個子高就是了不起,看起來慢悠悠的走著,其實每一步都跨得很大。

師翱回過頭來,同情地看著陳敬軍:“我姓師,老師的師,名字把翱翔兩字拆開,翱是我,翔是我二弟。會寫嗎,識字嗎?”

“會一點。”陳敬軍苦澀的笑笑,“家裡兄弟的名字都是我取的。老五叫敬戎,戎馬關山北的那個戎。”

“看來你很疼他。”師翱回頭,拍了拍陳敬軍的肩膀,“回去吧,沉住氣,別讓陳家的人看出破綻。”

至於陽陽的死,小裴說疑點重重,只是今晚陳敬軍夠可憐了,師翱還是打算等下次再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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