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彥來到了候車室的女廁所,把這母女倆一起放了下來。
這會兒是清晨五點半,廁所裡沒有其他人,卓彥直接現出人身。
她看著呆若木雞的賀禎,介紹道:“不用驚訝,我是裴素素的女兒。我媽不放心你女兒,讓我過來看看。你也不用到處找人核實我的事情,別人不會信的。”
賀禎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得看向景丹,想從景丹口中知道點什麼。
景丹心虛的移開了視線,不說話。
卓彥沒空跟她們母女廢話,直接化作金光,消失在了兩人視線之中。
只留下一句警示——“你女兒賊心不死,我和我媽都盡力了。今後她再有任何的意外和閃失,都是你自己的責任。你是她媽媽,養而不教是為過,你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了。還有,做錯了事,應該偷偷抹去痕跡,而不是留下罪證。賀禎,別看你女兒了,說你呢。好自為之吧,如果你還想跟你男人過下去的話。”
這話讓賀禎心虛得手心冒汗。
眼角餘光立,是景丹質疑的目光。
為了不讓景丹咂摸出什麼來,她率先發難,一巴掌扇在了景丹臉上,罵道:“畜生!你把我和你爸給嚇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找了你一整晚!”
景丹根本就不想被他們找到,氣頭上反手推了賀禎一把,扭頭便跑:“你別再追著我了,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你,你就當我死了吧!”
賀禎哎呦一聲,重重摔倒在地,根本爬不起來。
小腹還一陣陣抽痛,她只得大聲呼喚起了景勝德的名字。
然而景勝德還在站臺那邊找她,等到清潔工過來打掃廁所發現她的時候,身下已經蜿蜒出了一道殷紅的血水。
清潔工趕緊報警,景勝德最終在站前廣播裡聽到了訊息,這才知道賀禎出事了。
他找到醫院,聽醫生說賀禎的孩子保住了,頓時鬆了口氣。
他小心翼翼的扶著賀禎,問道:“你怎麼了?明明我上一秒還看見你在站臺找人的,怎麼下一秒就不見了,還倒在了候車室的廁所裡面?你長翅膀了?”
她能長什麼翅膀?
倒是那個小女娃娃,沒翅膀都會飛,太離譜了。
賀禎說不出話來,閉上眼,是那個小女娃娃威嚴又嫌棄的目光。
她恍惚有種錯覺,好像那個女娃娃是個上位者,掌權者,是個可以睥睨眾生的存在。
她自己也覺得這個念頭很荒唐,可是剛剛發生的一切,不是更荒唐嗎?
她只得撒了個謊:“我看到丹丹了,沒來得及喊你,直接追了出來,丹丹還是要找張隆,她不聽我的話,跟我吵了起來,推了我一把。還好孩子保住了,這可是咱倆的老來子,我想把他生下來。”
景勝德沒意見,這孩子懷上的時間對得上,因為賀禎臨走之前,被他纏著要了一整晚。
算是彌補一下他之前的過錯。
現在,兩人的錯誤居然開出了生命的花朵,也算是好事一樁。
至於景丹……
景勝德還是尊重了賀禎的意見:“你說吧,還要去找丹丹嗎?我只請了一個禮拜的假,我可沒時間陪你們耗下去了。”
“再去看看吧,要不然,我沒辦法嚥下這口氣。”賀禎心虛的閉上了眼睛。
她依舊關心景丹,但她也想留個野種報復景勝德。
她忍了二十多年了,她再不做點什麼的話,她就要瘋了。
再說,這孩子有可能就是景勝德的,她可以說服自己,理直氣壯的把孩子生下來。
賀禎休息了一上午,下午便跟景勝德一起,按照劉家人給的地址,找去了張隆落腳的山溝溝裡。
到那附近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景勝德建議找個村裡的吊腳樓借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去。
可是賀禎不死心。
她都找到這裡了,要是不做點什麼,她今晚睡不著的。
最終,景勝德拗不過她,只好扶著她,深一腳淺一腳的,找到了張隆住的地方。
地方很破舊,是個廢棄的茅草屋,連做飯的地方都沒有。
也不知道張隆靠什麼活著的。
夫妻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多少燃起了一點點希望。
景丹從小嬌生慣養的,怎麼吃得了這種苦呢,等會兒好好勸勸,孩子應該會跟他們回去的。
然而,等他們把手電的光照進那茅草屋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這輩子最反胃也最震驚的一幕。
賀禎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被一個邋里邋遢的老男人糟蹋,氣得兩眼一閉,直接暈倒在景勝德懷裡。
而景勝德,也只能在景丹狼狽的一聲“爸”裡,失望的轉身離開。
金閃閃見一切木已成舟,好歹鬆了口氣。
自作孽不可活,景丹這種人,就不配宿主和彥彥的同情。
金閃閃氣鼓鼓的,給正在出期末試卷的裴素素髮去了最新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