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我那位朋友的處境很危險……”
老婦人“哦”地一聲道:“我明白了,你怕你那位朋友為那批藏寶跟同來的人起衝突……”
李存孝道:“不是的,老人家。我那位朋友來苗疆為的並不是那批藏寶。不瞞老人家說,那張‘藏寶圖’原是我的,後來落在那批中原武林人物之手,我那位朋友想把那張‘藏寶圖’奪回來還給我……”
“年輕人,我明白了。”老婦人道:“只是這就不對了。對‘苗疆八峒’我最清楚不過,他們不容許外人侵入‘苗疆’的,而看目前的情形,‘苗疆八峒’不像跟什麼人起過爭鬥……”
李存孝說道:“老人家有所不知,中原來人跟‘苗疆八峒’已然結了盟,言明瞭尋得那批藏寶後,一方一半……”
老婦人道:“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
冷笑一聲道:“‘苗疆八峒’這些禽獸不如的東西,我最清楚不過,他們一向兇殘詭詐,豈會跟別人結什麼盟,以老身看,他們一定別有用心。”
李存孝道:“老人家說著了,其實那些中原來人又何嘗不是別有用心。”
老婦人長嘆了一聲道:“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何時得了結,人跟人之間為什麼不能以誠相待,和平相處呢?”
李存孝道:“老人家,人跟人之間並非不能以誠相待,和平相處,那要看什麼人。”
老婦人忽然提高了話聲道“我明白了,這些畜牲除了留幾個生苗看守各處外,其他的都不在峒中,莫非跟那些中原來人相偕尋寶去了。”
李存孝道:“應該是這樣。”
老婦人道:“年輕人,你沒弄錯,那批藏寶真在苗疆麼?”
冷凝香道:老人家,我以前來過苗疆,我看那張‘藏寶圖’上所畫的山川形勢,頗為酷似苗疆……”
老婦人道:“姑娘,那是什麼地方,你說說看,老身對‘苗疆’一帶了若指掌……”
冷凝香搖頭說道:“我只來過‘苗疆’一趟,對‘苗疆’一帶還不算熟。我只能說出那山川形勢,卻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在哪個方向。”老婦人道:“你能說出山川形勢來也行,你只要能說出那座山,什麼模樣,老身便能馬上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了。”冷凝香轉望李存孝,遲疑著沒說話。
李存孝微一點頭道:“我不在乎那批藏寶,只求趕快找到他們,姑娘只管說就是。”
冷凝香轉過臉去道:“那張‘藏寶圖’上畫著三座山,成鼎足之勢,中間還有一池水……”
只聽老婦人道:“那水湖,由此往東五里,老身先走了。”
話聲隨即寂然。
冷凝香叫了兩聲沒聽見答應。
小翠道:“怎沒見她出來。”
冷凝香道:“想必那些洞中有出路,咱們也快些去吧。”
一拉小翠,雙雙往對面洞穴撲去。
三個人進了老婦人適才藏身洞穴,進洞丈餘洞勢便豁然開朗,敢情這些石壁都是中空的,委實算得上是洞洞相連。
小翠眼尖,一眼看見洞底有個黝黝的洞穴,抬手一指道:“姑娘,那兒想必是出口。”
冷凝香沒說話,拉著她便掠了出去。
果然,三個人在那黑黝黝的洞穴中疾行,不過一轉眼工夫便出了‘苗疆八峒’,眼前又是一片谷地,那砂石上被人以手畫了一個箭頭,斜斜左指。
冷凝香道:“這想必是那位老人家畫的,咱們往箭頭所指的方向走就是。”
三個人騰身疾掠,果然,不多遠便見一個箭頭。
有人指路,路便好走,不過一盞熱茶工夫便已馳抵一處。
一座遍野原始莽林的大山攔路,山腳下橫七八倒臥著十幾具生苗屍體,頭碎腦裂,死狀仍是那麼慘,一看就知道是老婦人下的手。
三個人沒停留,穿林繞山由山陰到了山陽,剛繞過山崖,一片佔地不下數畝的大湖呈現眼前。下里湖邊趟著十幾具屍體,有生苗屍,也有那漢人打扮的武林人,可是除了這十幾屍體之外,四周靜消消的卻再也見不到人影。
小翠訝然說道:“人都到那兒去了?”
只聽一個冰冷話聲傳了過來:“人在這兒,你要找誰?”
隨著這冰冷話聲,左邊一片密林中緩步走出一個細眉鳳目,長相清癯的黃衫老人,是“冷月門”那位總管巴士傑。
小翠脫口說道:“巴總管。”
巴士傑老遠地便停了步,沒看李存孝跟冷凝香一眼,只望著小翠冷冷說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總管。”
小翠沒理會,急道:“巴總管,老神仙呢?”
巴士傑道:“你要找老神仙?那最好不過,老神仙也正在找你,跟我來吧。”
轉身往那片密林行去。
小翠機靈,沒馬上跟過去,她先看了看李存孝,又看了看冷凝香。
冷凝香輕聲道:“你只管跟她去,我跟李爺會跟著你。”
小翠答應一聲,邁步要走。
巴士傑突然回過身來,冷冷說道:“這是‘冷月門’的家務事,外人最好少管。”
小翠連忙停了步。
冷凝香嫣然一笑道:“巴總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難說話了。”