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直上九萬里 第3節(1 / 2)

阿元道:“趙姑娘,命要緊,別管身外物了!”

阿元把趙鳶扔進馬車,一路疾馳。

從玉門關到陽關,一路都是沙漠,阿元一手握火把,一手駕馬,夜裡的沙漠是一片死寂的黑暗,阿元最怕在夜裡出事,一整夜都提心吊膽。

終於日出,阿元鬆了口氣,可馬蹄突然下陷,阿元意識到遇到了流沙,他一個一字馬,從馬背逃離,下落之時,用劍砍斷了車廂勾繩,將車廂和馬匹分離,避免車廂跟著下陷。

車廂分離瞬間,失去支撐,向側翻仰而去。

睡夢裡的趙鳶因這動靜醒來,她意識到出事了,卻不知出什麼事,倉皇之中,大喊:“告身書!”

車翻了,阿元踩著沙去檢視趙鳶情況,一隻指甲縫裡滿是泥沙的手,攀上馬車門,慢慢的一個蓬頭垢面的人頭鑽出來,“好險,告身書差些掉了。”

“趙...趙姑娘...你...沒事吧?”

趙鳶抱著告身書從馬車爬出來,“我沒事,馬車沒了,咱們要如何趕路?”

阿元道:“我看前面有人家,咱們去借個驢車吧。”

趙鳶鄭重地點頭:“驢車好,我還沒有坐過驢車呢。”

二人在沙漠裡徒步了三里地,終於看到了一家農戶,阿元痛心地用三兩銀子換了輛驢車,為趕能在午時趕到陽關,他不斷拿鞭子抽驢屁股,眼看太陽快升到正頭頂了,離陽關還剩十幾裡地。

阿元邊趕車邊安慰趙鳶,“趙姑娘你別急,我保證準時將你送去陽關,一刻不晚!”

趙鳶一路奔波,胃裡翻江倒海,生怕開口就吐出來,一個字都不敢說。阿元反而以為她心急,更用力地抽驢屁股...

午時,陽關。

玉門關和陽關一帶,寸草不生,觸目可見,盡是荒涼,人煙全無。終於,阿元看到了幾個士兵的影子,在士兵旁邊立著一塊石碑,上面提著“陽關”兩個大字。

“趙姑娘,到了!”

趙鳶抬頭向前望去,她視野中,恰有一輛馬車,從地平線駛來,和他們快驢加鞭不同,對面那輛馬車及其悠閒。

阿元警戒心極高,他迅速意識到那幾個士兵有異常,特地放慢了速度,回頭低聲對趙鳶說,“趙姑娘,待會兒士兵問起來,就說咱們是去太和縣探親的。”

趙鳶也悄悄把告身書藏進了衣服裡,“嗯,我明白了。”

阿元為探情況,直接下了驢車,牽著驢,慢慢往前走。

前方,那輛和他們迎面而來的馬車,停在士兵身旁。

士兵問策馬之人,“車內何人?”

車伕靈活地從馬背跳下來,他嗓門尖銳,隔了十米,趙鳶和阿元都聽得見他的話,“軍爺,我們是縣衙的馬車。”

吃了一路土,終見曙光,趙鳶振奮道:“是縣衙來接我的!”

阿元囑咐,“趙大人,待會兒你不要暴露自己身份,我若不能陪你進城,你平安上任了,用化名寫信去玉門關,給我們報平安。”

隨著他們越來越近,氛圍亦越發緊張。

一個士兵插科打諢道:“原來是衙門的馬車,失敬失敬啊。”

另一個士兵握劍,對阿元道:“你們是何人?”

阿元正欲說話,對面馬車上,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撥開簾子,隨後,車上走下一人。

那人走的搖搖晃晃,重心不穩,似下一刻就要摔倒,車伕立馬上前扶住他。

青天白日,嗆鼻的酒氣撲面而來,對方滿面青色鬍渣,一雙黑眼圈似是幾夜未眠,一臉滄桑。

趙鳶不覺往阿元身後躲去。

酒鬼這玩意兒,誰碰誰倒黴。

趙鳶越是往後躲避,那人目光越是追逐著她。

“兄臺...”阿元道。

那聲音無禮地打斷了阿元的話,嗓音懶散,略帶嫌棄:“縣令給我找來的妾,未免太磕磣了些。”

第3章 尋找李憑雲3

趙鳶誠然不是個十全十美的人,聽過人說她愚,說她耿,唯獨沒聽人說過她磕磣。

而起...被一個不修邊幅的酒鬼嫌她磕磣。

不,酒鬼的話,怎能當真!

趙鳶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扶著阿元的胳膊,從驢車下來,正要作揖,那邋遢酒鬼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那可是她的手啊...是未來要執子之手的手!

怎可被酒鬼隨便握去!

酒鬼對阿元說:“回去立馬告訴你家主人,今天這個我勉強收下了,煩請下次送個乾淨點的過來。”

阿元立即聽懂對方言外之意,他換上一張訕笑的臉,彎腰拱手道:“爺,您的話,我一定帶到。但我們家姑娘也是頭一次出遠門,勞煩您好好照顧。”

酒鬼擺手道:“滾吧。”

阿元道:“我家姑娘長這麼大,沒離過家,可否讓我再教她幾句規矩,省得以後怠慢了大人。”

酒鬼稍稍用力,就把趙鳶帶進了懷裡。他拇指在趙鳶沾灰的臉上擦了擦,擦下一層厚厚的土,“這麼大人了,還要人教你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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