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你的話,翔青。”展千帆凝視著他:“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聽你說,這句見外的話呀!”
翔青呆了一呆,隨即他自我解嘲,道:“六月的債,還得可真快!”
展千帆挺直腰兒。
他的目光掃遍這間房子,眼底有掩不住的痛楚。
“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我畢竟還是走上這條路了。”
夢機菩目光忽熾!他的雙手搭住展千帆的兩肩。
“千帆,你還會回來的。”
展千帆沙啞道:“二爹,我一直憑仗家事,我一直認為爹能自保也不致於落到……。”
展千帆猛然住口。
他仰頭拚命地吸入冷空氣。
夢機菩心痛地搖晃展千帆:“千帆,這件事你已經盡力了,千萬別在自責自己了。”
展千帆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蒼白。
陸翔青趕忙制止夢機菩。
“二爹,千帆的傷。”
夢機菩一震,立刻放開他。
現在,我們有必要述一述那位一手毀了展家船塢,而又一口吞噬了展毅臣一生心血的遊建成!
遊建成與遊建偉二人並非什麼兄弟輩,二人不沾親也不帶故。
遊建偉斷臂逃往江下去了!
遊建成卻在這四年裡,暗中在展家船塢巧思佈置,狼子狼心,難以為人發覺。
對於遊建成,我們應孩知道他在展窒船塢的情況!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
四年前
一個午後陰天裡,展千帆與展千舫兄弟二人,在草地上練劍法,他們的老爹展毅臣則就在石亭旁督看,展毅臣的手上握著一支竹鞭,時而打一下自已的足踝,狀至滿意而且愉快!
展千帆和展千舫穿著藍衫,手持青鋼劍,就像兩條矯勇的神龍在天地之間翩然飛翔,他們的神采俊逸昂揚,激射出掩不住奪人光芒,那份光采直可與明陽爭輝。
而兩支劍在主人的催動執行之下,不斷的吐出劍華,流曳成耀眼的銀波金弧,環繞著神龍,暢然而歸。
當劍芒曳止,兩抹藍影相視挺立時,展毅臣掠身而至,站在這兩個孩子的身側。
“爹!”
“爹!”兄弟二人齊聲叫著,再細看他兄弟二人,發現展千舫和展千帆的神色都很凝肅,他們早已經從父親凌厲的眼神中,讓出風暴的訊意了。
展毅臣竹鞭猛地一抽,用力的打在展千舫的右股上。
展千舫的肌肉本能的縮了一下。
“剛才你的步伐是怎麼挪的!”展毅臣怒斥道:“你以為練劍壘什麼,江湖雜要賣花拳繡腿?”
展千舫垂下頭,不敢應聲。
展千帆神情不忍,欲言又止。
這時候,展毅臣的竹鞭也一視同仁找上展千帆,它落在展千帆握劍的手腕上。
“千舫由左側舉劍騰身時,你這隻手在做什麼?”展毅臣嚴厲的道:“平常你對你哥打招呼也沒有那麼客氣,這會兒過招,你反而知道禮讓了?”
展千帆咬牙不語。
這回輪到展千舫於心不忍,他立刻道:“爹,千帆是怕傷到我。”
“住口!”展毅臣怒道:“你的能耐千帆難道不清楚,如果他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那麼他白活了。”
展千帆壓抑的道:“爹,我重新再練一遍就是了。”
“練?”展毅臣寒著臉,還:“不能用心,練百遍,練千遍,全都枉然!你們這兩個不知長進的東西,今天不用再練劍了,千帆去把曲橋清理乾淨,橋底下不許看見一點苔痕,千舫則去亭臺頂拔草整瓦,如果弄不好,就準備吃生活。”
展千帆抿一抿嘴,生硬的道:“是的,爹!”
展千舫看見父親濃眉頓揚,他趕忙道:“爹,我們這就去整理。”
展千舫說罷,拉住展千帆的手臂便朝假山而去。
行走閒,展千帆憂慮的望了乃兄一眼,展千舫俏俏的遞給他一抹堅定的笑容。
當展千舫和展千帆在執行父親指派的工作時,熊抱琴匆匆的跑進來,他一眼便看見這對兄弟狼狽的模樣,神色變得有些怪怪的。
“有事嗎?抱琴。”
熊抱琴收心神,恭聲道:“是的,總瓢把子,楊州遊府有客來訪。”
展毅臣皺一皺眉:“楊州遊府?”
熊抱琴遞上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